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就算是简单的?一个玉冠,别人?碰了也不想要?了。
    裴戍轻笑一声,没有犹豫,直接将?玉冠丢到了地上。
    宋初姀目光落在地上的?玉冠上,缓缓转身,面向裴戍。
    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在打仗,他脸上又?糙了不少,五官倒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突然觉得他现?在很像建康城破时,站在尸山血海里的?阴沉男人?。
    裴戍察觉到她微微僵硬的?动作,双眸微眯,大掌在她腰间揉了揉,道:“宋翘翘,发?什么呆呢?”
    宋初姀眨了眨眼,听?到他声音,身子微软,小声道:“我还是觉得你原来的?声音好听?。”
    这是嫌弃他的?声音了?
    裴戍眸子一黯,问:“嫌弃了?”
    “倒也不是嫌弃。”宋初姀垂眸想了想,拽了拽他袖子,道:“你能不能低头一下?”
    虽然心里因为她刚刚的?话?有些不舒服,裴戍却还是听?话?低头。
    他低头的?时候,露出脖颈,上面空荡荡一片,之前她留下的?痕迹已经不见了。
    宋初姀有些不高兴,眨了眨眼,仰头亲了上来。
    她这次的?吻与之前很不相同,以前更多的?是内敛,今日却格外热情?。
    湿吻落在他喉结处,宋初姀亲了好一会儿,直到将?他皮肤上种满自己的?痕迹,方才从他身上移开。
    宋初姀:“你这里受伤的?时候,疼吗?”
    裴戍不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两个月没见面,本就已经忍到极限,裴戍呼吸一滞,抓着她的?肩将?人?按在榻上。
    他手?掌垫在她后背以免她被磕伤,扶着她细腰贴向自己。
    宋初姀仰头承受着他的?掠夺,伸手?勾着他肩膀,小心迎合。
    她只觉得他今日格外激动,大掌一直在她腰间摩挲,却始终没有去?碰她系带。
    换气间,裴戍含着她耳垂,低声唤:“宋翘翘......”
    宋初姀眨了眨眼,摸着他身上的?盔甲,忍不住道:“你以后亲我的?时候,能不能每次都穿盔甲?”
    裴戍一顿,掐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为什么?”
    “因为你这样更好看。”
    “平常的?时候不好看?”
    宋初姀不说话?了,带水的?眸子眨了眨,却是无声默认。
    裴戍简直要?被气笑了,掐了掐她的?脸道:“宋翘翘,你真是一如既往的?——”
    一如既往的?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俯身将?吻落在她眼皮,又?向下,在她身前停留了很久。
    等亲够了,男人?埋首在她肩窝,低声道:“宋翘翘,你是不是特别想我?”
    是不是因为想他,所以千里来邺城?
    宋初姀还没有从刚刚的?失神种回过神来,目光涣散地看着他。
    裴戍也不在意她的?回答,带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衣摆处,凑近她耳畔低低道:“宋翘翘,那?你现?在应当知道我多想你?”
    他呼吸越来越粗重,宋初姀将?手?抽回来,如同蒸熟的?虾子。
    裴戍手?碰到她衣带,指尖一够。
    第59章
    宋初姀第一次感受到这三年时光消逝, 是在得知那个阴晴不?定?的君上就是裴戍时。他变化太多,即便她百般费力将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却始终觉得这其中少?了什么。
    第二次便是现在, 她被裴戍压在榻上, 指尖死死掐在他背上,越过三年时光, 切身感受到眼前人与三年前的种种不?同。
    三年前裴戍刚及弱冠,即便是武夫,举手投足之间也都带着些少年气。他宽肩窄腰,力气极大,可她环抱回去的时候依旧能感受到他属于少年的单薄。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裴戍仿佛打磨了很久的兵器, 一出鞘,格外锋利。
    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气在三年的征战中已?经被磨得一丝不?剩, 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成熟男人。
    这种?成熟让宋初姀陌生又心动, 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他灼热的吻里。
    湿热的吻从脖颈移到锁骨, 辗转反侧,留下一片痕迹。
    宋初姀眼尾溢出泪珠,掐着他的肩膀道:“裴戍...”
    听到她喊自己?, 裴戍抬头,在她红唇上辗转, 气息交缠, 低声道:“三年而已?,翘翘……”
    他声音越来越低, 后面的话犹如呓语。但宋初姀还是听清了, 微微一怔,只觉得半个身子都麻了。
    她说:“裴戍我害怕, 你轻点?...轻点?......”
    她目光涣散,重复着与?当年一样的句子,身子下意识地向上迎合,红唇凭借本能的在他唇角吮吻,小心探出舌尖。
    裴戍掐在她腰间的手逐渐用力,双眸之中欲海翻涌,仿佛随时能将?眼前人吞噬。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脖颈细细摩挲,让她仰头承受自己?粗暴的吻,另一只手捏着她下颌,舌尖撬开她唇齿,占据她全部气息。
    帐子内温度很低,但是宋初姀却丝毫不?觉得冷,她只觉得裴戍身上很烫,烫的她下意识想要抽离。
    但是裴戍丝毫不?允许她抽离,牢牢禁锢着她手腕,肆意掠夺。
    湖绿色的裙子最终还是遭到了毒手,等一切都停下来的时候,宋初姀周身一片绯红,趴在床上小声啜泣。
    揽在她腰上的男人在她后背吻了吻,这才起身,从桌案上倒了一杯水拿给她喝。
    宋初姀微微偏头,泪珠顺着眼尾划下,身上的痕迹有些惨不?忍睹。
    她觉得自己?当真是失策了,原以为他还与?三年前一样,却没?想到他动作这般粗鲁,哪里有之前那么温柔。
    裴戍指腹落在她背部的指印,轻轻碰了碰,就引起背对着他的人轻轻颤抖。
    他眸中划过兴奋,又带着几?分餍足,低声道:“喝些水,你今日脱了很多水。”
    他将?人抱起,放在怀中,杯盏递到她唇边,轻轻研磨她唇瓣。
    宋初姀抬眸,睫毛之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忍不?住道:“你当真是裴戍吗?”
    裴戍何曾对她这么粗鲁,以前他明明待她很温柔,她才对这档子事食髓知味,才会?这般轻易允他对自己?乱来。
    “除了裴戍,还有人敢对你做这种?事?”
    见她不?喝,裴戍自己?抿了一口,捏着她下巴将?水渡进去。
    等到她发干的唇重新变得红润,裴戍微微眯眼,指腹在上面蹭了蹭,心中涌起一阵阵满足。
    他解释道:“多年以来第一次,下次便不?会?了。”
    听他说什么下次,宋初姀瞪他一眼,眼神却没?什么威慑力。
    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很虚,宋初姀咬唇,偏头不?去看他。
    细直柔顺的长发在她后背散下,将?背上的痕迹遮盖的若隐若现。
    “宋翘翘,为我生个孩子吧。”裴戍凑近她,湿吻落在她耳后,温柔又缱绻:“一个就好,不?论男女,我都让它成为大梁下一任的君主,跟你姓也没?关系,大梁不?一定?姓裴,我向来不?在乎的。”
    他呼吸急促,牙齿在她锁骨上啃食,仿佛失了智一般,不?断在她耳边重复。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没?了往日的冷硬,似在乞求,希望她施舍给他一个子嗣,一个就好。
    “我幼年失去父母,天底下再无与?我有血缘关系之人。宋翘翘,你要是不?给我,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一个与?我有血脉相连的人了。”
    越是没?有得到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裴戍知道自己?这执念实在是莫名?其妙,但是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他太想要一个孩子了,光是想到以后他与?宋翘翘有子嗣,他便已?经兴奋的发抖。
    宋初姀眼角绯红,素手撑在他肩头,微微仰头任由他在自己?身前作乱,声线不?稳地问?:“那若是我没?有与?你在一起,你会?去找别的小娘子吗?与?她成亲,与?她生子。”
    她可记仇呢,那个什么别的小娘子,可是让她记了许久。
    扣在她腰间的手一紧,裴戍从她身前抬头,自嘲道:“宋翘翘不?是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即便是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与?旁的小娘子在一起。”
    他知道她的底线,他若是碰了旁人,她就会?如丢弃那个玉冠一样,与?他再无可能。
    她若不?与?他在一起也没?关系,他会?将?她夺过来,关在屋子里,让她眼里只有他。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倘若三年前他没?有被她救下,等他率兵攻入建康那日,遥遥看到站在城门前的女子,大概依旧能做的出夺人、妻的混账事。
    宋初姀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扬起眼尾,低头与?他唇齿相缠,却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只字不?提。
    裴戍甚至没?时间失落,就被眼前人勾去了心魂,锢着她的腰将?人贴向自己?,低头在她锁骨处吮吻,显然又情动了。
    破碎的音调传到帐外,正好被走过来的萧子骋听见,他脸色几?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正在啃肉的冯氏兄妹。
    虽说愿赌服输,可在这个时候来找君上,那不?是纯纯找死?
    冯奔隔着老远,见他不?动作,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快点?儿?。
    萧子骋听着里面的动静,只觉得自己?额头都要冒汗了。
    他咬了咬牙,视死如归道:“君上!”
    这两?个字一出,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宋初姀脸色涨红,与?怀中人相缠的唇齿分开,微微偏头。
    裴戍脸色铁青,揩去她唇角的水光,脸色难看。
    “君上?”萧子骋的声音又从外面响起,这一次音调比之前还要低许多,显然非常心虚。
    将?宋初姀裹进虎皮中,裴戍声音沙哑,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气道:“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押送粮草的车队到了。”
    萧子骋声音更低,只觉得自己?即将?命不?久矣。
    裴戍简直要被气笑了,撑在床榻之上的手臂青筋暴起,咬牙道:“就只是为了此事?”
    宋初姀脸颊蹭了蹭他手臂,示意他不?要生气。
    她额头上还带着香汗,鬓角微湿,蹭过来的时候带起一阵凉意,让裴戍险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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