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到底为什么放鸽子了,可是难得能约他出来打点小牌,唠唠家常。
    哈里显然耿耿于怀,他今日还特地拿了两瓶最好的酒。
    约翰的手指摩挲在牌上,他们打的是一种东方传统的智力博弈牌种,叫麻将,一直都挺流行的:嗯,好像和王妃有关哦。
    其余三个人更惊讶了,他们是很清楚希铂斯这场政治联姻的本质的:啊?殿下总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约翰笑眯眯地逗他们:说不定哦。
    哈里笑着摆手,斩钉截铁:不可能,表哥是无性恋。
    另一个反驳他:殿下是军性恋。
    还有一个接着反驳:是政性恋。
    说完,四个人一起面面相觑,瞬间乐了。
    其乐融融之际,推门被移开了,门后站着潇洒英俊的淡金发王子,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四个人的笑容转瞬即逝,恭敬地致礼:殿下。
    希铂斯摆了摆手,知道这帮人就这点尿性:不用了。
    约翰刚输完一百个筹码,苦主降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怎么回来了?
    希铂斯没接话,接过约翰的班坐上了牌桌。
    一接话就要想到李十一,随即便是刚才李十一那张平静地说我讨厌你的面孔希铂斯不喜欢。
    约翰谦虚地道:局势略处下风。
    希铂斯打开筹码盒,看到空无一物的筹码:真会替我做慈善啊。
    下了班,约翰和希铂斯便不再是纯粹的上下属了,约翰笑嘻嘻地递了杯酒过去,希铂斯也没真介意。
    酒是好酒,友是好友。
    难得聚一聚,还是痛快的。
    牌桌上,几个人酒意微微起来,从近期的政务军事,聊到了日常八卦,谁谁谁家的纨绔子弟在外面赌博欠下巨款,谁谁谁家的妻子在外面偷吃了小白脸还不止一个到最后胆子大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接过了话茬,聊到了希铂斯的身上。
    殿下其实,也有过喜欢的人吧?
    哈里精神一震:好像是有过的,高中的时候,表哥在毕业晚会上邀请了一个男孩儿跳舞来着!
    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记得这么清楚?
    哈里哈哈一笑:米娜丝当年鼻子都要气歪了,往常几年都是她陪表哥跳舞的,那天她化的妆可漂亮了,大家都看着她呢,谁知道表哥没邀请她,我估计这件事,以她那点小肚鸡肠能记一辈子。
    希铂斯微微一愣,十年前的事了,他隐隐约约地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是么。
    约翰见希铂斯没有生气,便也接话提醒道:是有这件事的,那是个平民男孩儿,是我的同学,也是当年领奖学金进入学校的。
    希铂斯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十年前的毕业舞会上,他有些喝醉了,看见了一个背影很漂亮的男孩。
    嗯漂亮,直挺挺的背,清瘦修长,侧脸看过来的时候,有一双很清澈的上挑的眼睛。
    哈里回忆道:是个东方男孩吧?表哥,要不是知道你这次没什么感情,我都要觉得你把现在这位当替身了。
    东方男孩啊。
    希铂斯想了想,好像确实不是西方面孔。
    后来是怎么回事,没在一起吗?
    哈里有点幸灾乐祸:哈哈,那男孩是个直男啦,只喜欢女孩的,纵然是我完美无缺的表哥也有吃瘪的时候嘛!
    希铂斯至此便都想起来了,是了,和那男孩跳了支舞,好像接触着相处了没几天,那男孩便诚惶诚恐地跟他道了歉,表明了自己的性取向。
    希铂斯也没有生气,舞会上一闪而过的心猿意马,清醒之后便不复存在了。
    希铂斯举起酒杯,抿了口酒:这么多年前的小事儿,我都不记得了,你们倒是很稀罕。
    哈里道:当然稀罕,我们都说那是您的初恋!
    希铂斯失笑地歪了歪头。
    也不怪他们揣测,希铂斯的确是拒绝亲密的情侣关系的,归根究底或许是因为许多年前不小心看见了继母和生父偷情滚床单的画面,再加上生母的郁郁而终,使他一直很抗拒所谓的肉-欲爱情。
    初恋么。
    希铂斯觉得,或许也能算吧。
    毕竟这么多年,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动心过,全心力地凝聚在他渴望的王储之位上。
    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那男孩到底是哪点吸引他了。
    漂亮的背影,还是清澈的眼睛。
    希铂斯在酒意中,把牌一推,在众人的沉默中胡了一副□□,赚回来了所有的筹码。
    约翰见希铂斯喝得多了,贴心地叫了司机,询问希铂斯今晚睡在哪里。
    希铂斯毫无意外地回答了外面的行宫。
    为保险起见,约翰还是任劳任怨地跟上了车,保证略有些上头的希铂斯殿下安全抵达住所。
    酒意微微熏满后座,约翰顺手开始整理希铂斯后座的柜子,却看见了烟盒少了几支烟。
    虽然摆着烟,但是希铂斯并不爱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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