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咧闻言,不由是眼前一亮,并是咧嘴笑道:
    “太好了!不过小人本就是孑然一身,倒也无需多做准备。主人的行囊,还请主人勿怪,皋已是替主人准备妥当了,随时能走!”
    端木赐闻言,不由是一声失笑。并是举手朝着皋是点了点:
    “呵呵,你啊你,倒还真是个有眼力劲的。”
    ……
    次日清晨,范蠡这边刚想要再带着光儿出门,不料刚出得祭宅的大门,便是突然被人给拦了下来。
    “大人有命,你家小主今日不能再出得此门。”
    范蠡不由惊讶问道:
    “昨日尚可以出门,今日为何反倒不成了?”
    只听侍卫回道:
    “还请家宰勿怪,昨日晚上邑内起了一番骚乱,大人也是害怕祭府有失,所以特命我等来此看护,加强戒备。还望家宰大人莫要让我等为难。”
    范蠡无奈,只得是将光儿又暂且送了回去。光儿那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虽是不明所以,但是倒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如此便是到得晌午,端木赐还是依照计划,先是让祭氏的商队从城外拉得一部分盐回了郑邑,并且是以平价售出。
    国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亦是立刻蜂拥而至。
    不过,由于端木赐这次所放出来的盐货并不是很多,所以大部分人其实并没有抢到。
    端木赐在这个时候一边放盐,一边又是散布流言,说田氏商队那边其实还屯有很多私盐,只不过是为了待价而沽罢了。
    而那些没有抢购到盐的国人们听得此消息,不由顿是大怒!
    于是,他们再一次冲击官驿,田氏的商队见这些人这一次是来势汹汹状,不得已只得是从官驿后门逃走。
    驷歂得闻此消息,也是惧怕会就此开罪于齐国,急忙调兵前往镇压。
    谁知,正当官家在这边疲于应付,端木赐又再一次于人群中散布谣言,言说阳虎已是带着大军抵近了郑邑,如此一来,民众更是恐慌。
    原本,像是这样的有关战事的流言,并不是这么容易传开的。但是,由于如今郑邑之内人心惶惶,国人聚众造反,而官兵又极力镇压。
    如此一来,自是令郑邑内更是人人自危,对此也是不得不信。
    而端木赐,这时又悄悄是潜回了官驿,到了酉时,端木赐见时机已然大差不差,这才是与皋言道:
    “走吧,是时候该前往卫国了!”
    而皋在听闻竟是要就此离开,不由是大喜过望。
    便是立刻收拾了行囊,准备跟着端木赐一起潜逃出去。
    ……
    只不过,由于白天里郑邑内所发生的内乱,驷歂在这天夜里是特意实行了宵禁,不准国人们再随意走动。
    端木赐显然也是对比早有准备,他再次来到驿馆的隔壁,与自己的同乡是特意叮嘱了一番。
    而那人在得了端木赐的吩咐之后,又趁着天色未黑透,匆匆出门。
    到了戌时末,只听得外面突然又是乱作了一团。原来,端木赐所嘱托之人,此刻居然是又运得两车齐盐是停在了官驿的门口。
    要说他的这一批齐盐又是如何进来的?
    原来,他所收买的那名卫国同乡,原本便是常年出入郑邑的客商。此刻,他收买了看门的守卫,私自是从城外拉进来了两车齐盐。
    并且,只言说是因为近期城内太乱,趁夜入城,可以避免被国人哄抢。
    守卫当然也知道目前郑邑的情况,在收了钱之后,也就“稍稍通融”了一下,放得这两车齐盐进城。
    却不知道为何竟是“走漏”了风声,国人们居然也顾不得宵禁,竟是直接冲出门去哄抢起来。
    这一幕,又正巧是发生在官驿,所以端木赐和皋就趁机也是从后门潜出,直接来到祭府密道出口附近,并遁入一处早早就买下的一处民宅内,静静的等候着范蠡。
    ……
    而范蠡这边,由于在白天时,便是营造出了一种小主一直在府内的事实,以至于外面的守卫自是对祭府的大门更是严加看守。
    范蠡眼看时辰已到,便带着光儿,还有祭府的其他族人,悄悄从密道潜出。
    只因此时郑邑内已被端木赐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可谓已是相当混乱。所以,祭府外面的守备自然是相对薄弱的。
    当他们和端木赐汇合之后,便是一齐伪装成了卫国的客商,并是来到城门口。
    而把守城门的将领,原本还以为就端木赐三五个人而已,看到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不免也是心存疑虑:
    “慢着!今夜宵禁!所有人都不得进出此门!”
    端木赐见状,不由是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将军还请行个方便,这些都是咱们卫国的商队,如今郑邑实是太乱了,而且鲁国也随时会杀来,我等不免是颇有些惧意……”
    守城的将军也是颇感无奈:
    “本来便是宵禁的,不准人员出入,你这一下要出去这么多人,若是让大人知晓了,只恐大人是要怪罪下来……”
    “将军,我等皆为卫人,本就是无意掺和其中的,将军只管放心便是。”
    这端木赐一边说着,一边又是从袖中摸了几串刀币来。
    守城的将军眼前一亮,又朝着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发现,便将其偷偷摸进,并是假装叹了口气,只随后一个摆手,命人是将城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众人则是鱼贯而出。
    范蠡他们一出到城外,行不多久,便看到几个商队,正是前来接应他们的。
    众人各自上得马车,范蠡抱着光儿,端木赐也跟着上了一辆马车,皋正要上车,却看到后面有举着火把的人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追兵。
    皋当机立断,上得另一辆马车,也不与其他人分说,竟直接驾起缰绳,迎上前去。
    端木赐见状,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眼看着他便这般冲了回去。
    而他们此刻又毕竟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所以众人只得是各自驾驭着马车,匆匆而去。
    光儿本来在睡觉,马车一动,顿时醒了过来,一双的眼睛看着范蠡,又看了看端木赐,问道:
    “阿蠡君,我们这是去哪里?”
    范蠡笑着说道:
    “我们这便是要去往曲阜!马上就能见到光儿的父母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 家人团聚
    光儿听了范蠡的话,顿是来了精神,极为好奇的撩开了车帘,并欢喜道:
    “太好了,阿蠡君,可否让马车再快些!光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范蠡见她笑得这般灿烂,也是不由笑着说道:
    “呵呵,光儿不必心急,夜间行路还需得稳妥一些才是。”
    光儿倒也极为懂事,听罢便是裹了裹身上的被褥,躺在范蠡的怀里,满怀希冀的渐渐睡去。
    范蠡掖了掖被褥,朝着身边的端木赐颇为尴尬的一笑。
    端木赐也是心领神会,在一旁是不言不语,只待光儿睡着了,这才开口道:
    “子明先生名扬天下,这女儿竟也是出落得如此聪慧可爱,实属羡人呐。”
    范蠡叹道:
    “只可惜光儿与家人聚少离多。这一晃,光儿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父母双亲了,这于她而言,又是何其不幸呢?……”
    端木赐稍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又是言道:
    “对了,少伯兄,此番祭氏的损失可谓不小,之前的存钱,恐是留不到三四成了。也不知祭氏这边,少伯兄如何交代?”
    而范蠡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无妨,此事蠡已经和大长老说过了,他们皆是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子贡,祭氏恐是有覆灭之难。区区钱财,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与性命相比,倒是不值一提了。”
    “哎……若是司寇大人也想清楚这些,这会恐怕便已经无有性命之忧了……可惜……可惜啊。”
    二人不由是想起了邓析,心中也是不由黯然。
    他们都知道,邓析的性命是绝难再保得住的了。祭氏出奔,郑人必将更加迁怒于邓析,到时候谁又会再替他说一句公道话来?
    “司寇大人以身殉法,乃是为心中之义,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端木赐如是说罢,二人便又陷入了一阵沉思缅怀当中。
    过得好一会儿,范蠡这才又开腔道:
    “对了,子贡兄,在下观子贡兄似乎……对经营买卖也是很有一套啊?还有……”
    端木赐则回道:
    “呵呵,其实赐也无有别的本事,只能说这些个旁门左道,我端木子贡确是还行的。对了,以前也曾听闻子明先生谈及少伯兄,早年也曾出使过随国,做得一番好买卖,却不知如今随国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范蠡见端木赐对随国很感兴趣,知道他们这一夜自然也是别想睡觉了。索性跟他详细说开了去……
    只因他们二人皆有商贾的资质,所以自是交谈甚欢,不知不觉,竟是如是攀谈了一个时辰。
    就在他们二人还谈得兴起,却听到外面一阵吵闹,竟然是那个叫皋的奴人又找了过来,端木赐当即唤停了马车,只见皋气喘吁吁的说道:
    “主人,那些追兵已经被小人引去了别处!暂且应该没有追兵再会找到这边来了。”
    端木赐听得此言也是满心欢喜,不由笑道:
    “甚好!料来如此便可高枕无忧了。”
    于是,一行人拖家带口,连夜赶路。他们也不走大路,专挑得一些小路,也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尽量避开官家的搜捕。
    而驷歂这边,本来就被阳虎伐郑之事给搅得是心神不宁。得知祭氏出逃,也只得是派人追赶了一阵。
    但由于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借道卫国亦或是借道宋国?所以,他派出去的追兵皆是无功而返。
    如是,范蠡等人便很是轻松的到了卫国,再从卫国入鲁。又过得十几日之后,也就到了曲阜附近。
    ……
    与此同时,身处曲阜的祭乐,病情却并无有半分好转的迹象。
    原本珠玉饱满的面庞也愈发的消瘦,头发也开始慢慢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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