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都被巨款砸蒙了,莫知嘴张得能塞个鸭蛋,头晕目眩:“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要的就是这效果,萧墨哼笑:“所以记得楚少爷对你们的好,以后也多帮他一点儿。”
    三人忙不迭点头,如小鸡啄米,燕春道:“我们必定记得主子和您的好。”
    初夏跟着哥哥应和,莫知拍拍胸脯:“以后你们的事包在小爷我……啊不是,是包在我身上!”
    他最近刚在燕春那里学的,在萧墨和楚惊澜面前不能自称“小爷”,很多脏话也记得收敛。
    见他们带自己玩,萧墨乐,不过惦不惦记他还真无所谓,他揉揉莫知脑袋,看到燕春和初夏隐含期待又拘谨的神情,便也伸手,雨露均沾,每个人都摸摸头。
    楚惊澜交完银子拿走门派令和新出的弟子牌,回头就看到四双明亮的眼神一眨不眨齐齐盯着他。
    楚惊澜:“……”
    做什么?
    就凭楚惊澜的表情,三小孩儿如梦初醒:哇,刚才居然期待主子也给他们摸摸头,怎么想的,肯定不可能呀!
    不过他们立刻被楚惊澜手里的牌子吸引目光,小野猴莫知就先蹿了上来:“一百两银子换的牌子!我也有是不是?”
    楚惊澜拎出莫知的弟子牌,莫知欢天喜地接过:“好看,这个怎么用呀?”
    燕春和初夏规规矩矩领了牌子,他们聪慧,瞧着旁边有新立门派的弟子将牌子挂在腰上,便也学着摆弄,把莫知拉过来一起。
    楚惊澜左手上一块牌子是门派令,上面写了“渡厄门”,右手上还剩两块,萧墨拎起其中一块纹路简单的,在手里晃了晃:“这是我的?”
    剩下那块有裱花,上面写着“掌门令”。
    一个只有五人的门派,说到底还是凑个数,有血契在,即便上了中界后把门派解散,燕春初夏还有莫知也得给楚惊澜卖命,谁是掌门谁是弟子还真不重要。
    楚惊澜右手没有收回去:“你如果想要这块,可以拿走。”
    “我要它干什么,不要。”萧墨摩挲着自己那块,木牌材质简单,但打磨光滑,偶尔盘盘也不错,他晃了晃牌子,突然想到,“那我现在对着你是不是该改称呼了。”
    萧墨:“掌门?”
    楚惊澜古井不波:“门派只是掩饰,我不算什么掌门。”
    萧墨煞有介事点点头:“但大家都一道修行了,也该显得亲近点,你非要当我哥哥,但叫着实在黏糊,不如以后我叫你师兄。”
    这俩字脱口而出,萧墨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完全没有齿关抵着“哥哥”两个字时那么粘牙,可以很顺畅的叫出口。
    他一时觉得好玩,歪头瞧着楚惊澜,又唤了一声:“师兄?”
    楚惊澜:“……”
    楚惊澜手指不由蜷了蜷。
    他忽然就理解了当初在商人车队里,自己重复叫萧墨“哥哥”时,心魔面上那副恨不得钻地缝的表情是怎么来的了。
    ……确实是,非常让人想闭目塞听,逃开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恭喜楚惊澜也和萧墨体验了把现代社会的精华之一,其名社死。
    三个小孩捣鼓好了腰牌,听到他们对话,眼神明亮围上来,排排站着,楚惊澜忽的也看懂了他们的意思,眸子中方才浅动的神色收敛,冷酷无情:“你们别跟着他乱叫。”
    三小孩儿眼中神采顿时黯淡下来。
    萧墨上前揽着他们往前走:“没事,掌门嘴硬心软,等你们学好了东西,围着他叫师父或者师兄,他也拿你们没办法。”
    三孩子神情又是一亮,重新振作,萧墨不禁感慨,这个年岁刚好知事,但又单纯,真是好哄。
    *
    回宅院后,他们开始收拾东西,楚惊澜把某些曾给宛玉准备下的药材也拿出去全换了钱,顺便买了一辆马车回来,到时带上中界去。
    他手上攒下了五个储物器,够把仓库里的东西都收走,楚惊澜随身带上一个,却把剩下四个给了萧墨。
    萧墨把它们放进了空间背包。
    这就又要点评一句背包的诡异设置了,同样的格子,塞二十把相同的剑就达上限,但也能塞下二十个相同的储物器,萧墨不由问系统,这破服务什么时候能升级,凭什么能塞二十两金子却不能塞二十吨。
    问就是要等修为提升,系统还给他开了个升级进度条,直观显眼,挂在面板上:“装备的升级也在这里了,您都可以看的。”
    萧墨仔细看了看进度条,顿悟了另一件事:“你虽然从不催我修行,看似放养,但东西要积分换,服务升级要修为提升,这不就是网游套路?”
    说好不肝不氪,等进了游戏才发现资本套路深,说话全骗人。
    系统哼哧哼哧:“都是能给您提供助力的,您也是自愿摆脱咸鱼状态的嘛。”
    有点道理,但不多。
    东西都收拾好后,把宅邸又交给了守屋人,楚惊澜当初给的银子够多,守屋是个轻松活儿,只偶尔来,因此还够看上许多年。
    楚惊澜原来之所以选择渭城,就是因为中界与下界的界门就在渭城外十里处,几人驱着马车,很快就到了。
    界门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为了避免撞上楚家人,楚惊澜在脸上扣了个面具,而萧墨干脆直接隐身,没有现形。
    这时候就体现出心魔灵体的好处了——他可以上中界不付灵石!
    规定是一人十块下品灵石,他现在不是人类,也不是有血有肉的魔族,就是个灵体,界门也挡不住他,本来就来去自如,因此这都不算逃票,就是合理省钱。
    心魔真是非常省心又省钱了。
    楚惊澜付了四十下品灵石,界门的守门人来自中界,收钱后给他们每人手背上写了个符咒,有这个印记,才能通过界门。
    萧墨瞧着那流水般花出去的石头:“是门大生意,守门人都是谁家的?”
    楚惊澜用传音与他说话:“下界与中界看守界门的都是仙盟中人。”
    仙盟是横跨中界与上界的大势力,是由多个门派世家组成的联盟,在上界有仙盟府,有盟主坐镇。
    是他们的话就不奇怪了,但仙盟只是大势力的一方,要论如今修真界最强盛的势力,还得属云端六宗。
    六个大宗门做主,其下依附的门派多达千余,势力范围非常广,影响力强,日后楚惊澜会加入六宗之一。
    不过都还不是如今修为没恢复的楚惊澜会知道的事。
    界门是一道光幕,五米远外是仙盟立下的阵法,楚惊澜等人手上有符印,能顺利通过阵法,为了稳妥起见,萧墨暂时回到识海里,用楚惊澜的视野观察外部。
    三个小孩兴奋又紧张,挤在马车门口,燕春抱着初夏,莫知扒拉着他俩胳膊,楚惊澜驱赶马车,车轮滚滚,没入了光幕之中。
    等淹没了视野的强光过后,马车不疾不徐继续往前,孩子们揉了揉眼,忽觉头顶风声犀利,抬头一看,却是不少修士御剑飞行,如流星般划过,在空中留下灵力拖尾痕迹,对刚接触修炼的小孩来说很新奇。
    三小孩:“哇!”
    下界不是没有修士御剑,只是他们从前没见过。
    旁边还有人掏出了飞舟,从一个光点骤然膨胀成船只,如变戏法一般。
    小孩们:“哇!!”
    也有用妖兽为坐骑,或者用妖兽拉车的,跟他们一比,楚惊澜这辆低调朴素的马车居然变得格外显眼。
    旁人有人投来目光,只看到驾车人戴着面具,还有三个小脑袋。
    如此奇怪的组合,其他人虽然图个稀奇,但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又是花钱蹭某些门派弟子名额,上中界做生意的?”
    毕竟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一点修为。
    “谁家做生意带这么多孩子,一辆车也装不了几个货吧?哎管他们的,关我们什么事,走走,去下界那穷地方做任务,呆久了人都要废了,还是中界的空气新鲜!”
    下界灵气是三界里最稀薄的,连燕春他们三人都能感觉来到中界后,身体仿佛更轻了,呼吸吞吐间都顺畅不少,有点飘飘然。
    莫知探头探脑:“飘在天上宫殿呢,仙女姐姐呢?”
    萧墨从识海出来,窝在马车车厢里,拿笛子敲了敲莫知脑袋:“小脑瓜都在想什么呢,好好修炼,仙女姐姐们可都是大能,你上去了,就能见着她们。”
    楚惊澜一直驾着马车行驶到离界门很远的地方,周遭人烟都淡了下来,才摘下面具,楚惊澜将马车停住:“我们在此处用午饭。”
    辟谷丹在行李中有带,但有条件吃饭的时候,就不需要浪费辟谷丹。
    楚惊澜栓好马,燕春和初夏已经把锅子架起,莫知要去旁边林子里捡柴火,脚还没迈出去,楚惊澜就叫他留下。
    莫知眨眨眼:“我会捡柴的。”
    “傻小子,他是怕林子里有什么危险,”萧墨施施然走上前,“待着吧,这里是中界,林中若遇妖兽,你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莫知哆嗦一下,缩了回来,他本来在习字和修行上有些懒散,毕竟心法入门的那些书,不识字的看不了,他学字学的很痛苦,但这会儿却有了点紧迫心思。
    我要是也能踩着剑飞飞飞,肯定就不怕野兽了。
    他磨蹭到燕春身边:“我,我今天多学几个字吧!”
    见他终于知道上进,燕春先是讶异,而后欣慰,把勺子塞给他:“好的,不过现在你去掰饼子先。”
    萧墨没跟着楚惊澜入林子,虽然他刚吓唬小孩儿们有妖兽,但普通林子的妖兽多半都没开灵智,连妖丹都没有,也就比野兽凶一点,楚惊澜对付得来。
    那些有灵智的妖兽,在修士遍地走的中界,一般可不会在浅林中冒头。
    燕春和初夏都是会做杂活的,莫知这几天跟着他们也学了些,几人架好锅子,坐等楚惊澜回来。
    跟巢中小鸟等投喂似地,萧墨想象雏鸟叽叽喳喳张嘴的画面,不由笑了笑。
    他们之后要往中界的临安学宫去。
    临安学宫是修士聚集的修炼学府,中界最好的医修柳梢就在学宫做执教先生。
    楚惊澜本打算出了界门后买份地图,但萧墨却说,他知道路线。
    当时楚惊澜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为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路线,一个心魔却知道,只点头说:好。
    萧墨心说,你可能觉得我秘密很多,但在我看来,你也是个满身谜团的,我们半斤八两,倒是刚好。
    从界门到临安学宫,以他们的小马车,得走上十多天,所以小孩儿们还来得及多看看书,学学字。
    楚惊澜从林子间回来时,还拎了只野鸡,烤鸡肉这活儿莫知会啊,超熟,鸡已经被楚惊澜处理过了,莫知拿木棍穿了,有模有样烤起来。
    锅子里烧了水,把干粮泡开,东西都弄好后,燕春他们先舀了递给萧墨和楚惊澜,萧墨摆摆手:“我已辟谷,不用吃饭,你们自己吃。”
    初夏捧着碗小声叹道:“好方便,都不用吃饭。”
    莫知也点头啊点头,但嗅到金黄的烤鸡散发出来的香味时,立刻叛变:“但吃好吃的东西也是一种享受,我觉得能吃还是要吃。”
    萧墨想说英雄所见略同,但他一个吃不了的,暂时也别为难自己了。
    吃过午饭后继续赶路,楚惊澜和萧墨轮流驾车,对车内小孩们来说,一开始可能很稀奇,但时间一长就会发现坐长途马车真不是什么舒服事,颠得骨头都酸了,很快,什么勤奋学习的大志向都给颠没了。
    在三人请求下,楚惊澜便教了他们如何驾马车,两匹马都很温顺,不难驾驭,小孩们也就是换着出来透透气,主要驾车不是他们做。
    行到天色将晚时便要停下,马车容不下五个人躺平睡,得扎营。
    其余人扎帐篷时,萧墨手指弹出黑雾,在营地附近围了一圈,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第一时间知道,还搓了几个浮空的灵气光球,用来照明,比篝火效果好,晚上捧着书读也能不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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