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在电梯里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她之前确实自诩学历不错,家境不错,长得也不错,有着小白富美的傲气,所以看谁都是高人一等。
    可到后来她在酒吧认识了一位高出她好几个层次的男人,她才明白景致经历了什么。
    她也感同身受。
    好像只要一沾上这样的男人,周围的人普遍都会觉得女方是傍大款,肯定是为了钱,但在恋爱的过程中注定是要男方在金钱上付出更多,当男方付出的金钱,女方回报不了的时候,这就像在浊水中洗白布,越洗越脏,洗不干净,也说不清了。
    但当初明明是男方先追求的女方。
    好在有些人能迷途知返,而另外一些人继续玩弄金钱和爱情的游戏。
    程寄这样的人,总归是少的。
    胡欣也钦佩景致离开的勇气,和这些年开拓公司的努力。
    他们这段感情,都是双方的共同作用,少了一方就和落叶一样,在风中飘散了。
    不是谁都有这样的运气。
    *
    胡欣走后,景致微微发了会儿呆,之后就不再想了。
    她给程寄发了短信,然后坐在会客厅慢慢等他。
    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闷,便打开了窗户,站在旁边远眺风景。
    这时候有人开门进来,景致转身,来的并不是程寄,反而是姚助理给她倒了杯水。
    遥想大半年前,景致厚着脸皮来问姚助理关于程寄的近况,但他那时候什么也没说。
    景致好奇地追问:“姚助理,你之前到底知不知道程寄的情况?”
    姚助理脸上露出一抹难言的笑:“我是真的不清楚。”
    他只是按照通知去美国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那时候程寄状态像是熬了一个通宵后,处于很亢奋的状态,眼睛干涩微红,他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但程寄周围都是保镖,没有说话的机会。
    程老爷子不愿意让外界知晓程寄的情况,这是在做给外界看:他人是老了,病了,但他的规矩就是规矩。
    谁破了规矩都要受到处罚。
    姚助理自然不敢触他的眉头。
    景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见到姚助理给她递水,受宠若惊:“怎么敢麻烦你。”
    “景小姐太客气了,我始终是程先生培养起来的,只是替程家掌管这个位置而已。”姚助理淡笑。
    “姚助理实在是太客气了,你这个能力自己创业也没有问题。”
    “创业有风险,什么都不好做。”姚助理还是对待景致和从前一样,“还要点其他的吗?”
    景致摇摇头,“他呢?”
    “程先生还有几个人要见,估计你要等一会儿。”
    景致点点头,姚助理就下去了。
    她以前为了避嫌,很少来办公室等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回家等。
    景致不想玩手机,风景也看无聊了,就打开些许门缝,噼里啪啦,错落有致的敲键盘声很是动听。
    她坐在沙发上,感受着冷风,时不时看到几个人影从程寄的办公室出来,轻渺中夹杂着一丝沉闷。
    像是潮湿闷热的奖金。
    她坐了一会儿,茶水也喝多了,不得已要去趟卫生间。
    整层办公楼都属于总裁办,没什么人,很安静,景致对这不太熟悉,慢慢找卫生间的时候经过吸烟区,就听到几个中年男人苦大仇深的絮絮叨叨。
    “怎么就不是他继任呢,我当时都以为是他,所以很多事对着另外两位留一手......”
    “你怎么做了?”
    “没...也没什么...其实也就是小事,但估计对方会揪着不放。”
    “程临岚也不是小气的人,做事大气,我们上面这位无心权势,估计只想躺在温柔乡里,不思进取。”
    “当时还以为他最有魄力,看走眼了。”
    “不止你,估计在美国的那位也这么想,哈哈哈,不过他刚上任的时候能力是不错。”
    *
    程寄给景致打电话的时候,景致正在卫生间洗手,沐浴液的泡泡糊满两只手,她一边看着泡泡相互交融,一边听着程寄问她在哪儿,他已经收拾好,准备回家了。
    景致拧开水龙头,冲刷干净,随后便跑了出去。
    总裁办的秘书们有姚助理领着,站在门口和程寄道别,甚至送到了电梯口。
    程寄挥挥手:“好了,都回去吧,有缘会再见的。”
    那是程寄交接工作的最后一天,之后就不会再来这里,很多秘书们都很舍不得,当时听到程氏集团的岗位调任,直到这一刻程寄要离开,他们才敢确信。
    进电梯的时候,景致看到长廊那扇窗户透着外面阴沉的天。
    比起许多人的依依不舍,程寄倒是要淡定许多,冷如玉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景致问。
    “前十天该说的都说了,还要说什么?”
    “说你也会想念大家,不要太牵挂。”
    程寄还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摇摇头,说没有。
    景致踮起脚尖,把手贴在他脸上:“真是无情,冰你一下,让你知道错。”
    程寄轻笑,不介意她这样的人玩闹,反而把景致的手腕抓住,牢牢地裹住手掌,给她温热。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补觉,”大概是懒散过一段后,持续的高强度工作让程寄有些应接不暇,他贴近景致耳边,“正好卸任了就可以多陪陪你,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让你舒服,真的很难。”
    景致:!
    她羞愧难当,把脸埋进他怀里,“你别胡说。”
    程寄很开心地轻笑两声,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在电梯停在地下车库,开门的时候说:“走吧,景致,我们回家。”
    他的语气里对专权擅事毫不留恋,紧紧的拉着景致的手,奔向他们的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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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我的穷男友又有钱了◎
    从greco卸任后, 除了每天送景致上下班,程寄真的是闲赋在家,看上去什么也不做。
    当然, 这都是景致猜测的, 因为她很忙,白天都待在公司,只有晚上回来,每次见到程寄的时候, 他都要比以往悠闲。
    他们两个完全调换了位置, 以前多是景致在等程寄,现在是程寄等景致。
    那天是个晴日的傍晚,虽然晚霞的光辉铺满天际,但干冷的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程寄去接景致下班。
    景致高兴地主动牵起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影视园区的停车场碰到了陆义森。
    也不知道他最近又盯上了哪个项目。
    陆义森和他们打招呼, 又问程寄最近在哪儿高就。
    景致仗着和他相熟, 抢先道:“陆义森, 你很烦,你还不允许人家休息时间长一些,一个家庭里,有一个人会赚钱不就行了。”
    “所以现在是你在赚钱吗?景老板?”陆义森不着调地调侃, “他可真行,让女人养!”
    景致:!好欠揍哦
    要不是有程寄拦着,估计景致已经跑过去揍他了。
    然而程寄的注意力完全被“一个家庭”所吸引。
    陆义森只是开个玩笑, 程寄无伤大雅, 但景致似乎有些敏感, 不太喜欢这个玩笑。
    他自然帮景致说话:“陆义森,你公司破产了吗?”
    “没有啊?”
    “那不然怎么这么闲。”程寄漫不经心地说,再配上他那张冷脸,陆义森原本还想趁机糗他一回,现在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又听见程寄随意问:“你是不想让女人养,还是没有女人想养你。”
    羞辱,简直是羞辱!这对距离上一段恋爱结束已经过去五六年的陆义森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气得陆义森不想再认他们两个朋友,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
    程寄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景致似乎对他从greco离职这件事很敏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
    除此之外,程寄也感觉到她的忙碌是超负荷,不在她承受范围内。
    那天临睡前,两人只玩闹了一两回,景致就没什么力气地瘫软在床上,闭着眼睛,嘴上说着口渴,想喝水。
    程寄下床给她倒水喝,刚转身回来,就看到她嫌热地踢开被子,身上薄薄的蕾丝睡裙也许是在刚才的玩闹中褪到了腰部,只堪堪遮住了一些,优美的肩膀不见吊带的踪迹,雪花红梅飘,长长的发丝凌乱撒在胸口。
    这个画面极具美感,也惹人遐想,特别是胸前的点点青紫瘀伤。
    景致喝完水后,就要躺回去,被程寄一把捞起她,接吻,他在床外站立了一会儿,浮着冷意的双手扣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景致起了鸡皮疙瘩,但刚好缓解了身上的热气,她甚至还主动地往他身上贴,想散热。
    舌尖相缠,肌肤温热相贴,因为靠得极近,程寄的呼吸声让景致心中滚过热流,十分的欲念想要。
    她一直在尽力地配合,但也许是最后一缕力气的缘故,到后来浑身发颤,脑中一片空白,她移开。
    昏昧的流光在两人脸上涓涓流淌,景致的整张脸看上去要比白天发胀,有肉多了,白嫩的双颊绯红,嘴唇湿润晶亮,微张着唇喘息,憨态可爱。
    当然,程寄的嘴唇也没好到哪里去,清润的眸光中含着某艳色。
    略微迟钝的目光从程寄规整的睡衣再到自己身上,才发现早就被人扒干净吃光,那条睡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褪在脚踝,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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