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这个笑容的价值,但他也随着她勾起了嘴角,她开心自己怎么也开心呢。
    校内园林的植坛小路上两个人并肩前行,唯比他矮了两个脑袋,就这样走在他旁边去往宿舍。
    榕树遍布的校园里,不少学生都频频回头看着两人,眼神有意外,有兴奋,更多的是皱着眉的凝视。
    薛天纵嘴角噙着笑双手插兜,随着走到阳光下他的墨镜也被从头顶取下好好的戴在鼻梁上,半张脸都被盖住但那气质还是能让人仅凭一个背影就认出。
    唯走在他里面连双手的晃动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他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看到了青春的具象化。
    肆意生长的柔情美好,随性,自由,热烈。
    在自己这个坏人面前都那样放松。或许这是青春该有的样子,人生只有一次的时期为何不去放手一搏,管他妈结果会是什么呢,那是垂暮之年才该考虑的事了。
    尽管他也欣赏这样的她,但,他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充斥着青春的逆反。
    阴暗,病态,肆虐,疯狂。
    薛天纵的耳边响起一阵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华语歌词,“谎言并不代表欺骗,诺言也不一定实现。”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忙糊涂了,今日怎么无酒也微醺了。
    “好了,就到这儿吧。”他停下脚步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寝室高楼,“乖乖上课,等着我下周来看你。”
    唯点了点头往寝室楼里走去,薛天纵看着她果断离开的背影后退几步靠在了榕树上,硬邦邦的古树,硌的背生疼。
    “唯!”他轻声呼喊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不知为何看着她越来越远自己的心里越来越空。
    唯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树下的他。
    此时天空已经变暗,但树下的他眼睛还泛着一丝光亮。
    薛天纵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几乎是下意识小跑了上去,他弯下腰扶着她的脑袋在呆愣的她额头留下一个轻吻。
    唇瓣和自己碰到的一瞬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忘记推开面前的男人。
    好在只是一个轻吻薛天纵也立刻给出了解释,只是怎么听怎么牵强。
    他后退一步红着脸看向别处,“这是……送别吻,一种礼仪……”,其实心里就是单纯想亲亲她而已而已。
    唯笑了两声揉了揉额头,“行,送别吻。”
    说完她就转身进了寝室,不论这个吻还是自己这个人都没有半分留恋般。
    只有榕树下听着无趣蝉鸣的他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已经在等待和期待中度过下周见面前的每一天了。
    回蝴蝶岛的路上薛天纵一直在发呆,他想那个吻更深更浓烈更久一点,却又煎熬于自己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有别的心思,还不是那种和她睡一下的心思。
    难道是喜欢?他摇摇头点上了一根烟看着窗外,吸完半根后他的想法也随之改变,其实喜欢也可以吧,应该只是不能爱而已。
    终于,他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亲手布控的棋盘上,操盘手代入了情绪,这是错误的。
    “大少爷,圣帝医务室递了话。”司机看了眼满面愁云的男人试探性的开口,“关于唯小姐的。”
    “怎么了?”他抬起眼皮立即反问,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慌张,不过转瞬即逝。
    “奥德莉。是您前不知道多少个女友。她听你的吩咐安排不少人针对过唯小姐,唯小姐那段时间的伤还很严重,后脑起了一个大包,四肢都是掐痕和踢打的痕迹瘀血,去看到时候脸上还有隔夜的扇打红肿。”司机不忍的说出。
    奈何这是自家少爷的一贯作风,轻轻捧起重重摔下。只是对一个小女孩这样真的未免过分了,到时候事发还会影响少爷的身份。
    “没死就行了。”薛天纵看着窗外脱口而出,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教会唯什么是代价。
    只是突然间,心脏悸动的感觉也随着冷酷的话消失。
    想要再说些什么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父亲助理的电话,“大少爷,晚上好。”文莱的问候声传来,薛天纵已经将司机说的话抛之脑后。
    “讲。”他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道,能让文莱打电话的基本都是决策大事,看来氢能的事基本稳了。
    “大少爷,是这样的。薛董看了您关于氢能和其他能源的企划书和文件,已经安排钱庄拨款支持您的事业。”
    “还有一件事,万旭和时代的背景已经查了,时代是他们王室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万旭是一个官家少爷身份相当不俗,薛董说可以和他们多走动走动打点关系。但大少爷,薛董只接受盈利,您一定要小心。”文莱千叮咛万嘱咐隔着手机交代他一切。
    薛天纵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重新看向窗外。
    只接受盈利,好在他也是个唯利所图的人,倒是符合他的作风了。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有了维拉的保护唯再也没有独自遇见过奥德莉她们,眼看体育课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期待着银口中的礼物。
    会是什么呢,她低头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一直在想。
    “抱歉——抱歉……真不好意思。”一头撞进别人胸口时她的思绪才被拉回,抬眼望去的一圈人都是她见过的面孔。
    奥德莉眯着眼对她做了一个歧视含义的手势,趁着夜色校园没有几个人经过将她连拖带拽带进了图书馆的淋浴室。
    所有的通水管被拔下来对着她一人释放高压水线,和刀割一样打在她的身上,唯的两双手被高高绑起将她整个人固定在墙上经历她们的又一次折磨。
    直到下水口出现不知何处来的血迹时奥德莉才缓缓上前。
    她踩过水渍蹲在狼狈的唯身前,嫌恶的扯起她的一缕湿发用打火机点燃“唯,怪你太幸运了。”
    空气中是经久不散的灼烧味,唯咬着牙将自己的头发从奥德莉手中扯了出来。
    哭泣的小兔子倔强的抬起脸看着她,“为什么要这样样对我。”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了,你太幸运了。”奥德莉站起身冷冷的说,将碰到她头发的手擦了又擦。
    她让人拿过一旁的垃圾桶朝唯身上泼去,一瞬间所有的脏恶卫生纸和果皮纸屑顺着她的头浇下来。
    唯想要跑想要离开,但入目所及的一圈人死死将她围住,在她们的放声大笑里唯抱着冰凉的身体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幸运……是指什么呢……
    躺在寝室的唯做梦都在海洋里,在快要溺水窒息时终于醒了过来,她最后是被管理员发现的,送到医务室检查无碍又送回了寝室。
    而维拉由于家事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她要学会的还是独自面对。
    唯请了几天假,这次引起的高烧经久不退,吃了所有的药都没什么效果,整个人晕乎乎的头疼不已,上课也是根本听不进去。
    体育课这天是雨天,贴着退烧贴的她踉跄着下了床站在窗前看着雨雾发呆,其实和男友没什么感情的,她始终喜欢不上,为什么一定要把朋友变成情侣呢。
    唯不知看了多久只觉一阵眩晕,她换了张退烧贴喝了药又钻进了被窝,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这样一觉睡醒就会好了吧。
    在梦里她感觉到有人打开了门,她担心是奥德莉她们,但明明自己锁了门啊。
    又头疼到根本醒不来,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是银坐在她的书桌前看着她的图纸草稿,认真的神色让她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是现实还是梦境。
    “喝点药吧,这个管用。”薛天纵见人儿醒来殷勤的冲了自己带的药喂给了她。
    唯好像还在半梦半醒,呆呆的坐起来乖乖的喝了苦涩的药。
    他坐在床边嘴角抿成一条线,看着她如此乖巧又从兜里拿出一颗陈皮糖拆开喂到女孩嘴边,声音里是无限的宠溺,“吃一颗就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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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要吃爱情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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