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开车是个不稳健的,总裁还真是不要命啦?
    好好的迈巴赫不坐,非要坐夫人开的那辆。
    徐正阶只能在心中腹诽,指挥司机紧跟在玛莎拉蒂后。
    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周萱娴熟地缓踩住脚刹,停住。她硬邦邦的小脸转向侧边,看着梁津。
    “下车,你下车。”
    好讨厌,她不想搭他回家,他在车上的每一秒,她都能想起,在办公室里他是怎么撕裂她的黑丝,轻声说着让人害羞的话,让她身体一缩一缩,眼泪流个不停。
    “不下,我就坐我老婆的车。”梁津哑声。
    气得女孩都不想搭理他了。她气呼呼地想,这个人今天,拿的是超级大无赖的黏皮糖剧本。
    这个黏皮的剧本一直持续到晚上临睡前。
    周萱在健身房里简单地做了锻炼核心肌群的动作,然后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她打了个呵欠,窝在床上又看了好一会儿书。
    她现在很勤奋,每天都看和大熊猫栖息地保护相关的科研书籍,不仅看,关键的地方还拿笔画出道道。
    看着看着,正觉得有些口渴,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忽然一杯水就送到她唇边,杯子是她的卡哇伊小猫杯。
    握着水杯的恰好是梁津的手。
    以往晚间睡前,他们两一起窝在床上,她趴着玩手机刷视频,他将笔记本放在膝上处理邮件。
    她感到口渴时就用足尖踢踢他,说一声“渴了”,他会放下手头的事情,走到客厅,端一杯水回来给她喝。
    甚至全程,她的手都不用碰到水杯。
    到了后来她都不用说“渴了”,只要用足尖踢一踢他的大腿,他便起身,从善如流地去给她倒水。
    这份从善如流也持续到今晚。
    女孩看着端到面前的水杯,纠结了好一会。
    她还在生梁津的气。所以要不要喝他端过来的水?
    不喝吧,好像很矫情。他都端过来了,她也没有别的杯子在二楼了,要自己接水喝,还得下去找杯子。喝个水而已,又不是原谅他了。哼哼。
    想到这里,她把脸凑过去,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男人垂眸,看着她海饮的可爱模样,腮帮鼓起来像一只小松鼠,唇角微勾。
    喝完水之后,他伸手过来,要替她擦掉唇边的水渍,女孩愣了一下,偏了偏头,他粗粝的手背擦过她柔嫩的唇角,带着温柔。
    这个气,到这里看来是生不下去了。
    他什么时候那么会扔温柔炸弹了?
    女孩揉了揉脑袋,躺倒在被窝里,伸出手摸到墙角,将落地灯一关,蒙住脑袋准备睡觉。
    黑暗里,他拨开被子拥过来,身上森冷又好闻的气息,一寸寸地覆盖她。女孩缩了缩身体,拨开他试图揽住她腰的大掌。
    显然,她的努力是一种徒劳,她拨开一次,他又放回来一次。两人就着大掌的安放进行了几十回拉锯。
    困意渐渐袭来,周萱有些怒了,一下子恶向胆边生,小手“啪”地一下打在男人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不行,今晚你去客房睡。”她开始支使他。
    她可不能让他睡在这里,同睡在一张床上,她很容易心软的,就很容易原谅他,这不行。
    男人低低叹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在夜色里显得温柔又无奈。
    “为什么要睡客房呢。这床也有我的一半。”
    他的话让她想起遥远的一些记忆,那时他们才刚领证不久,她也没有和张静女士闹掰,张静女士说什么,她会去听。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很虎,也不知道什么该招惹什么不该招惹。
    当然喽,那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坏,天天欺负她。他那时,还是禁欲、内敛、克制、自持的代名词。
    “你不喜欢,我下次不这么做了,好不好?”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很容易勾起她的委屈,并放大她的委屈。
    她含着这点委屈,忽然攀住他的肩膀,在他坚实的肩窝处咬了一口。男人轻“嘶”一声,她牙齿咬下来是很疼的,但是他却带着愉悦,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其实她现在没那么生气了,只有委屈。
    “你还说,都肿了。”她抽抽鼻子,控诉他。
    “嗯?我看看。”男人低声。
    *
    直到一纸录取通知书发到别墅的信封里,徐正阶每日去领放在邮筒里的报纸时,发现了这纸绿地白边的通知书,“拟录取周萱同学到我校动物学系”。
    徐正阶惊得眼珠都瞪大。他是观念很传统的那类老古板,心想夫人在家好好待着,成天在外头跑,不是要去野培,就是要去山上考察,现在又搞出了去读研究生。
    也就是总裁还惯着她了。
    徐正阶把那张录取通知书率先拿给梁津。通知书还裹在文件里,梁津没拆,等周萱回来了才递给她,让她自个儿亲手拆开。
    “哇。”女孩拿到通知书,反反复复摩挲了几遍,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一朵野地里自在开放的向日葵。
    “你要去读研?”梁津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瞧着她脸上兴高采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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