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天子脚下也有这等不干净的事儿,不如大家一起去衙门说个子丑寅卯?”萧守边说着边掏出了个银元宝,在手上掂啊掂。
    “当然,干你们这行的,也难免有些小秘密。实话说,若不是我觉得与这女孩儿有缘,也懒得管你们这些事儿。你要觉得合适干脆就将这女孩让与我,若是不乐意……哼哼”
    那壮汉想了想,点头道:“既然这丫头与大爷您有缘,让与您也无妨。但她好歹是个雏儿,你看这价钱是不是?”
    萧守冷笑:“行啊,我再加点价,比如府衙一日游?”
    这琉琰城别的不多,就是官多,那大汉看这少年嚣张的样子,估摸着他是哪户官家的少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取了女孩儿的卖身契来,接过银子就走了。
    萧守拿起卖身契,看了看。原来萝莉的名字叫龚小扇,萧守看着女孩那怯生生的样子,心下一片温柔。虽说萝莉很美好,但三观尚算正常的萧守还是不至于把这样的孩子丢进老婆范围内的。救下她,只是因为喜欢,但无关情 欲。
    萧守摸摸龚小扇的头,将卖身契递给了女孩:“这卖身契你自己收好。你家在哪儿,这晚上不太平,我送你回去可好。”
    龚小扇那白嫩嫩的小手一把拽住了萧守的袖口,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
    萧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最看不得女孩儿哭了,何况还是这么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喂喂,你别哭啊,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萧守这个美好的风流之夜,就这样被一个女孩的泪水给冲走了。
    龚小扇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事。萧守只得把她接回家,安排在付律曾经的房间里。
    第二天清晨,萧守一推门,只见龚小扇立在门前,瑟瑟发抖,显然已经站了有些时候。萧守忙让了她进屋。
    龚小扇坐在桌边,犹豫很久,开口:“哥哥,你不是坏人,是么?”
    萧守一时间左右为难,这问题问得太有技巧了,不管自己回答‘是’,还是‘不是’貌似都有问题吧。于是开口:“我是好人。”
    龚小扇咬了咬嘴唇:“我家人都出事了,现在只剩我一个。哥哥你若是不嫌弃,我愿为婢为侍侍奉左右。”
    萧守并未马上答应,他看着龚小扇静静思索,一家人都出事了啊……
    这女孩儿虽然身穿粗布衣裳但皮肤滑嫩,隐有暗香,耳朵上还留着耳洞,出身应该不低。富贵人家出事,而且是全家都出事,逃出的还必须刻意隐藏身份。那么最大的可能有两种——
    一是内因,家族内部争权夺利,小女孩的至亲被害,自己逃出。
    二是外因,家族被更有权势的人判罪,不得不隐姓埋名,求得性命。
    萧守开口:“我是萧守,存墨阁的老板,世子的朋友。那么现在你告诉我,那个害你全家的人的势力是我能对付的么?”
    龚小扇慌了:“没……他们不认识我,父亲已经找了人替我。他们不知道我逃了。如果不是被骗走了钱财,我早就出城去了。我没有想害你……呜呜……我,我也是没办法……呜呜……”
    萧守看她又哭了,不由得内疚起来。“想留下便留下吧,侍婢之类的话就不必再提了。只当我是你哥哥就好。”
    龚小扇就这样住了下来,萧守依然在学武,看书,经商间忙得不亦乐乎,但日子已经变得阳光灿烂起来。
    龚小扇厨艺不错,萧守现在早晚饭都是由她包办的。龚小扇单纯可爱,萧守和她相处时觉得格外轻松。龚小扇善解人意,萧守练完功时她已经把洗澡水烧好。龚小扇才艺不错,萧守累了时她会吹笛给他听。
    萧守不止一次感叹,古代女人就是好啊,还是萝莉形态就这么完美了。每天从洛子枯那儿回来,听着小扇软软地唤一句:“哥哥,你回来啦。”明显已成为萧守人生的一大乐趣。
    阳光灿烂的一个月转瞬即逝,萧守这悠哉日子估计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于是麻烦找上了萧守。
    萧守在洛子枯那里学习完毕,看时候尚早,于是绕道去买了盒胭脂,准备拿回家讨好龚小扇。结果走到某偏僻角落时,后颈一疼,就人事不知了。
    当萧守终于恢复意识时,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很明显,自己被点穴了。而眼睛也看不见,因为被布给蒙了。绑匪实在是忒专业了点,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醒了?”
    萧守很郁闷地叹了口气:“是。”
    “你不问我为什么绑你来?”
    萧守立刻乖乖地配合“你为什么绑我来?”
    “你应该也能猜出一二吧。”
    萧守思索片刻,轻叹一口气:“我就知道要出问题……像我这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人中的极品,极品中的男人,实在是太光芒四射了。女的一见我就朝思暮想,非我不嫁。男的一见我就咬牙切齿,恨我与他们生存在同一个年代,导致在这美玉与瓦片的残酷对比下找不到老婆。嫉妒我长得帅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是哪位?”
    对面那位良久无语:“你放心,我估计你有生之年都不会有人因为这种不靠谱的理由绑架你。”
    萧守:“原来你绑我来不是嫉妒我长得太帅啊。”
    “你这张女人脸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萧守瞬间炸毛:“谁女人脸啦,你才女人脸,你才女人脸,你全家都女人脸!”
    就在萧守怒吼的瞬间,突然感到有个东西被丢进了自己的嘴巴,还不等吐出,便已化开来,淌进了喉咙。
    萧守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不要告诉我你丢进来的是毒药,七天后拿不到解药,我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不是。”
    “那就好,吓死我了。”
    “我的意思是那毒药的发作期限不是七天而是三天,你不会七窍流血,而是会由内至外烂成一块腐肉。”
    “你换个毒药成不,我觉得这个毒药不大利于我的身心健康。”
    “你觉得可能么?”
    萧守哭诉:“大哥……我承认你比我帅还不成么?”
    “哼,到现在还装疯卖傻。你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
    萧守哀叹:“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拯救整个世界,现在我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拯救不了我……在这种残酷的时刻,你至少得允许我保持着积极乐观的心态,假装一下我不怕死。”
    “不管你怕不怕死,你要是办不好我说的事,你都得没命。”
    “哎,说吧,你想让我干啥?”
    “我要你把洛子枯单独约出来,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并且保证一个时辰内无人打扰。”
    萧守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提这样的要求,你们是冲着世子去的,而且目的并不是杀他。”
    “你无需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萧守的眉头几乎绞死在一起:“换个条件成么,背叛这种事……我实在是……”
    “如果你不做,那代价就是三天后你变成一块腐肉。对了,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很不错的丫头,我想我的很多兄弟都不介意尝尝她的滋味。”
    萧守怒吼:“你TM别逼人太甚!”
    “哼,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想,想个三天也没问题。我想大概明天早上你就见不到你的小妹妹了。”
    似乎意识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现实,萧守的情绪也平缓下来“你们绑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做这件事?”
    “那是自然。”
    萧守想了想:“如果我做了,世子爷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就算我告诉你几乎没有伤害你信么?”
    萧守苦笑:“不信,但我至少会好受点儿。”
    “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萧守舔舔唇:“世子爷的警戒心很强,你们怎么能断定我就能做得到。”
    “哼哼,对别人而言很难,对与洛子枯同食同寝的你而言应该很简单吧。”
    萧守沉默良久:“我试试吧,如果你们能提供那种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药的话。”
    “这自然没问题。”
    萧守深吸一口气:“你们如何保证在事成之后给我解药?”
    “你觉得你有选择?”
    萧守冷冷开口:“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给对方真的解药,方便灭口。”
    “你倒是不蠢。”
    萧守笑了“所以,我要加筹码。”
    “什么筹码?”
    萧守的语气淡然而笃定:“存墨阁里那些新鲜玩意儿都是我自己做的,制作的方法只有我知道。我想你很清楚那些东西的价值。”
    “你是说香皂,酒精灯之类的?”
    萧守想点头,才意识到自己除了嘴哪里都动不了:“是的,有兴趣么?”
    “呵呵,虽然利益很丰厚,但没了这份利益也不要紧。”
    萧守咬牙:“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 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这个筹码如何?”
    “这个……还不错。萧公子不愧是个才子,连兵法也有涉猎。”
    萧守自嘲地笑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得世子的信赖?”
    “可惜备受信赖的你就要背叛了。”
    萧守冷哼一声:“这世界没什么是不能背叛的,不背叛只是因为你给的代价不够高。”
    “那么就这样,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解药。而你,要乖乖地将兵法和制造方法交出来。也许爷高兴了,会给你更多的好处也说不定。”
    “不,在事成之前,我得要点看得见的好处?”萧守的语气不容置喙。
    “哦,还真不怕死啊。”
    萧守很光棍的开口:“死不死我不知道,但在死之前,我要拿到足够的好处,这样我死得也安心些。而且准许我提前把小扇送走。”
    “那你要什么好处?”
    “我要钱,明天中午之前,我希望能拿到五十万两的银票。”
    “如果我拒绝呢?”
    “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我可以保证,萧守之后,再无萧守。”
    “现在反倒成了你来威胁我。”
    “若是我的毒解了,我不仅将兵法和制造法双手奉上,还将退还你四十万两。”
    “呵呵,拿洛子枯的安危来卖钱,你倒是干脆得很。难为洛子枯那么宠你,你的良心不疼么?”
    萧守笑了,声音却有如恸哭:“要么我把良心弄死,要么我被良心弄死。你说我能选什么?当了□,我也没脸立贞洁牌坊,索性脏个彻底。”
    “好,明日你到兴盛客栈的天字号房间去,在被褥下,你会拿到你想要的药和钱。至于你约洛子枯的时间地点,你拿木炭直接写到你后院的外墙上。”
    萧守的喉结微动:“嗯,我知道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你的穴道就会解开了。你好自为之!”
    萧守不说话,眼上的帕子却是湿了。
    半个时辰后,萧守脸色苍白的回到家中。
    龚小扇忙迎上来:“哥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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