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宋建设只觉得像刀子一样戳到他脸上。
    “宋温然,离了婚我也是你爸,你就说给不给我自行车!”
    “不给,有本事你们就去找厂长告状!”温然骑起自行车来就走!
    宋建设知道厂长不会偏向他,立马没了刚开始的气焰,宋老太去追温然没追上,摔倒在地。
    宋建设去扶她,她“啪”地一巴掌甩过去,“你个没用的东西,这也是她买的,那也是她买的,你买的东西呢!这些年你的钱花哪儿去了?”
    宋建设满腹委屈,“我的钱一半寄回了老家,一半给了二弟,还要养着温馨,哪儿不是钱啊! ”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在村里都没受过这些气,在城里气够呛!”宋老太这些年因为宋建设每个月的接济在村里过得比其他人滋润,底气也足,三儿子一家也是想法哄着她,从不敢惹她生气。
    以前她拿捏陆美琴母女,怎么拿捏怎么是,也没觉得儿子这么窝囊!
    越想越生气,又补充,“你是我的儿子,是家里的老大,不给我钱钱养老,不照顾兄弟还是人嘛,你还委屈,有什么可委屈!”
    宋建设明白再说下去也说不过她,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催促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去车站,一会儿赶不及火车!”
    “这么等不及赶我走,你个不孝子!”宋老太胡搅蛮缠,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眼看温然骑自行车都骑远了,只觉得两眼发花!
    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指着宋建设大骂起来,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
    宋建设拿她没办法,用力拽她,“妈,求你给我留点脸吧!你这么闹下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厂里混!我在厂里混不下去,你的日子就能好过?”
    宋老太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日子能不能过好。
    拍拍屁股上的土说:“那你去给我找辆自行车,没有自行车我不走!”
    宋建设:“……”
    宋建设拿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又去借自行车。
    借钱借东西这种事,他从来没亲自去过。
    没想到仅仅是离完婚第一天,就跟这个“借”字打上交道了!
    他的脸面此刻已经被踩到了地上,又用脚跺了跺。
    送走老太太后,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也被掏空了。
    请了半天假把自己关到家里又开始找消失不见的私房钱。
    陆美琴搬走的都是能搬走的东西,他很确定自己藏私房钱的位置没动。
    找了半天依旧没找到。
    想到温馨还在乡下等他寄钱,他又发起愁,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剩下的半瓶酒。
    此时温然已经全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努力学习,努力融入新的环境。
    医院这种地方永远不会缺人,尤其城东医院还是这片最大的医院。
    医学还没那么发达,常用药品就那几种,特殊药物也好记。
    找到规律,事半功倍。
    阮玲在她的提点下,也突飞猛进。
    其实阮玲作为女主还是有女主光环加持的,幸运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聪明。
    除非不想学,认真起来的话能超别人一大截。
    当然还有一个信念支撑,就是早点转正,早点接触到病人。
    这样就能争取早点到贺靳言身边。
    金宝莉就没那么幸运了,不像她有前世的记忆,也不像阮玲有女主光环,有的只是一身娇气。
    每天都在为记药品焦头烂额,始终找不到窍门。
    经过将近二十天的适应,刘护士长决定再过十天对她们进行一次考核,考试通过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安排。
    金宝莉觉得时间有点紧, “护士长,才一个月就要考试吗?”
    刘护士长凌厉地看过来,“一个月时间还短?让你们三个没上过卫校的进来已经是医院破格招聘,想留下来就多学习少废话,医院不留闲人!
    考试内容就是这段时间教你们的内容,考核通过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通不过就去打扫一个月的厕所!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学不会就趁早离职,别害人害己!”
    金宝莉脑子一片空白,这段时间学的都没记住多少,根本赶不上趟儿。
    弱弱地说:“要不我还是直接打扫厕所吧!”
    刘护士长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看她这样又好气又好笑。
    “这不是还有十天时间,你多向温然和阮玲学习学习,别总搞独立!”
    金宝莉:“……”
    金宝莉张了张嘴,好半天没有说出话。
    说实话,她不喜欢温然和阮玲。
    她们关系太好了。
    论学习能力的话,她承认自己没有温然学习能力强。
    让她向她们俩学习,她张不开这个口。
    阮玲懒得搭理她,温然也不会上赶着送温暖。
    不过看她在她们面前晃悠,几次欲言又止又觉得好笑。
    中午吃饭时,她们吃得正香她过来了!
    把刚打的红烧肉放到她们面前。
    “我打多了吃不完!”
    阮玲也是被宠大的小公主,白了她一眼:“吃不完扔掉,打发叫花子啊!”
    “你……”金宝莉气得端着饭盒又走了。
    阮玲“切”了一声:“脾气还挺大,想求人又拉不下脸!”
    “还是不着急,着急就能拉下来了。”温然客观地分析事实,“如果把打扫卫生换成卷铺盖走人,她现在不得急死!”
    这还是第一次考试,离转正还早,离接触病人还早,她总会拉下脸的。
    工作和脸面,总要舍下一个。
    阮玲很赞成温然的话,又把碗里的肉分享给温然,她是无肉不欢的人,每个星期都要打两三次肉菜。
    三个哥哥和爸妈都宠她,肉肯定是管够她的。
    而温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有了肉也绝对不会少了温然。
    两人边吃边聊,突然听到谁喊了一声:“贺医生,来急症病人了。”
    正吃饭的贺靳言猛地站起来,匆匆跑了过去。
    来医院的这些日子,阮玲没少在贺医生面前晃荡,试图唤醒他对她仅存不多的印象。
    拉起温然就走:“快,我们也快点去看看。”
    温然:“……”
    温然就差最后一口饭没吃完,就被阮玲拽着拉了过去。
    病人是个孩子,捂着喉咙呼吸十分困难,声音嘶哑,时不时带着犬吠状咳嗽,因为生病十分痛苦,哇哇地哭着。
    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也跟着哭。
    病情严重不严重放一边,这阵仗一看就十分唬人。
    贺靳言一过来就有护士向他汇报了孩子的基本状况,他心里大概有数后又做了个初步检查,最后给出结论:“急性喉头水肿。”
    温然一听,大惊失色。
    一般急性喉头水肿4.5小时就可能导致窒息死亡,而且被漏诊的几率很大。
    贺靳言能这么快做出结论,说明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
    接下来,就见他先给孩子打了抗生素,又静脉注射了糖皮质激素同时输上了氧气,然后才给病人家属解释病情。
    一整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临危不乱,颇有大将风范。
    让本就心仪他的阮玲更加倾心,听着周围的夸赞声,激动得说:“看到没有,还是贺医生厉害。”
    “是,贺医生厉害,你也厉害。”温然抽出自己的手,摊开手掌吹了吹,“你看看给我攥红了。”
    阮玲刚才都没注意,很抱歉地捧着她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太紧张了!”
    “先出去再说。”温然说话间往外走,阮玲也跟了出去。
    两人刚走,沈南征便出现在医院。
    女人看见他赶紧抹着泪上前,“南征,这位大夫说小志是急性喉头水肿,刚打了一针又输上液了,我当时也是慌了手脚才去军区先去找你,没影响你吧?”
    “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先来医院,找其他战友也可以。”沈南征听她又直呼其名很是不悦,已经纠正过很多次,都于事无补。对战友遗孀,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和尊重。也就是今天正好来医院有事才亲自来这一趟,不然直接安排勤务员兵过来。
    而后不等她开口,径直去看孩子。
    女人怔忡片刻,也跟了过去。
    沈南征走近才发现主治医生是贺靳言。
    贺靳言从小就没了母亲,而自己的母亲又成了贺靳言的继母,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是他们俩始终无法解开的心结。
    如果没有重生,他在这个年纪可能会依然看贺靳言不顺眼,但他已然在前世活了几十年。
    贺靳言是个好医生,也是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他借着这个机会率先开口问:“孩子的病不严重吧?”
    贺靳言听他言语不像之前冷冰冰,随后说:“还好,不会危及生命安全。”
    沈南征点头,“需要住几天院?”
    贺靳言回道:“最少七天。”
    沈南征:“……”
    沈南征没再继续问,毕竟也没那么多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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