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没想到这次买卖,会以这种形式进行。他用自己的知识,判断两件铜器的新老真假。
    茶桌上摆着两件物品,几个人都在仔细的观察,没人着急说话。
    沈瑜看到卖家带来了两件的物品,都是铜器。
    第一件物品,是清铜鎏金鼠,长26cm。铜鎏金金鼠是清代造像,金鼠是带有财神性质的动物,常作为毗沙门天的持物,金鼠因为保存的原因,鎏金有些磨损,可以看到铜的材质。
    另一件铜器是清乾隆铜雕八臂佛母像,高30cm,宽22cm。铜雕佛母四面八臂,台座正面方框内书“大清乾隆年敬造”款。
    卖家自己说,这件铜器是乾隆宫廷官造作品。
    铜鎏金的金鼠,匍匐在地,衔者果子,造型生动,应该没有问题,只需要商讨价格。而另外一尊八臂佛母的手持物已经失落,从主臂双手的动态推测,右手可能持钺刀,左手持骷髅碗,工艺繁复,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他借着起身走动的机会,用虚拟地图验证。果然,那尊八臂造像在虚拟地图上根本毫无显示,很明显是新仿。
    沈瑜考虑,当着卖家的面,如何把这个判断向曾晴传达。
    造像从外表上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很难一眼看出毛病。
    卖家叫做黄哲。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几位朋友,看的也差不多了。如果想买,咱们谈谈价格。如果不喜欢,咱们也别耽误时间。”
    沈瑜用手机发了一个短信给曾晴,短信内容很简单:“铜鎏金的金鼠”不错。八臂佛母造像有问题,不要碰。”
    曾晴的手机设置了静音。
    沈瑜看到她很自然的拿起手机看时间,放下手机,也没有任何表示。
    曾晴对黄哲说:“黄老板,我不懂八臂佛母的造像,假如我买了东西,是要摆在店里的,所以,这样不合适。
    咱们就谈谈这个铜鎏金—金鼠的价格。”
    黄哲愣了一下,问道:“您前两次,不是一直问这个造像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曾晴大方的说:“买东西也要看个人喜好。毕竟买了古玩之后,还要朝夕相处。”
    黄老板将信将疑,说道:“哦,那,那好!”
    这时旁边一个买家开口说道:“巧了,我也喜欢这个铜鎏金的金鼠。”
    沈瑜观察插话的人。
    这位买家姓刘,长的一对招风耳,留着背头。
    另一个卖家姓褚,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金戒指,笑眯眯的说:“太巧了,我也喜欢这一个金鼠的造像。
    刚才黄老板说,金鼠的底价是8万元。这样吧,我出10万。”
    ……
    刘老板说的:“褚总,大家既然都喜欢,我出价,您可别介意。我出12万。”
    黄哲看向曾晴,示意她出价。
    曾晴看着这几人的表现,心里升起一点疑虑,试探着说:“12万5千。”
    黄哲说:“曾老板,您这个出价,有点不合适。
    曾晴说:“我的生意小,没有那么多利润,比不了刘总、褚总。”
    刘、褚人二人继续竞价。
    沈瑜判断,这个金鼠的入手价格超过了15万,就没有什么利润。他拿起盖碗,喝了一口茶,然后,让盖子放在桌面上。
    曾晴看到沈瑜的动作,知道这是两人之前约定的暗号,示意她该放弃了。
    她摇了摇头,对黄哲说:“非常抱歉,黄老板,这个价格超出预计,我买不起了。“今天我请客。你们随意谈。这个茶室的丈费用,当做赔礼。说罢,就要告辞。
    黄哲有些着急:“曾老板,您别走呀,咱们再商量商量。如果您觉得金鼠价格太高,这个八臂佛母的造像也不错,你要觉得价格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曾晴笑着说:“黄老板,如果让您吃亏,我就不好意思了。是我太想的太好了,自己实力不够,就不能怨别人了。祝几位收到满意的古董。”
    她站起来,对沈瑜说:“老弟,咱们走吧。”
    沈瑜说:“几位慢慢谈,我们先告辞了。
    两人走出雅间士之后,黄老板和两个买家相互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很。
    助理走到窗前向下看的,一直看到沈瑜和曾晴走远,才回来对黄哲说道:“老板,人家真走了。”
    黄哲捶了一下桌子。“你看这事儿闹的。现在怎么办?”
    戴着大金戒指的刘老板说:“是不是刚才做的太明显,被人察觉了?”
    褚老板诧异的说:“不会呀,咱们一直都没有表示现出什么异样,之前的过程都很顺利。”
    黄哲说:“她为什么突然放弃了?之前,她明确表示想买这尊八臂佛母造像。”
    助理说道:“老板,您想想,今天多了一个年轻人,也许是他在从中作梗了。”
    “去查查这人是干什么。”助理领命,急匆匆的出了门。
    黄哲说:“走吧,咱们回去再商量商量。”三个人分批离开茶楼。
    另一边。
    曾晴和沈瑜坐上一辆红色的雪佛兰轿车。她坐在驾驶位里,对沈瑜说:“老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我今天有可能上当。”
    沈瑜一边系保险带,一边说:“客气了。你找我来,不就是看看真假吗?金鼠虽然不错,放弃了也不可惜。你看出其中的问题了?”
    曾晴说:“我也没想到,认识老黄时间不短了,他这次居然敢做局想坑我。他们虽然做的隐蔽,但是,因为我放弃八臂佛母的造像。让他们有些着急了,才让我才真正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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