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谢南珩郁气难解。
    许机心游戏完毕,他好不容易获得自由,正准备翻身?做主,一抒心头?累积的热情,结果许机心说?,该起床了。
    起什么床?他要疯狂!
    被无情镇压。
    一念及此,他又?摸出牛骨头?,‘乓乓乓’地又?是一阵剁。
    许机心心虚地笑了笑,“这不是在龙族,还答应表姐去找邪魔么。”
    谢南珩沉着脸,不应声,手下却麻溜地烧柴火、热油、煎羊排、牛排——柴火烧出来的食物,比火石或者?火阵烧出来的食物更有?味道,只要有?机会,谢南珩都会用柴火做饭菜。
    羊排、牛排煎至两面金黄,捞出来备用。
    许机心眼珠子?转了转,从储物戒里摸出豆花糕递给谢南珩,小意温柔,“夫君,吃。”
    谢南珩抿着唇避过。
    行?吧。
    许机心将豆花糕塞到自己?嘴里,转身?走了。
    谢南珩侧身?,见许机心身?影消失在厨房,唇张了张,身?上怒火upupup。
    就这么走了?不多哄一哄?
    他很好哄的。
    只要她说?,下次让他占主动地位,他就不会再生气。
    谢南珩努力去冲冲地翻炒牛排羊排。
    慢慢的慢慢的,他眼底慢慢浮现懊悔,悦悦哄了他三次,朝他撒娇一次,解释一次,讨好一次,事?不过三,他确实?不该过于?拿乔。
    悦悦转身?就走,是不是生气了?
    谢南珩越想心越慌,表现在面上,是身?上寒气越来越重。
    “夫君,小花花送给你,别生气了,好吗?”
    许机心忽然又?从厨房门口蹦出,手中拿着一束梨花花束。
    梨花花束若那碎琼乱玉,好似摘下漫天星辰堆砌着,盛放出眼前这欺霜赛雪的白,让人心动。但更让谢南珩心头?悸动的是,梨花花束后边的笑意吟吟的姑娘。
    柳眉杏眼,翘鼻朱唇,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大大的杏眼好似一个月牙儿,极富有?感染力;她的眼睛很黑很亮,似十五明月时的湖面,漾漾的泛着灵动细碎的银光,漂亮得惊人。
    梨花花束很美,花瓣冰莹纯净,娇嫩欲滴,却不及她笑的万分之一迷人。
    他心扑通扑通的跳,嘴角赶在他理智之前先行?翘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在心头?充盈躁动。
    她没有?生气,她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哄他。
    太犯规了。
    悦悦怎么能这么甜?
    他接过梨花束,上前抱抱许机心。
    许机心被抱了会,鼻尖动了动,连忙推推谢南珩,“焦了焦了,菜焦了。”
    “噗嗤——”
    谢南珩被推开,没忍住乐出声,他一手抱着梨花束,一手拿着锅铲翻了翻菜,时不时又?乐两声。
    许机心望着这样的谢南珩,也跟着乐不可支。
    谢南珩怎么那么好哄?
    像糯米滋一样,看着外边冰皮,高冷疏离,不好接近,但咬上一口,内里酥软甜。
    戳一戳,软软的。
    让人很难不想欺负。
    她跳到谢南珩背上,啾地亲了一口。
    谢南珩愣了一下,偏过头?,嘟了嘟嘴。
    这下轮到许机心愣了。
    她瞧了几秒,伏在谢南珩的肩膀上哈哈大笑。
    一个一开始连wink说?是眼睛抽筋不懂浪漫的男人,现在都学会了索吻。
    怎么那么可爱呀。
    见许机心笑得花枝乱颤,身?子?也歪歪扭扭的,他微微弯身?,避免许机心滑倒,他正脸一边炒菜一边无奈地开口,“别笑了,别摔了。”
    许机心笑道:“我?就要笑,就要笑。我?不仅笑,我?还啵啵啵呢。”
    她扭着谢南珩的脸,在他唇上盖了一口。
    之后,美滋滋地跳下他的背。
    谢南珩扭头?瞧了许机心一眼,眉宇间尽是喜意。
    菜烧得差不多了,谢南珩请许机心帮忙拿下梨花束,自己?盛菜端出厨房。
    许机心抱着梨花跟在后边,待谢南珩放下碗,她伸手去拿牛排。
    谢南珩捉住她的手,“去洗手,用筷子?。”
    “好吧。”许机心将梨花束塞到谢南珩怀里,蹦蹦跳跳的去厨房。
    谢南珩目送许机心身?形消失在房外,才?眉眼含笑,低头?,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梨花花瓣。
    ‘梨花千秋雪,云锦一片白’。
    一枝一枝的梨花簇簇拥拥,团团堆堆,成片成片的,若冰似玉,轻淡恬雅,颜值出众,有?淡淡的甜香萦绕若烟,沁人心脾,一如送花的悦悦。
    谢南珩又?低低笑了声,满心喜悦随着梨花香味充盈于?心。他小心翼翼地用玉盒将梨花束收好,准备抽个时间将这束梨花炼制成法器,使其一辈子?维持着此刻的美。
    “铛铛铛——”
    许机心嘴里模拟出下课铃声,抱着碗筷冲了过来,她将碗筷摆好,对谢南珩宣布,“吃饭了。”
    谢南珩手艺见长,再不是刚结婚时,只能将菜炒熟的新手,他从涂敬云那学到不少做菜小技巧,现在的他,于?厨艺上,是钮祜禄氏·谢南珩。
    许机心朝他比了比大拇指。
    羊排没有?半点膻味,肉质细嫩多汁,一口下去,鲜香辣满口,让人吃了停不下嘴。
    许机心一口干完了两碗饭,一大碗牛排、羊排。
    要不是她还有?点理智,知道给谢南珩留点,怕是整碗都得被她干完。
    她瘫在椅子?上咂摸了下嘴,用灵果蘸着汁吃,谢南珩将碗移到她面前:“剩余的你吃吧。”
    灵果蘸汁,怪可怜的。
    许机心摆摆手,“用不着你让,又?不是吃不起。”
    她吃了两个灵果,起身?道:“我?去寻表姐。”
    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到了黄衣女?修洞府,她敲敲门,门内无人应答,天柱上方垂下一个青龙龙头?,他开口道:“清若那闺女?,在那里。”
    他伸出爪子?指了指南边,“你飞到空中,就能看到了。”
    许机心扬声道:“谢了。”
    白云如毯,风过似箭,许机心腾云驾雾,在山里寻到了黄衣女?修。
    她正在林间左顾右盼,一副正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架势。
    “表姐。”许机心开开心心地打了声招呼,落到黄衣女?修身?边,学着她左顾右盼,“你在找邪魔?”
    “嗯。”黄衣女?修点头?。
    许机心问:“邪魔有?什么特点?”
    黄衣女?修摇摇头?,“我?没见过,不过,我?师父说?过,邪魔就是,你瞧见它,就知道它是邪魔,它是极致的恶,修士天然不喜。”
    “不说?邪魔到了后期,智力很高,会伪装,这也能第一眼察觉?”许机心好奇地问。
    黄衣女?修点头?:“你说?的这个确实?是有?可能,但你也说?了,那是到后期。咱们?找前期的,前期它们?无法收敛自带的恶,一眼就能认出。”
    许机心摸摸下巴,道:“这漫山遍野的,都有?龙族居住,若是真出现在这山中,你说?这些龙族,能不能发现?”
    便算独居山头?的龙族实?力弱,无法对自己?地盘了如指掌,还有?在天柱到处听八卦的龙族长老呢。
    黄衣女?修听完,沉吟,“你的意思是,当年谢无疾前边发现的那只成熟期邪魔,是在其他地方长成,再来到龙族地盘的?”
    “十有?八..九.。”许机心又?道,“但也不一样,龙族有?没有?什么监控死角?就是神识扫不进去,或者?不会扫到那儿去的地方?”
    “没有?。”黄衣女?修摇头?。
    许机心道:“那不如将邪魔的事?,说?与敖西云,或者?谢无疾知道,让他们?烦去。”
    特别是敖西云,身?为本土人士,有?地域优势,将事?情交给他,或许会变得很简单。
    黄衣女?修沉默片刻,眉宇一时间低沉,“我?没法说?出去。我?想将此时告知西云时,嘴唇动了,却没法发出半点声音。”
    “也就说?,没法改变历史。”许机心开口,“那你别闲逛了,好生提升修为,以确保在之后的邪魔之战里,能多几分自保能力。”
    “对了,龙髓骨,是不是神龙的骨头??”
    黄衣女?修摇头?,“那倒不是,含有?神龙血脉的妖兽脊骨,都可称作龙髓骨。你是不是要问万年龙髓骨?”
    许机心点头?。
    “万年龙髓骨,一般是指金锦鲤的脊骨。”黄衣女?修科普,“金锦鲤生活在地脉之内,为地脉之脉气滋生出的伴生物。”
    “遂古之初,即有?地脉,不知几千亿年,其滋生的金锦鲤,功效一天堪比万年,有?‘万年金锦万年髓’的说?法。”
    其他妖兽修炼万年,不是开了智就是飞了升,且不说?杀开智之妖取髓有?伤天和,之后劫难必然无法度过,只说?其猎杀难度堪等于?猎杀渡劫。
    渡劫无论是哪个势力,都得小心翼翼供起来,其象征意味,远大于?战力。
    毕竟,死了一个渡劫,其势力在修真界排名,会滑落一大截,万一猎杀万年含龙血妖兽过程,自家有?渡劫陨落或者?损伤,得不偿失。
    只有?金锦鲤永不开智,且捕捉难度小,获得的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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