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敬老院送东西之后就直接跟王峻他们回家,顺路,刘镇东夫妻俩也跟着到王峻要去的最后一站老中医家,准备给这位跟王峻很有缘的老中医拜个早年就去敬老院。
    她是很爽快的女子,大手大脚地抢着帮陈素搬车后箱的礼包,乐呵呵地和刘镇东一个样,应了老辈人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人家拖着王峻看他精心饲养的今年也开了花的梅花盆景,转头看到一身大红的她,老人家眯着眼睛上下左右前后地看,要不是他是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人,作丈夫的刘镇东都要喊非礼了。
    老人看看刘镇东道:“别让她抬重物了,这个小媳妇有喜了,有好几个月了,肚子都大起来来了,你们没看得出来吗?”
    啊???!!!
    她从来没有害喜的反应。因为小两口子新婚,刘家地方虽然大,但还是让他们住套间单过,她的胖也是从结婚起就慢慢开始了,结婚以来,她的食量明显增加,这点要求还是能够全面满足的,就最近是更是胖得严重了,刘镇东没有在意,因为她很精神抖擞,每天都运动,就今天她还在院子里跳了一百来个绳,其中,还给刘妈妈表演了空中三连跳,就是有心,也没有人把她这样运动量的状况往孕妇上面去联想呀。
    老中医啧啧有声,摇头斜着眼看这根本不信他的话的年轻人,“要是按你讲的,她到现在没把孩子弄掉了算是你们家的祖坟风水好,光看都看出来怀上四个月了,肚子都凸出来了,这都没看得出来?”
    王峻看老人家乐呵呵的表情,刘镇东这事情百分百是要成为别人的茶余饭后的话题了,活该。
    “真的???”刘镇东盯着这个老头子,转身看看自个儿媳妇,刘镇东承认,和半年前相比她是胖了不轻。
    得到肯定的确认,刘镇东立即掏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报告这样的好消息,父母还等着抱孙子呢。他们结婚才没半年,刘妈妈刘爸爸不好催促,可私下一直盯着这事,他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了,这可是他们刘家的新一代血脉。
    听着儿子打来的电话,诧异的父母再三得到确认后,刘爸爸对着话筒痛骂不绝,想着儿媳为了减肥,每天在院子里跳半天的绳,追着他们家养的京巴闹得鸡飞狗跳。一想到今天媳妇表演的好几个空中三连跳,刘妈妈心脏病快发了。
    对父母的歇斯底里,刘镇东无所谓地跟家里讲还要给敬老院送毛巾送点心什么的,到王峻家吃过午饭再回家,听到这些,刘爸爸多年不出的三字经全部出来了,没有二话,强制的命令:立即回家!!!
    刘家已经好几代单传了,一想到今天半洋媳妇还在院子里上窜下跳地跳绳,老两口子那可怜的心脏哟都到嗓子眼了。
    要有孙子了,哪会给儿子好脸色呀,刘爸爸官威十足地命令立即回家,电话那头桌子拍得震天响,老头子真的急了,看来刘镇东以后没有好日子是肯定的了。
    看着胖嘟嘟的媳妇突出的小肚子,刘镇东有做梦的感觉,要有了下一代了,自己也要成为父亲了。这样一想,刘镇东也小心起来,毕竟,他的年龄也不小了,现在,刘镇东只是庆幸一点,媳妇对会拉肚子的减肥药很不习惯,家里抽屉里摆了一堆也就只吃了一袋,这件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家媳妇怀了四个月的胎,作丈夫的居然不知道,会被别人笑话的。
    和王峻、陈素道歉,今天的聚餐看来是吃不成了。他们也能从电话中听出刘镇东父母的焦虑和“愤慨”,这么乌龙的事情,刘家长辈的一顿教训是跑不了。
    刘镇东带着也大大地吃了一惊的媳妇一溜烟地回家了,把一轻卡的东西扔给了王峻,请他们送到敬老院去。
    刘镇东跑了,王峻没有生气,因为确定刘镇东不会在年三十出现,就是初一,初二什么的,刘镇东也不会有心出现,缺了刘镇东这样会闹事的,耳根子就清静了一大半,王峻也算是诚心地祝福他了。
    王峻和陈素也没有时间了,还要准备午餐招待高远。听到这话,老人的家人们都很愿意帮忙把东西送到敬老院去。本来就不是要想着积德什么的,纯粹就只是想送给福利机构,谁送都一样,他们很乐意作这样的善事。
    在车子上,陈素还在盘算着午餐的菜式。王峻提议,反正刘镇东不会来,去年还有一门三江在这儿帮衬还算热闹,而今天请客也就只有高远这一个客人,索性就去高远家混一顿,就当是高远请客了。
    陈素还没去过高远住的地方,听了王峻的建议,陈素也是相当有兴趣的。
    和王峻以前一样,高远也是独居,是他考上大学后家里给买的大套的公寓,地段很好,这样地段搁在现在一出手可是翻倍赚。
    时间还早,高远肯定在家没有出门,和王峻一样,他们基本上都不喜欢带手机,手机的号码也是不轻易给人的,单位用的业务手机到了放假基本上都是关机状态,他们对自己的私人空间相当的注重。
    按楼下的对讲机,有人接听,高远在家。但是,听声音,高远明显有不想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他们还是进来了,对于一向风度翩翩的高远的住处,陈素还是有点幻想的,事实证明,现实和幻想是对立的。
    站在屋子里,陈素左右前后看着,王峻默不出声。不打招呼就跑来就是让陈素看看他的“偶像”住的窝是怎么样的。
    看着满厅子铺开的书报,半垂下来没有整理的窗帘积满了灰尘,不知道原色的布艺沙发有多层诡异的色泽,而沙发上还有一团更为诡异的深色的厚布,这不会是被子吧?室内窗台上的一排精致花盆中的花草枯萎得看不出是稻草还是什么,本来是豪华的木地板上更是水渍带着脚印,墙角还落地推着一捆捆大塑料袋--那是没洗的衣服还是没扔的垃圾?
    陈素看着衣冠楚楚的高远道:“高远,找个媳妇吧。”
    高远笑眯眯地瞟了王峻一眼。王峻打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等着,这仇,他一定会报回来的。王峻挑眉,高远居然还想报复他,王峻才不怕呢,高远就那几招,他还不会放在眼里,对付高远是绰绰有余。
    这儿能呆吗?再看看厨房,厨房里更是堆积了无数没洗的碗。看着这,陈素能明白高远这样单身男性的苦衷,王峻也是宁愿自己动手,情愿自己费心劳力也不肯让别人进门清扫,高远也是如此吧,他们都是有个性的人,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活暴露给陌生人。
    不过,高远的现状好象又和王峻不一样,站在“垃圾场”的中央,陈素不无担忧,“高远,作为朋友,我想给你一个忠告,听了,你或许会生气,但是,我讲的是真话。”
    高远虚心地听着。
    “这年头的女孩子很金贵的,我们单位的结了婚的哪个回家都要做家事的,这年头,男人可不能一件家事也不做,宋威打电话还说多数是他带孩子,刘镇东不是也作家事的么,还有,王峻也--哦,我家是我在做家务。”
    宋威那是想要敲诈他们给买奶粉尿片作模作样诉苦的;刘镇东没一天在家开伙的,在父母家吃完拖着媳妇就跑;还有,谁不知道他们家事都是由王峻在做呀,他们又不是瞎子,他们这些铁哥们顾着王峻的面子都没有拆穿就是了。高远哼哼。
    “高远,现在可是新时代,你这样真的不行。”作为朋友,陈素真为高远的未来担心。
    王峻拿了一本杂志看,陈素的政治教育十分钟内是不会停,陈素瞄了一眼,迅速从王峻手中抽开杂志,狠狠地盯着王峻,那是一本外国杂志,上面全是半裸的美女。
    王峻很冤,只是不想看高远的装斯文才找个事情干的。
    高远约王峻出去买“年货”,看来他们还要好好地交流沟通一下,再顺便顺路去买点现成吃回来。
    陈素正对着这样的房间无从下手地发愁,楼下的电子门铃声响起,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陈素按下了开门的按钮,一会儿人就敲门了,陈素百忙中放下手中的空啤酒瓶去开门,来的是一位年轻女子,她意外地看着陈素,陈素也是意外的。看着她,陈素的眼睛都亮了,她是高远的女朋友?
    “快请进来!”陈素欢迎呀,这么端庄的姑娘看上去都是很飒爽,很配高远嘛。
    面对陌生男性的过于热情,那位女子退后两步看看门牌号,怀疑地道:“请问,这是高远高法官家吗?”
    “是,是,请进,他出门了——你是高远的女朋友?”陈素真是为高远高兴呀,高远的眼光真的不错。
    那女子很意外道:“不,不是的,我们只是一个单位的,我是他的下属……”
    是高远的同事,那么也是一位学习优秀的高材生了,真是不简单呀,是位年轻的女法官呢。呀,陈素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姑娘很大方,不是精致型的,长相普通但是很干练,很适合高远嘛。高远老是说没有合适的女朋友人选,这眼前的可是再合适不过了,陈素觉得作为朋友绝对要帮帮高远,放过这样的女孩子可是很吃亏的事情,陈素热情地邀请她进来坐坐。
    面对这位笑眯眯透着冷光的男子,她谢绝了,不是害怕,而是,高远从来就不会邀请人到他的住处,在单位中有笑面虎之称的高远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她可是就把他们院中那所谓的好好先生看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好朋友请她顺路拿一下文档,她才不会来高远家呢。
    她客气地道:“谢谢,麻烦您了,高法官不在家,我就不打搅了,再见。”
    陈素连忙拦住她的去路道:“你别客气,请一定进来坐坐。”
    她很客气也很有礼有节地再次拒绝,还顾及挽留她的这位先生的面子道:“高法官有习惯是不请同事进房间的,我真的不能打搅了。”
    怎么看,怎么听都是一位有教养又知性的好姑娘,陈素笑笑道:“不请同事进来是有原因的……”陈素把门全部打开干笑道,“原因就是这个。”
    她站在门外盯着敞开的大门后能看到的客厅一角一捆捆没有洗的衣服和拖在地上的半条带着诡异色泽的桌布,就和陈素当初所见的那样有种目瞪口呆,这本来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没有办法和高远联想到一起,和高远的形象实在也太远了。在大家印象中,高远任何时候都是有着贵公子的优雅派头和形象,而这位一直有着“贵公子”形象的高远住的地方是猪窝能不让她吃惊吗!
    她远远地看着沙发上堆积的诡异色泽的一团酱色的东东,那是?被子?
    “单身的男人都是这样的。”看着错愕不已的她,陈素微笑道,“掩饰自己弱点的行为也挺可爱的吧。”
    她抿着嘴轻轻地笑,瞬间,高远儒雅的形象全部神形俱灭了。
    (3)
    “快请进来。”陈素再次热情地邀请她,让客人站在门外说话可不是待客之道。
    她还是不想进去,她跟高远也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作为一名小小书记员的她可不想和全院中最有前途的高法官有多少联系,她也就是帮朋友来拿一下文件在假期研究一下案子,她来得还是很冒昧的,就因为他们住在一个区她才肯顺路来的——此外,她可不想进笑面虎的家,对高远的厚厚的假面具后的那张真面孔,她用小而聚光的眼睛看得可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陈素看着她真是蛮感慨的,又礼貌又懂事还不轻易进男性的家,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见了,是位洁身自好的好姑娘呀,陈素盘算着怎么也要骗她进来才是,她还不是高远的女朋友,陈素对高远放过这样的好女孩而遗憾。
    “高远出门走亲戚了。你要找什么文件呀,你进来自己找好不好?”陈素很无害地笑。
    她看看这个人怎么这么像笑面虎呢?害怕,她是不会的,这人眼中没有一点的邪念,她看人是有一套的,这个人看着自己满目都是欣赏的友好不是邪念。这人是好人,她没有不放心的,所谓盛情难却,她拒绝了三次也不好再拒绝了,得知高远不在家,她也很想看看高远的猪窝。
    进了门才知道,里面的情况比她在门口看到的还可怕,她要回去了,要在废品堆中找到她想要的东西那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她得回家,这年三十的,谁家不是摆好了桌子吃团圆宴呀,可是,她没有来得及跑掉。
    陈素“帮”她开始找,要在一堆垃圾中找出她想要的文件真的好难呀,找的同时顺便帮帮忙一起收拾吧。陈素熟练地递给她一块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抹布的毛巾,在做家事时,给王峻递用具一直就是陈素的专项。
    她迫不得已地接过递到面前的抹布看着四周发呆,她要回绝!她绝对一定要回绝。
    “我们一起动手吧。”陈素微笑地招呼着她。
    看着眼前展开的微笑,不好意思回绝的她茫然开始找文件兼顾干活,不知道今天年三十的亲戚家的团聚会餐还赶得上赶不上了。
    陈素把男人呀碟呀的都捆起来了,这是陈素的长项,自家不要的都是陈素捆起来卖废旧的,这,陈素很拿手。
    衣服由洗衣机洗,厨房里几千年的碗泡着洗涤剂先放着,心里着急,手脚就麻利。
    她麻利地拆下窗帘,拉开窗子抖去窗帘上是灰尘,把排在窗上的枯萎得让人吃惊的花草全部丢到阳台,眼不见为净。从阳台回来的路上,顺手把客厅沙发上酱色的被子用两根手指头拎出去。她是被鬼迷心窍了,看不得乱也是她自找的。
    陈素看得惊叹,想必王峻就是这样做家事的吧,在陈素看上去根本无从下手的家务事在她手上居然有狂风扫落叶的态势,高远不收拾东西,但是家里该有的都比别人家多几套,三下五除二,她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把客厅收拾得焕然一新。
    陈素跟着她身后,“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姑娘?她百忙中回头看这位笑眯眯狐狸似的男人,不过,这不是色迷迷的笑,笑面虎的朋友怎么也像是笑面狐狸似的呀?
    “噢。”看着她的诧异,陈素连忙道,“现在小姐这个词用的实在太泛滥了,酒店的服务生都叫小姐,歌厅舞厅的就更不用说了,我个人觉得称呼年轻女孩子叫小姐反而是……”陈素婉转提示。
    她想了一秒也点头承认,这年头,小姐这个词是百分百的贬义词,好吧,看这位笑眯眯的她就不计较什么了
    陈素跟着她后面道:“我和高远认识了十多年了,三十四,没有谈过一次真正的恋爱,他为人亲切温和体贴还很浪漫,而且还很幽默,对朋友又讲义气,是很好的人。”
    百忙中,她转身盯着陈素道:“您说,您认识高法官十多年了?”
    “是呀。”陈素蛮感慨的,他们认识时,高远他们还在念书,还是个坏孩子呢,这一晃都是十几年过去了,时间真的不饶人呀。
    看着这位感慨万千的男子,她开始审视起来,如果不是走错了地方,那么就是她认识的灰色调的笑面虎真的是黑色的。认识十几年的朋友会看不清楚笑面虎的真面目是件可怕的事情……
    她推开浴室的门看着里面倒抽一口凉气,陈素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用堆积如山这个成语也一点也不过分。是过分了,想当年,王峻去山西办公司,他也没有把浴室弄成这样夸张。
    看着面前的脏衣服小山,她头疼,她开始醒悟,她根本就不该在这,她卷起袖子准备洗手回家,转身,她盯着递到面前的一袋没有拆封的洗衣粉,这个人不会要她给姓高的洗衣服吧?这太过分了,在单位里,她和笑面虎老死不相往来,凭什么要她给姓高的洗衣服呀!她总算是弄明白了——此地不宜久留!
    塞给她洗衣粉,陈素积极地去找衣架,推开一扇关着的门,现在陈素有了心理准备,屋子里有什么过格的事情,陈素也会平心而对,不过,就是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后,推开门,陈素仍然不可抑制地低叫了一声。
    听到陈素低低惊呼声,她立即冲上前,又有什么热闹可看?难得的机会来拆穿笑面虎的神秘面纱,她也不能白干活吧。
    从陈素身边看过去,那是一间书房,满墙贴满了奖状,落地的玻璃架上全部是各式各样的奖杯,甚至还有一排年代久远的彩纸作的小红花,整整齐齐地摆着玻璃架里。
    看着这屋子,陈素感慨,自己可是没有得过一张奖状,家里墙上贴着的全部是陈皓、陈凯的。
    看着这些奖状和奖杯,她好象能够理解自己没事找事去报考什么联合国考试,本来就是试试看,没有考上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没有料到,他们庭中前途似锦的高法官也考了,当时,大家轰着上网查分,没有料到,她的名次居然还在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法官之前,大家都说她是运气,她也承认是运气,但是,那之后,高远看到她都戴着厚厚的假面具,皮笑肉不笑的。
    看着这,她无语,现在她知道高远的自信和无形的傲慢是从哪儿来的了。看着这些用一间屋子才放下的奖杯、奖状,她好象能够理解高远在她这儿得到怎样的挫折。
    默默地关上门,陈素和她转身,无言的把这样的记忆留在心中,好象能够看到永远泛着温和无害微笑的高远那深藏在内心骄傲的世界。
    高远、王峻在外面好好地“交流”完回来了。
    推开门,看着自家的屋子,高远有点目瞪口呆。约王峻出去纯粹是交涉一下“感情”的,在家务事上,没有人对陈素抱着希望,可是看着这样的屋子,简直就是全面焕然一新嘛,陈素真的合格了。
    “这是你做的?”王峻从高远身后插进来,看光洁溜溜的客厅,从盥洗间传出洗衣机转动的声音。
    王峻可不认为这会是陈素做的,因为,陈素那么点家事功夫,他还是了如指掌的,要是陈素洗衣服,他会做的无非也就是把脏衣服往洗衣机里塞的这个动作而已。
    “不是。”陈素笑眯眯对着高远眨眼让他猜,王峻皱眉伸手拍了陈素一下,陈素怎么笑得这么暧昧,王峻不喜欢陈素这样。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从卫生间出来了。
    盯着她,高远有着绝对值的不可置信。
    她拿着马桶刷盯着本不应该出现的高远,高远优雅的赞赏的笑容都僵在面皮的表面,笑容迅速地消失。
    她的脸色也很难看呀,她很来火,不是说高远走亲戚了不会回来吗?他怎么在这儿?
    看到高远那一刻,她也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理解,一定是蛊惑,绝对是蛊惑!这年头有的事情是无法讲清楚的,是蛊惑!!!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高远的同事,这位是高远的朋友王峻,也是我家的夫人。”
    我家夫人?本来脸色僵冷要下逐客令的高远迅速扭转脑袋盯着王峻的肌肉跳动的脸,下一秒,高远放下手中拎着的东西扑倒在依旧泛着诡异色泽的沙发上狂笑不已。
    王峻挑眉看陈素。
    陈素说完了这一年多以来一直想着要讲的话之后,不到一秒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这样奇怪?有种恶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的感觉。
    “你是我的夫人。”王峻冷冷盯了一眼笑得没形象都滚到地板上的高远,高远笑得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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