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待会儿“性福”的林焰修正努力地取悦著他,感觉到嘴里粗大的东西就要喷发了,容涧却突然抽了回去。
    “怎──”来不及说句完整的话,林焰修被整个人抱起来,眨眼就换了个位置。
    容涧一只手臂穿过对方腋下,将林焰修牢牢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捞起男人一条腿,提到腰部。
    “你、你干什麽?!放老子下来!”
    只有一只脚指头勉强著地的林焰修,极度没有安全感地挣扎著,尤其当他感觉到後面私密部位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甚至某个又硬又热的凶器,正好抵在那里的时候!
    容涧急促地呼吸著,沈沈地道:“你说的,插这里。”
    “靠!你这、你这──是老子插你!不是让你插!”林焰修脸颊红得近乎滴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或者,咬死这个企图干他的混蛋?
    这种时候干嘛突然举一反三啊?
    两个一能干嘛,啊?!
    真他妈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门铃声骤然响起,顿时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种时候,谁也不想去搭理,可是这门铃声锲而不舍地一通狂响,大有无人开门誓不罢休之势。
    “操!他妈是谁啊?!”
    林焰修忍不住爆口粗,容涧原本就面瘫的脸色更是难看。
    何况两个明显都是一的家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草草用手解决了了事。
    林焰修擦干净身体换上家居服,一楼门铃仍在不知疲倦地叫魂。
    他黑著脸大力拉开门,一身黑色西装的陆挺乾赫然出现在眼前。
    “陆挺乾,你到底有什麽事需要跑到这里来?”一看见这家夥倒胃口的脸,林焰修就恨不得拿拖鞋拍死他。
    当下不耐烦地皱著眉,眼光充满了怨念:“如果是公事就等明天去公司说,如果是私事,那就不用说了。”
    林焰修浑身散发低气压的磁场很是骇人,陆挺乾诧异的目光很快转为苦涩:“抱歉,看来是你打扰你了...”
    “废话就不要说了,到底什麽事?”林焰修双臂环胸倚在门口,半点让客人进去坐坐的意思也没有。
    陆挺乾竟还笑得出来,只是完全没有一点愉悦的感觉:“我是专程来跟你说一声,我要回美国了。”
    林焰修略微一愣,继而耸了耸肩道:“然後呢?陆老板不至於闲到,为了这种小事专程跑一趟的地步吧。”
    “除了这个之外,其实我是来知会你一声,关於维塔公司的...”陆挺乾苦笑一下,“我已经决定将WT51%的股份出售给维塔。”
    “什麽?”林焰修终於露出些惊愕的神色,“这跟把公司卖给对方有什麽区别?”
    “没什麽区别。”陆挺乾看著他,平静地道,“维塔出了个好价钱,而且──而且家族在美国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必须回去。”
    陆挺乾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许下次见面,我已经是父亲了也不一定。”
    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很是憔悴,胡渣都未曾好好打理,左眼有圈明显的黑眼眶,简直像是跟人狠狠干过一场架似的。
    林焰修冷静地看著他,语气是一贯惹人嫌的嘲弄:“逼婚?联姻?我该说恭喜吗?还是你该庆幸对著女人,你能硬起来?”
    面上笑容消失殆尽,陆挺乾自嘲一晒:“你说话永远不会拐弯抹角,呼,这样也挺好,这世上总有那样的人,无论怎麽猜,也猜不透心里在想什麽...”
    林焰修懒得与他闲扯:“你在说什麽?”
    “没事,一些抱怨罢了。”
    陆挺乾慢慢摇了摇头,涩然笑道:“我以後不会再来纠缠你,高兴吗?”
    林焰修抿著嘴没有说话,眼光复杂──此时此刻,面对著一个曾用尽一切手段,乐此不疲地追了自己数年的男人,失意而退,即使再如何讨厌对方,他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唯有缄默。
    陆挺乾原也没有指望他能挽留自己,淡淡一笑,接著说:“这件事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对方是华尔伦家族的千金...”
    “一直以来,我都挺羡慕你的,对家族的施压全然不在乎,认准的事情,一条路要走到底,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终究没有那样的勇气。”陆挺乾轻叹了一口气,“追著你这麽些年,已经是拿出了我最大的耐心了,可是果然最後还是放弃。”
    “与父亲的争执也是,与维塔的博弈也是,看来过去了这麽多年,我还是那个无法独挡一面的纨!子弟麽...”
    “那是因为你一直是一个人。”林焰修罕见的没有嘲讽他,语气淡漠的有些萧索,“你没有碰到对的那个人而已...”
    在与全世界对立的时候,孤军奋战才需要莫大的勇气。
    没有陪著你共同并肩而行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会在挫折面前退缩不前,甚至回到原点,浑浑噩噩过完一生。
    陆挺乾收起颓丧,冲他颇有深意地一笑:“你对的那个人,是容涧吗?你真的确定?”
    “我不确定。”
    林焰修有些烦躁地犁了犁那一头尚还带著湿意的短发。
    “在一辈子没过到头之前,谁能真正确定?”
    停顿一下,他缓缓低声道:“我只是希望是他而已。”
    这句话冲口而出,似乎林焰修自己都没预料到,有些赧然地抿嘴别开脸,故意怒气冲冲大声说:“老子爱跟谁在一起关你什麽事?!有事快说,没事走人!代我向你未来的儿子问好!”
    “呵呵...”陆挺乾阴霾的脸上似乎轻松了些,还有心情与他调笑,“没能拐到你真是太可惜了,容涧那家夥上辈子一定踩了很多狗屎,这辈子怎麽走运。以前发生的不愉快,统统都忘了吧,啊,反正容涧也忘了。”
    陆挺乾又恢复了一贯从容风度,轻笑道:“作为补偿,我再帮你们一把吧。”
    “你要干什麽?”林焰修警惕地看著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可背後就是半掩著的门,这一退就抵在门上。
    而陆挺乾已经欺近过来,二话不说就一把搂住了他。
    “喂!放手!”
    对方的脸在林焰修瞳孔中急速放大,他骇了一跳,又惊又怒,头猛地往後一仰就“砰”的撞到了门,痛的龇牙咧嘴。
    陆挺乾的嘴唇已经亲上来了。
    他的唇不似容涧那样火热,反而是冰凉的。
    可是林焰修完全没有感受到,他正瞪大眼睛,望著眼前仿佛从天而降的一只手,直直地横在他们之间。
    手的主人正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面沈如水,眉心皱的都能夹死苍蝇。
    陆挺乾一吻竟亲在容涧的手掌心,顿觉十分无语。
    他慢吞吞直起身,冲冷眼盯著自己且面色不善的容涧笑了笑:“哈,你生气的时候我见多了,为了林焰修倒是头一遭,有趣,真有趣。”
    容涧颇为嫌恶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冷淡道:“要亲自个儿回去亲你妈,少碰别人的东西。”
    被他挡在身後的林焰修顿时耳尖一红,手心几乎都渗出汗来。
    见鬼!什麽叫“别人的东西”啊?!
    你倒是说清楚啊混蛋!
    他咬著唇,反复告诉自己,不过是容涧随口一句话,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可是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短短一句话透出的占有欲,在他脑海里面翻来覆去地回荡著。
    明知道容涧说话一向不靠谱,就是忍不住雀跃期待,想琢磨,想追问。
    陆挺乾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林老板,最後给你提个醒,关於维塔公司,他们胃口绝对不小,你要小心。”
    临走之前,他目光在容涧面上停顿一会儿,最终落到林焰修身上:“但愿你的预言成真。”
    身後的大门缓缓合上,陆挺乾停下脚步,落日已沈,晚霞也变得昏暗不明,将他的影子拉长得模模糊糊。
    他最後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余下淡淡的怅然。
    只此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屋子里四下都很安静,安静到寂静。
    容涧目光直勾勾地注视著林焰修,盯得他脸颊发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喂,你...”容涧话不多,经常是林焰修率先开口,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後面的话却不知该怎麽说下去。
    容涧干脆直接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他绝对称不上是个热情的人,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温吞懒散的,走路蜗牛似的拖步子、讲话也慢吞吞无所谓的模样,可一到这种时候,就会显得异常强硬而霸道。
    他将林焰修按在门上,激烈地亲吻,嘴唇像是起了火,灼烫著两个人的皮肤。
    他们吐出的气息都纠缠在一块儿,粗重的喘息混合著滋滋水声,充斥两人耳膜。
    “容、容涧...”林焰修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舌头热烈地回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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