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会子过来了?”
    打开门,江博雅看到姜黎走进来,随口笑问。
    “我来看看你和祖父把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江鸿发在炕上坐着,听到姜黎的声音,唤宝贝孙女炕上坐,姜黎闻言,她摇摇头:“不了,我想着咱们明一早就要走,便在睡前过来看看你和我爸爸收拾妥当了没有。”
    “没什么可收拾的。”
    这是江博雅的声音,他说:“我和你祖父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知道明一早走,吃过中午饭,爸爸就随手收拾停当。”
    “那就好。”
    姜黎笑笑,继而问:“这里还好吧?”
    江博雅:“嗯,大家都很热情纯朴。”
    江鸿发:“你画的那个别墅图纸很好,我和你爸爸今个下午去你大伯家陪你爷奶坐了会,正好你大堂哥在,就顺便和他说了,在这村里买块庄基地,按你画的那个图纸也建一座别墅。”
    姜黎故作不高兴:“你们都不和我说。”
    “想给你个惊喜。”
    江博雅挑了挑眉:“高兴吗?以后你回村里,我和你祖父就像这次一样陪着你一起回来,然后在不麻烦你爹娘他们的情况下,也能和你这边的亲人多走动走动。”
    “爸爸,你和祖父真不用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姜黎面露动容:“农村的生活条件到底不比城里,你们偶尔来这边住一两天还好,但……”
    后话尚未道出,就被江博雅抬手制止:“我和你祖父虽过惯了好日子,但这不代表我们吃不了苦。”
    农村的生活条件是差,但有钱还怕改变不了这情况?
    姜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们不习惯。”
    “没什么习不习惯的,你只需记住,在我和你祖父心里,你在哪我们就在哪。”
    江博雅这么说着,炕上,江鸿发闻言,见姜黎朝他看过来,禁不住点点头,他说:“咱家三代就你爸爸和你还有我这个老头子,有生之年,祖父就想看着你们父女,开开心心走完剩下的路。”
    人越老越孤独,但凡独处,都会忍不住想东想西。
    他如今活到这么个岁数,除了和儿子孙女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外,没其他念想。
    这边姜黎和江鸿发、江博雅闲聊,她神色动容,四周围的气氛温馨中又弥漫着些许酸涩,而在远方的g城,徐春霞正被一贵妇殴打。
    “狐狸精!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让你勾搭我男人,没脸没皮的东西,你有手有脚什么干不成,怎么就想着坐享其成?”
    丁大兰恨极自家男人在外面养女人,想当初,要不是她娘家出钱给对方做生意,哪里有程家现在的家业?
    可是狗男人倒好,见她人老珠黄,就背着她在外面养女人,这要不是被她妹妹二兰和三兰无意间撞见,到现在她都还被瞒在鼓里呢。
    “大姐,你来按住她,让我帮你抽这狐狸精!”
    丁二兰和丁三兰一个摁着徐春霞的双腿,一个抓着徐春霞的双手,两人皆是满眼喷火,怒视着被按在地上动都不能动,哭嚎着,喊求饶的狐狸精。
    “好。”
    丁大兰起身让开位置给妹妹丁二兰,看到丁二兰对着狐狸精的脸左右开弓,她心里别提有多解恨了。
    不多会,又换丁三兰朝徐春霞身上招呼。
    一旁,挨墙站着一矮胖中年男人,这位不仅脸上挂彩,且脖子上的抓痕也是清晰可见,他神色木然,像是没看到徐春霞被妻子和两个小姨子在狠狠报复。
    “程哥!程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徐春霞哭得嗓子都哑了,那年放弃孩子离婚,拿着胡家给的钱她来到g城想学人做生意,不料,在下火车时发现身上的钱全没了,用不着多想,她都知道肯定是在火车上遭遇了小偷。
    六神无主,她慌得不行,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也就在那天,她遇到了一个她以为的贵人。
    对方四五十岁,长得一般,但为人温和,知道她身无分文,主动提出给她一份工作度难关。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半个来月,她就和对方有了特殊关系,接着她便被养在一个别墅里。
    什么都不用干,只需在男人上门时做一个温顺的小女人。
    这样的日子她过得很开心,也觉得很幸福。
    吃穿不愁,还有大把的钱花。
    然而不过短短半年,她被通知尽快搬离。
    没了好日子过,这她如何能答应?
    见她不走,男人直接命人把她拖出别墅,在她身边丢下她的行李箱和一沓钱。
    举目无亲,拿着那丢在她脚边的五千块钱她住进酒店,没多久,就把钱花得七七八八,担心钱没了吃不上饭,她不得不想法子谋生。
    但她要文凭没文凭,又不想吃苦受罪,一时半会实难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最终,她牙一咬,选择走捷径,即靠男人。
    有这个心,还别说,真被她套住一个冤大头。
    程富国,一个其貌不扬,中年发福,开服装厂的大老板。原以为她把人拿捏得死死的,结果对方抠得要死,不仅没有大别墅给她住,而且每次给她的零花钱最多不超过一千块。
    而且要求她尽量少出去走动。
    心里不是很舒服,却又担心失去这个免费饭票,她尽可能选择照做,却没成想就在昨天,她缠着姓程的终于答应带她去商场扫货,结果便引来今日这样的灾祸!
    不知不觉间,徐春霞失去了意识。
    “大姐,这狐狸精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丁二兰收回自己的巴掌,转头问丁大兰。
    “扒了她的衣服丢到大街上。”
    想都没想,丁大兰咬牙切齿给出这么一句,闻言,丁二兰倒没说什么,丁三兰却不赞同:“大姐,这样好吗?眼下天还冷着呢,要是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老三你心软也要看对谁,她不过是个破坏咱大姐家庭的狐狸精,扒光她的衣服这是她活该,如果被冻死了,那也是她罪有应得!”
    丁二兰撇了撇嘴,她这辈子最痛恨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想当年……她结婚不到两年,婚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在她怀孕期间背叛了她,与外面的野女人勾搭在一起。
    而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即便是大着肚子,即便男人后来有跪在她面前认错,她还是选择了离婚。
    如今她一个人待着儿子生活,日子过得不算有多辛苦,但只要一想到前夫的背叛,想到那个破坏了她家庭的狐狸精,就恨不得拿把刀把两人废了。
    奈何她有儿子要养,自然不能不考虑后果,但此时此刻她对大姐说的法子很赞同,把这个破坏她大姐家庭的狐狸精扒了衣服丢在街上,如果对方有个万一,解释就一个,命背!
    这可怨不到她们姐妹身上。
    毕竟她们不过是扒了几件衣服,并没有直接要这狐狸精的命。
    “老二,你和老三把那贱人丢到街上,我带着这杀千刀的先走一步。”
    丁大兰瞥了眼已经被打成猪头陷入昏迷的徐春霞,她对丁二兰交待一句,就拧着丈夫程富国的耳朵朝门外拽。
    “大姐你等等。”
    丁二兰喊住丁大兰。
    “老二你有话就说。”
    丁大兰转过头。
    “这狐狸精身上的衣服还要扒吗?”
    丁二兰问。
    “扒了!”
    丁大兰丢出两个字,再没多逗留,拽着成程富国的耳朵出了门。
    仅片刻工夫,徐春霞身上的衣服被丁二兰扒得只剩下内衣裤,见状,丁三兰阻止丁二兰继续:“二姐,就这样吧!”
    “老三,大姐是怎么交代的你没听清楚?”
    丁二兰瞪眼,手指徐春霞,对丁三兰说:“你睁大眼看清楚,她可是狐狸精!”
    丁三兰:“我知道。”
    “你知道还阻止我继续扒她的衣服?”
    丁二兰气愤不已,她说:“我和大姐的家庭都被狐狸精给祸祸了,你知道我们心里有多难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是活该?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么我希望妹夫哪天也被外面的狐狸精勾了魂!”
    后面这句话无疑有些恶毒了,丁三兰闻言,她抿唇,脸色变了又变。
    “怕了?”
    丁二兰挑眉,见丁三兰没有做声,她说:“知道怕,你就不该对狐狸精手软!”
    徐春霞身上最后的遮羞布被丁二兰扯了下来,丁三兰这时冷脸说:“二姐,这女人破坏咱大姐的家庭是有错,但咱们也不该这样羞辱对方,倘若等会把人丢街上真出了事,你我都得负法律责任,但论起罪责,你肯定要比我重。”
    “你别吓唬我,我虽没你读的书多,却也不是被吓大的。”
    丁二兰不以为然,她说:“赶紧地,把人和我抬出去。”
    丁三兰很后悔跟着两个姐姐跑过来捉奸,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姐妹俩把徐春霞抬出门,也不管楼道里有多少人围观,先把人丢到门外,而后锁上门,又抬起徐春霞,在议论声中将徐春霞抬出小区,然后朝小区大门外的人行道上一丢,转身便走。
    不过丁三兰到底狠不下心,她在走出两三丈远后,返回来把她自个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徐春霞身上。
    丁二兰转头看了眼,冷笑:假惺惺!要是真那么好心,做什么还和她把人抬出来丢在街上?
    ……
    徐春霞是在医院病床上醒过来的,很快有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到病房。
    约莫过去十来分钟,派出所的同志离开,而这时徐春霞也知道了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知道她此刻身在医院。
    怎就变成了这样?
    闭上眼睛,泪水涌出眼角,徐春霞一想到派出所同志说的,说她被人扒了衣服丢在大街上,说她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想着想着,徐春霞攥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病床上。
    一个巴掌能拍响吗?
    她是有错,难道程富国没错?
    为何要用那样的方式羞辱她?
    “呜呜……”
    徐春霞越想心里越难受,不由痛哭,她在接连自问,事情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且不自主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小时候,想起姜黎,想起两人如何从朋友变成陌路人,想起她为何走到今天这地步。
    陡然间,徐春霞睁开眼,目中溢满愤恨,她咬牙自语:“姜黎宝!姜黎宝都怪你!要不是你和我绝交,要不是你不再认我这个朋友,不帮我一把,我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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