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是我同事周茵……多亏她帮我申请了特援,现在我住院治疗不但有医保报销,而且我的单位也帮我报销了好多医疗费,所以说,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的……”
    沈父一听,刚刚才平息下来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就拉着周茵的手,“同志!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沈慈多亏了你啊!”
    那声“同志”把沈慈和周茵逗笑了。
    “沈叔叔,您放心,阿慈的情况好着呢!”周茵看了沈慈一眼说道,“她的病情还算稳定,治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资金方面您也不用太担心……政府会报销一部分,再我们慈善基金会也会分摊一部分的……”
    听了周茵的话,沈父再也没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大约也觉得在小辈面前痛哭流涕的不太好看,就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朝沈慈摆了摆,“……你回去,你回去!我,我走了……小周啊,拜托你送阿慈回病房去……”
    说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把头转到了一边,然后双手合什,朝周茵做了几个作揖的姿势,跟着就匆匆地走了。
    看着父亲踉踉跄跄的身影逐渐远去,沈慈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周茵善解人意地陪在一边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沈慈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微笑着问周茵,“周茵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有好事?”
    周茵笑道,“可不是有好事儿才来找你!”
    原来,爱凡慈善基金会的董事长许芸女士知道了沈慈患病的事情以后,想来a市见见沈慈;同时也想问问沈慈的意思,愿不愿意配合基金会来为沈慈订做一个访谈节目。
    周茵今天来,就是专程过来问一下沈慈的意见。
    可听了周茵的话以后,沈慈心里却直打鼓。
    董事长想见她,跟她谈谈话什么的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做访谈节目啊……那岂不是又要跟记者打交道?
    但是沈慈前世就吃过何记者的亏,这辈子更是亲眼目睹了那个何姓记者和白慧琪的勾当,对记者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见董事长,那肯定没问题;但是访谈节目还是算了吧,上回那个何记者……”
    周茵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放心!咱们董事长啊有军方背景,没人敢打咱们的歪主意,也不可能有失实报导的可能性;而且做访谈节目的记者是从京城过来的……他们是专门为我们基金会做追踪报导的……喏,原来咱俩不是一直在追那个最美支教老师的记录片嘛?那个就是他们拍的……”
    沈慈想了想,说道,“那……我不管啊周茵姐,要是做访谈呢,你得在我边上呆着,我怕……”
    周茵“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怕什么啊!放心吧!像何记者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啊?”
    她看了看周围,才附耳在沈慈耳边轻声说道,“上次那个何记者啊……他最近可惨了!”
    沈慈瞪大了眼睛。
    她住院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病房里虽然有个电视机,但却是个坏的……这会儿有人跟她唠唠嗑,她不由自主的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连忙催着周茵快说快说。
    周茵说道,“……那个何记者被人打了闷棍!住进了华侨医院,据说是脑震荡!他自诩也是个名人,居然被人半夜敲了闷棍……可能是气不过,然后就报了警,结果你猜怎么着?”
    见她卖起了关子,沈慈急道,“结果怎么样啊?”
    周茵笑了起来,“结果警方介入了调查,查出来……这个叫何凯波的记者因为涉嫌失实报导,导致好多人都被他害得很惨,敲他闷棍的那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苦主……这位苦主因为被他失实报导的舆论所影响,还一度患上了忧郁症……所以警方也只能从轻处理敲闷棍那个人的责任,毕竟忧郁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
    “那,那个何凯波现在怎么样了?”沈慈继续追问道。
    周茵得意地笑道,“听说这事儿闹得有点儿大,何凯波进了派出所去接受询问去了,广电总局还派了专门的调查小组来查他的事儿……何凯波的顶头上司和电视台的副台长全部都被暂停职务配合调查去了……”
    沈慈好奇地问道,“……这事儿怎么起的头啊?那些苦主怎么就同时找上了他的麻烦?”
    周茵眼里精光一闪!
    虽说她与沈慈交好,但周茵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其实就是她暗地里将这些苦主们的资料一一收集好,又秘密通知了这些苦主们,大伙儿一起将打闷棍,上访,实名举报,及检举揭发这些事情在同一时间里全部安排好……这才同时引起了广电总局,派出所,及电视台的重视。
    她虽然没明说,但沈慈察颜观色,心里顿时有了底。
    沈慈不再追问这事儿,反而笑着岔开了话题,“周茵姐,你帮我跟陈医生说说嘛……我现在跟白慧琪住一个屋,太不自在了……能不能让她换一个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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