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凤也看向顾至凤,家里谁不知道当初他有多喜欢林锦书?
    “你们是听大姐说的?”顾至凤问道。
    顾银凤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唏嘘:“大姐也是前些日子办活动的时候在黄莺公社见了林锦书一面,你说说,谁能想到呢,林锦书跑了之后居然还能嫁给当官的!”
    这时,顾亭淮拿着处理干净的母鸡回来了,他道:“囡囡,这鸡可真够肥的,不便宜吧?”
    霎时,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顾亭淮手里的母鸡上。
    顾银凤更是喜的牙不见眼,催促道:“囡囡呀,鸡做的有味儿点,好下饭。”
    顾月淮没理会,忽听顾亭淮压低声音道:“囡囡,陈月升来了,在院子外头。”
    “陈月升?”顾月淮眼尾微扬。
    她思虑片刻,半眯着眼道:“哥,你把鸡给剁了,待会我要是没回来,你就用切好的辣椒炒,我出去看看。”
    陈月升是关乎复仇的一步棋,不能草率。
    顾亭淮颔首:“你去吧,有啥事就大声喊,知道吗?”
    顾月淮失笑,应了一声。
    她一离开,顾银凤就热络地道:“至凤呀,你家囡囡最近变化咋这么大?越来越漂亮了,你对她往后有啥想法不?二姐在城里给你找个女婿?”
    闻言,在一旁忙活的顾亭淮嘴巴紧绷,一脸的不高兴。
    顾至凤也眉头紧皱,语气低沉道:“二姐别想了,囡囡还小,我可不想这么早把她给嫁出去。”
    顾银凤听着这毫不犹豫的话,不由撇了撇嘴,心头暗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过,她也就是顺口一问,毕竟你一个村里的姑娘,真以为找个城里的商品粮户口是好找的?多少村里健全漂亮的姑娘家找城里的瘸子瞎子,就为了商品粮!
    真以为她想费这个劲?嘁,顾月淮瘦下来是好看了,但人品不行,有啥好的?
    想归想,这话却是不能说的。
    而且顾银凤的目的还不在此,她讪笑道:“不找就不找,生啥气呀?知道你宝贝囡囡,姐不说了。但是有个事儿二姐得问问你,你可不能瞒着我!”
    顾至凤一愣:“啥事啊?”
    顾银凤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钱是咋挣的?你要是有啥挣钱的法子,可千万别忘了二姐!你也知道二姐家人多,困难,至凤呀,你可得帮帮二姐!”
    顾亭淮剁着鸡肉,听了这话,不禁悄然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二姑的性子是不会变的。
    屋里自有一番热闹,而另一边,顾m.l.z.l.月淮出了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外围,低垂着脑袋,浑身上下满是阴郁气息的陈月升。
    顾月淮微眯着眼,陈月升表情不大对劲,田静出什么事了?
    这么想着,她就朝着旁边的田家看了一眼,屋里黑洞洞的,像是没人在家。
    顾月淮走近,隔着篱笆栅栏问道:“陈队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听到动静,陈月升忽的抬起头来,他一看到顾月淮,眼中便闪过了一丝狼狈。
    顾月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陈月升眼底猩红,像是被什么事情给折磨的有些疯魔了似的,整个人颓丧不已,和以往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倏然,陈月升开口了,他沙哑着嗓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月淮:“你早就知道田静去青安县是为了你哥?”
    顾月淮了然了,原来是识破了田静的海后谎言,跑她这里来求证了。
    她上回只稍微表现出一些不同,给陈月升种下一个怀疑的种子,想等着时机更成熟时,如他拿着彩礼给田静下聘的时候,再给他临头一击。
    没想到陈月升这样命好,居然提前知道了,啧。
    顾月淮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平静问道:“你在黑市碰见他们了?”
    闻言,陈月升怔愣住了:“你怎么会知道?”
    “顾睿淮被我爸赶出家门了,田静在卫生所不眠不休照顾了几天,算是彻底俘虏了顾睿淮的心,在他心里,田静远胜于我们这些亲人。”
    “田静经常混迹在黑市,会带坏我二哥也是正常的。”
    顾月淮脸部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话,让陈月升脸色愈发阴沉。
    他声音有些愤怒:“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被她……”
    顾月淮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为什么要早点告诉你?陈月升,田静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别搞的好像我们很熟一样,我这恶臭名声可全是拜你所赐。”
    陈月升一顿,抬眸看着顾月淮夜色中满是冷嘲的漂亮脸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她早点瘦下来,不做那种痴肥迷恋的蠢态,他也不会对她那么绝情。
    顾月淮深知陈月升三观跟着五官跑的心思,也不在意,只冷笑着问道:“我听说你时常给田静送钱送粮,甚至还准备了一百块的彩礼给她?”
    陈月升心头沉了沉,嘴唇翕动道:“我……”
    “算了,我也不想听。不过,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求证?”顾月淮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月升,他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大公无私的好人。
    田静这么哄骗他,背地里又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陈月升会咽下这口气才怪。
    上辈子田静虽然擅于利用男人,可既没有给顾睿淮机会,也没有和任天祥牵扯,就连陈月升这个“初恋”,都在宋今安到来前处理干净了。
    今时不同往日,田静这辈子被她步步紧逼,先是被任天祥坏了名声,随后又因为偷懒在大队被罚粮丢了脸面,又没能撬动屋后的宝贝得到工作,一步差,步步差。
    她急于求成,倒是早早露了行迹,让陈月升给抓到了小尾巴。
    第99章 限你三天,否则
    “我……”陈月升神色有些难堪。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田静一直在骗他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来找顾月淮,一是想求证,二……不可否认,他只是单纯的想见她一面。
    或许是因为她瘦了,变漂亮后,他又开始不断回想曾经她追着他跑的事。
    他一直都知道顾月淮有多喜欢他,只要是他要的,不管是钱还是粮,只要她有,都会乖乖通过陈茵送到他的手上,那时不屑,如今想想,却是没有谁比她待他更好了。
    难道,他一直都是个好色的人?
    因为田静生的漂亮,所以甘当填补她家窟窿的冤大头,而顾月淮生的丑,他就对她真挚的感情嗤之以鼻,肆意践踏?
    这一刻,陈月升自己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顾月淮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又走近两步,轻声道:“你想要回给田静的钱和粮,就只能把舆论闹大,让公社的社员们成为你的助力,让田静为了名声,不得不还你。”
    陈月升听完这话,不由得浑身紧绷,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的确不想和田静这么安安稳稳的分手,蒙骗他,总要付出代价的。
    但这话从顾月淮嘴里说出来,他又有些臊得慌,这种感觉很复杂。
    “我知道……你能不能……”陈月升看着靠近的顾月淮,喉头滚动了一下,伸手想要把她垂在颊侧的碎发给撩到耳后去,然而话未落,手未伸,就听到了田静的声音。
    “陈月升!你在做什么?!”
    田静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饶是音色依旧温柔,可听在陈月升耳中,却是那么的恶心,他转头看向夜色中的乡间小路。
    田静手上挎着篮子,由远及近,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眼里似有泪光闪烁,控诉的表情映照在他的眼里,又如同舞台上跳梁的小丑,可笑又可悲。
    陈月升就这么淡淡看着她,既没有慌乱,也没有心虚。
    田静心头咯噔一声,她紧了紧手臂上挎着的篮子,疾步走向陈月升,语气哀痛,带着哭腔道:“陈月升,你在干什么?”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旁边看戏似的顾月淮。
    陈月升忽然笑了,笑着后退两步:“干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
    田静听着这不近人情的话,脸色陡然苍白起来。
    陈月升对她的感情她最清楚不过,当初为了拿下这个女主的白月光,她可没少费心思,两人如今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只需要再收入一笔就能收手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每每碰上顾月淮,她的计划总会出错?
    难道,陈月升是被顾月淮这张脸给迷惑了?这才把剧情给重新掰回正轨的?
    陈月升在小说里算不上好人,但后面彻底认清对女主顾月淮的感情后,就浪子回头了,成了顾月淮彻头彻尾的忠犬,即便是她嫁人后,也没变过。
    她原本想做的就是让陈月升如小说里一样,对她情根深种,成为她的工具人!
    还是说……顾月淮把她去青安县照顾顾睿淮的事给说了?
    田静心一沉再沉,她当初敢去卫生所,真的只是打着看望病患的心思,后来发现顾睿淮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她趁虚而入,想着说不定能让他帮忙,拿下金手指!
    金手指啊!远比一个陈月升更让人心动!
    她一直以为陈月升对她一往情深,就算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她也只需要委屈哭诉几句可怜顾睿淮云云,就能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没想到……
    田静又看了陈月升一眼,竟在他眼中看不到半点爱意,反而都是厌恶。
    “月升,是不是顾月淮和你说什么了?你听我解释啊!”田静梨花带雨,手里的篮子落在地上,她伸手就去拉陈月升的手臂。
    顾月淮在一旁冷冷看着她这惯用的伎俩,如果是顾睿淮,肯定在她掉第一滴眼泪的人就已经拥佳人入怀了,可惜,事件的主角是陈月升,一个同样自私自利的男人。
    他当初能容忍任天祥,不过是没亲眼看到,出于对田静的信任罢了,要说心里没刺也是不可能的,如今亲眼瞧见她和顾睿淮,哪里还能咽得下这口绿毛龟的气?
    陈月升狠狠甩开田静的手:“别用你摸别的男人的脏手来拉我!我嫌恶心!”
    田静瞳孔一缩,踉跄了一下。
    陈月升却是挥了挥衣袖,冷笑道:“解释?解释什么?我今天都亲眼看见了!”
    “田静呀田静,你还真是厉害,把我哄骗的团团转,怎么?觉得我腻味了,又瞧上顾睿淮了?你要看上比我强的,也就算了,他?呵呵。”
    说起这个,陈月升就忍不住青筋直跳。
    他起初是觉得被心爱的女人给蒙骗了,心痛不已,后来才发现这种心痛并不纯粹,更多的是一种不服输的怨气,他哪里比不上顾睿淮?
    顾月淮在一旁静静听着,听到陈月升拉踩顾睿淮,也没什么反应。
    田静脸色苍白,双唇嗫嚅,既委屈又恼怒:“你都没听我解释,怎么能这么说我?你都说了顾睿淮比不上你,我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陈月升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是吗。”
    田静咬了咬牙,试探性地拉住陈月升的手,他没有甩开,她跟着微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是,当然是,月升,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我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顾睿淮说是为了我才上山套兔子被狼咬的,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才去卫生所看了看他,被月淮碰上,没想到她就这么污蔑我的名声,你还信了,我这心里……”
    “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看到了,但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说着,田静就失声哭了出来,美人垂泪,当真是我见犹怜。
    顾月淮抱着手臂,静静看着田静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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