席臻:“……”
    这话太无法反驳了,他被说服了。
    骆乔:“……”
    感觉自己被内涵了,又好像没有。
    “好了,我们继续给它取名吧。”席臻手贱地去摸小虎崽的屁股,被小虎崽蹬了一后?腿。
    周道源取的“山大王”被驳回有点儿不服:“明明山大王就很好嘛,老虎就是?山大王。”
    席臻说:“是?个老虎就叫山大王,怎么能体现出我们小虎的特?点。”
    周道源虚心请教:“我们小虎的特?点是?什么?”
    席臻盯着小虎崽:“嗯……特?别胖?”
    周道源说:“那就叫胖大王。”
    席臻、骆乔、骆意:“……”
    好难听。
    “你觉得叫什么好?”席臻问骆乔。
    骆乔没回答,而是?看向营地入口,李蕴春风满面地回来,身后?跟着的士兵推搡着几个被捆起来浑身狼狈的人。
    她?跑过去,说道:“李叔叔,你们找到人了?”
    “当?然。”李蕴指指身后?,“你说巧不巧,我们正愁这山里这么大,再往深走恐怕有危险,这几人就送上门来了。”
    骆乔朝那几人看去,总管一脸硬气,账房一脸晦气,三个护卫一脸放空。
    她?走到那个总管面前站定,总管瞅了她?一眼,然后?:“哼!”好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骆乔抬起一脚踢那总管的右小腿上,旁边的士兵听到一声惨叫,那总管摔在了地上,被骆乔踢了的腿形状都不对劲儿了,竟是?被踢折了。
    席臻过来好奇道:“你踢他做什么?”
    骆乔说:“脚滑。”
    席臻:“你怎么突然脚滑?”
    骆乔:“想到小虎幼年丧母,就控制不住脚滑。”
    席臻郑重?点头,也脚滑地在骆乔踢的位置补上一脚,周道源一看,那必须不能落后?,也跟着跑过来踢。
    小虎崽吃饱了就往骆意怀里拱非要他抱,骆意只好抱着胖嘟嘟的小虎崽,走了过来,看着面目狰狞的总管和如丧考妣的账房,把小虎崽往上抱了抱,说:“既然是?因为小虎而找到了他们,那小虎就叫找找吧。”
    总管面容更加狰狞,一声大吼挣扎着起身朝骆意冲去:“士可杀,不可辱。”
    骆乔葡萄眼一厉,滑步挡在骆意面前,抬腿把总管踢飞。
    嘭——
    总管重?重?摔在地上,口鼻溢出一丝鲜血来。
    “你算哪门子?的士,贼子?罢了。”骆乔嗤了一声,慢慢走到总管面前,说道:“朝廷严禁私铸兵刃,士庶无别,你们却是?胆大包天。你们最好是?没有把兵器卖给别国,否则,让你死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骆乔眼疾手快地把总管下巴卸了,让他不能咬舌自尽。
    士兵把总管拖下去,骆乔转身走到账房面前,账房已经被吓破胆了,骆乔一过来,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高喊饶命。
    “你知道我是?谁吧。”骆乔说。
    “知道,知道,小神童。”账房用?力点头。
    “待会儿问你什么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要不然本神童就一拳一拳把你的骨头都打碎,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骨头硬。”骆乔凶残威胁。
    账房面如金纸,人都哭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吓唬完账房后?,骆乔看向三个护卫,放空的三个护卫立刻严阵以待,哪知小神童就很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不理他们了。
    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账房和三个护卫被带走分别关押拷问。
    四个小孩有围在一起,对取名叫“找找”的小虎崽的姓吵起来了。
    骆乔和骆意一边,认为“找找”要姓骆,理由?是?:“它最亲近骄骄,当?然要姓骆。”
    席臻要求“找找”姓席,反驳道:“那它还最讨厌你骆铁牛呢,找找是?我最先发现的,就该姓席。”
    周道源……
    没有理由?,反正就是?要姓周,并且已经喊起来:“周找找,周找找。”
    四人吵得不可开交,周围或站岗或休息的士兵都笑着看他们。
    最后?骆乔以武力取胜,强行取得小虎崽的冠名权:“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以后?它就叫骆找找。”
    席臻一点儿也不愉快,周道源却是?无所谓,点头答应。
    小虎崽的名字定下来时?,账房也已经把他知道的全部说了。
    木堡在邹山已经有五六年了,专门锻造铁刀铁剑,还会私下铸铜币。冶铁的矿石主?要是?从狄丘冶运来,还有一部分是?从离狐运过来。冶铜的矿石主?要从合乡来。
    他们锻造的兵器每月送一次,账房也不清楚送到哪里去,只有总管和运货管事才知道。
    还有,木堡里几个管事私下里有偷运兵器拿出去卖,因为要账房帮忙做假账,所以他们卖得的钱都会给账房一份。这事是?瞒着总管做的。
    “你们偷卖出去的兵器,都卖到哪里去了?”周访问。
    账房瑟瑟发抖不敢说,周访直接就一拳捶他头上:“说!”
    “有、有些是?卖给一些小士族和乡绅,还有……还有……卖了给、给……其他三国的行商嗷……”
    周访碗口大的拳头对着账房的脑袋一拳捶下,尤不解气,把人举起来狠狠摔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什么钱你们都敢赚,啊!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不是?我,是?那几个管事……”
    骆衡拦了一下周访,说:“别打死了,还有用?。”
    周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行,你来审这个这几个狗东西,我去把那些狗东西抓出来打一顿。不打我难消心头之恨。”
    骆衡并不阻止,只嘱咐:“别打死了。”
    “你放心。”周访大步走出去。
    骆衡继续审问账房等人,他没有如周访一般怒气外?露,只是?看账房等人的眼神寒凉,犹如在看死人。
    周访出了关押账房的帐篷,迎面遇上回下邳郡省亲被叫回来的兖州军法曹彭良,周访一脸惊喜:“老彭,你来了正好,人都抓住了,就等你了。”
    “下官已经听说了。”彭良朝周访行礼,道:“先去看看那几个管事吧。”
    说到这几个管事,周访的惊喜瞬间又被怒火取代?:“你不知道,那些个混账东西,把木堡铸的刀剑偷了卖给其他三国。狗东西,这是?要害死我们宋国儿郎啊!老子?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不剐个三千刀老子?解不了气!”
    彭良神色一肃,对周访道:“将?军,交给下官,下官定然叫他们吐个干净。”
    第70章
    法曹彭良, 以“酷吏”之名在兖州令人闻风丧胆,传闻进了他的大狱里的细作?宵小就没有能扛得住他的酷刑而不开口的。
    这样的一个人,相貌白净斯文, 不?说话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此人是个好拿捏的软团子的感觉, 说起话来不?疾不?徐让听者犹如春风拂面,怎么都不能与酷吏联想到一起。
    邹山在兖州、徐州交界之处, 木堡总管在两地行走, 岂会没听过兖州法曹彭良的大名, 只不?过没有见过真人。
    他被骆乔踢断了腿,又被席臻、周道源各来一脚,腿折成一个扭曲的形状。
    时人用“痛入骨髓”来形容极度的痛恨与悲伤, 可以想象骨头痛是怎样一种剧痛。木堡总管的断腿让他痛得冷汗涔涔。
    而这一切都比不?过听到?进来的白净书生自称兖州彭良来得让他害怕。
    “呃呜呜……”
    木堡总管的下?巴被骆乔卸了还没人给他正回去, 嘴合不?拢涎流衣襟,他被捆着扔在地上, 看到?彭良走近,拼了命地挪动身子想躲开。
    “你?听过我?”彭良微微一笑:“那就好, 麻烦你?配合你?一点儿?。”
    木堡总管呜呜叫着想躲开,被两个士兵摁住。
    “把他的嘴装上。”彭良道。
    装?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这个词真是简单里透着不?简单的凶残, 不?愧是彭法曹。
    一人把木堡总管摁实了, 另一人给他正骨。
    嘴才一合上, 木堡总管就要咬舌自尽,士兵就防着他来这一招,捏住了他, 用布条绑住嘴。
    这时, 帐帘掀开,一个大箱子抬进来, 彭良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铁棒,铁棒上密密麻麻尽是锋利的尖针。
    “先来到?开胃小菜吧。”彭良对木堡总管笑道:“来得匆忙,家伙事儿?带得不?多。”
    在木堡总管惊恐的眼?神中?,彭良手底下?的狱吏把人吊起来,拿过铁棒狠狠划过木堡总管前胸。
    “啊——”
    在惨叫之声?中?,彭良慢条斯理说:“胸前有很多骨头你?知道吧?这铁棒上的针把你?的皮肉刮烂后,就会刮到?你?的骨头上,到?时候你?仔细听,会有很奇妙的声?音,就像有一只芊芊素手拨弄着琴弦……”
    随着彭良的描述,木堡总管脑中?控制不?住地想象,越想越恐惧。
    身体的剧痛,心内的恐惧,很快就摧毁了他的意志。
    “我说……我说……”
    在帐外?把守的士兵听到?持续了一刻钟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响起,对视了一眼?。
    这就审完了?
    片刻后,彭良出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审完了。
    看着彭良颀长优雅的背影,士兵们佩服得不?行,不?愧是彭法曹。
    大帐里,彭良把述纸递给周访,周访看了两眼?,面色凝重地递给骆衡。
    “那人没有胡乱攀咬?”骆衡虽是问,但知以彭良多年的刑讯经?验,是不?是胡乱攀咬他能分辨,只是木堡总管供出的人让他太过意外?了。
    木堡的刀剑运出山后会经?过几处转运,最后会运到?冀州济阳郡和徐州济阴郡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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