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衍阴柔狭长含笑的眼眸冷了几分,“曦曦,别在外面惹我生气。”
    “那我没有问题了。”
    林曦月白净素雅的脸庞挂着笑容,一副不争不抢,岁月静好的模样。
    齐司衍的眼神更加晦涩阴暗。
    跟在他身边的秘书打冷颤。
    嘴巴长在身上就是用来说话的!你为什么不哄林小姐啊!你明明那么在意林小姐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啊!齐总你是不是有那个沟通障碍的大病!
    -
    顾锦洲找阮阮的时候,遇到了七姑。
    七姑很怕冷,所以长居四季如夏的海城,她的丈夫就是魏大家,教过顾锦洲和苏阮阮书法。
    七姑:“你走得那么急干嘛,跟姑姑聊会儿天。”
    顾锦洲顶着冷静肃杀的脸庞喊了一声‘姑姑’。
    七姑:“……”
    总感觉被他一喊,要折寿。
    七姑:“我听说你跟阮阮的事了。”
    顾锦洲薄唇微掀,“多谢您的祝福。”
    七姑:?
    七姑:“我以前还琢磨,什么样的男人配得上阮阮,什么样的妹夫能够让你满意,感情你吃了窝边草。你也真是好福气,有阮阮那么一个体贴的好孩子陪在身边。阮阮今年送了你什么生日礼物?”
    “三年前前阮阮特地联系我和老魏,要找篆刻大师宋丙文,刻一枚生日印章。老魏跟宋丙文不是很熟,又联系了其他的朋友,费了老大劲儿才让性格古怪的宋丙文刻了一枚田黄冻石印章。”
    “哎呦,你不知道,阮阮送给你的那枚极品田黄冻石印章,是宋丙文的收官之作!他第二年就死了,如今他亲手制作的印章很有收藏价值,你可要好好保管那枚田黄冻石印章,现在估价能有上千万,再过几年肯定更值钱。”
    顾锦洲喉结攒动,冷静自持的眼眸暗了暗,沉声:“姑姑你吃好喝好,我找阮阮有点事。”
    七姑摇头叹笑,现在的小情侣就是黏糊,一刻都分不开,饶是位高权重的侄子谈起恋爱,也不例外。
    她绝对想不到,顾锦洲那么着急,不是急着黏阮阮,而是找阮阮算账。
    三年前过生日他没有收到那枚田黄冻石印章!
    阮阮正带着几个小孩喝奶茶。
    大厨不敢随便给阮阮做奶茶,但架不住一群熊孩子围攻,只好做了一锅奶茶。
    顾苕溪和顾锡远一左一右夹着苏阮阮,这是他们的姐姐,那个肚子胖鼓鼓的小憨娃竟然想要姐姐抱他,真是美不死他!
    顾锡远:“我抱你!做我腿上!”
    小憨娃捏着鼻子,奶声奶气:“臭臭。”
    顾锡远:“……”
    玛德,好烦熊孩子。
    顾苕溪:“那我抱你。”
    小憨娃:“不香香。”
    顾苕溪:“……”
    熊孩子滚出地球!
    阮阮弯腰,抱起两岁的小憨娃,戳戳他圆鼓鼓的肚子,又捏了捏胶原蛋白满满的婴儿肥,仙女温柔清脆的嗓音赐予美好的祝福,“你会瘦下来的!”
    顾锦洲看到这一幕,把小憨娃放到桌子上,牵着阮阮的手上楼,不少人看到顾锦洲阴着脸发火的一幕。
    “太子爷这是怎么了……”
    “过生日怎么还气着了?”
    “好像是看到阮阮小姐跟别的男人厮混!”
    “什么?”
    “那个男的才两岁啊喂,你们别传谣了!”
    第104章 炫耀嘚瑟的顾太子,众人吃狗粮!
    关上门,顾锦洲抱着她亲了几口,双手虚浮地搭在她腰间,看似暧昧的狎昵,实则是威胁。
    如果那个田黄冻石印章还在家里,就算佣人收拾不出来,他也能在家里找出来。
    阮阮实在不是一个擅长藏东西的小肥兔儿。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
    那方田黄冻石印章,她辛辛苦苦为他定制的印章已经不在家里,被她送出去了。
    算一算时间,应该是她十九岁那年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他心中也很清楚为什么阮阮没有把礼物送给他。
    “宝宝。”
    “啊?”
    阮阮还在回味奶茶的醇香,但是跟他亲了几口,嘴巴里的甜味彻底没了。
    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看他,一点都不畏惧。
    顾锦洲低哑的声音问:“跟我交往,你是不是非常被动。如果我们能回到以前的状态,我还是你的锦洲哥哥,你愿意吗?”
    阮阮是专业舞蹈生,站姿定力非常强,但她往后挺腰,碰到了男人温热的大掌。
    顾锦洲感受到掌心柔软的肉,心猿意马,下意识揉了几下。
    那双凤眸却非常坚定要一个答案,没有被她迷惑过去。
    阮阮:“如果回到以前…那你对我只有锦洲哥哥的爱了,顾锦洲对我的爱怎么办?你岂不是要把‘顾锦洲的爱’给收回去。”
    顾锦洲嗔笑:“宝贝,你真是太贪心了。”
    阮阮双腿环住他的腰身,“我才不做赔本的买卖,我都要!”
    顾锦洲:“好,这件事我们不提了。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十九岁那年你给我定做的田黄冻石印章在哪儿?”
    阮阮眼珠转了转。
    顾锦洲狠狠揉了一把掌心的软肉,抵着她的额头,冷静自持的语气略微凶残:“你送给别人了?”
    “没有!”
    “在哪儿?”
    “我就知道迟早要送给你…它就在这里啦。”
    阮阮指了指衣帽间,被哄好的顾太子爷抱着她去了衣帽间。
    “哪里?”他问。
    “……首饰柜。”
    顾锦洲打开首饰柜,里面一览无遗,都是阮阮的首饰,没有他的田黄冻石印章。
    阮阮揉了揉额角,观顾锦洲这副期待的表情,如果令他失望了,她的腰怕是会离家出走。
    少女伸展手臂,纤细洁白的手指轻挑,打开了装着耳环的匣子。
    在一堆漂亮的耳环里,旁边躺着一枚田黄冻石印章。
    阮阮没有耳洞,有时候买成套的首饰,耳环会单独放在这个耳环匣里,又因为阮阮不常用,所以一年难得打开它一次。
    它就在顾锦洲眼皮子底下,藏了整整三年。
    顾锦洲咬牙,又狠狠揉了一把掌心的软肉,才捧起那枚巧夺天工的田黄冻石印章,不愧是宋丙文大师的收官之作。
    宋丙文三十年才学成,学成之后三五年才接一单,经过他之手雕刻出来的篆刻印章都是精品。
    晚年的宋丙文脾气古怪起来,除非是大领导亲自登门,否则他宁愿自己在家刻了印章丢着玩,也不接私单。
    顾锦洲欣赏了几秒,矜贵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好奇,“宝贝,你是怎么说动宋丙文帮忙给我刻生日印章。”
    阮阮正在揉自己的臀。
    麻蛋。
    肯定有指印了,因为她感觉有点疼。
    “我还没决定要送给你!我不能替十九岁的阮阮做这个决定。”
    “……”顾锦洲眼尾下垂,摆出无辜的姿态,温润内敛的脸庞伤感道:“真的不可以给我吗?”
    他学着阮阮经常说的台词,说:“我不敢想象,我拥有一枚田黄冻石印章该是多么开朗的小男孩。”
    阮阮唇角缓缓扬起,像一只经不住逗的傲娇慵懒小猫咪,“好啦,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吧,谁让你是我的男朋友。”
    “魏姑爷找了人,我也时不时找宋丙文大师谈心,磨了很久,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才肯答应刻章。其实他人很好的,精益求精,他身上有那种倾注毕生心血去打磨一件东西的匠人精神,不敬畏钱财,只敬畏自己的职业,谁承想第二年他就走了,如果我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我肯定不会苦苦哀求他刻章操劳。”
    听阮阮说话期间,顾锦洲一直用手把玩田黄冻石印章,俗称‘盘’。
    虽然他对古玩涉猎不深,但知道田黄冻石印章最好的养护方法是用手盘,或者在脸上蹭,用人体的油脂养护它。擦拭灰尘的时候要用柔软的绸缎,粗糙的布会破坏玉石表面。
    送走宾客的时候,众人见顾锦洲手里把玩着玉石印章,太子爷的一举一动都是香江的风向标啊,他们势必会问上一嘴。
    于是就从顾太子口中得知了这枚玉石印章背后感人的爱情故事。
    一传十,十传百。
    “没想到宋丙文的收官之作,是顾总和阮阮小姐的定情之物!”
    “真浪漫啊,原来两个人感情那么深。”
    “感情不深的话,无法打动宋丙文大师吧,他脾气古怪的很,退休s长都请不动他。”
    这话传进顾夫人的耳朵里后,她当即大骂顾锦洲不要脸。
    阮阮十九岁求得田黄冻石印章后,根本就没打算送给他。
    他现在嘚瑟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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