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一听,连连摇头:“看你贪婪的样子,啥事都想依靠舅子,永远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张元清绕着舅舅跳踢踏舞,大声唱道:“有出息的舅子,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金发妹子,就在……”
    话没说完,舅舅大声的“呦呦”两声,打断他的后续:“没用的元子,难得有了靠谱的样子,成交……子!”
    张元清愉快的摆摆手:“舅妈,我走啦!”
    回到对门,他抱着外婆准备好的干净衣服进了浴室,洗漱干净后,张元清运转日之神力蒸干头发,穿上毛茸茸的睡衣,坐在书桌边静静等待。
    早睡的外公外婆已经进房间休息,家里静悄悄的。
    不到半小时,张元清的房门悄悄拧开,穿着小背心和小热裤的江玉饵,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
    “大冬天的作什么妖,不怕冷吗。”张元清斜眼看过去。
    江玉饵皱了皱鼻子,“小姨穿上这样,不是更能撩动你的心吗。”
    什么扣大分发言!你这个女人演都不想演了?张元清心里嘀咕,但看见江玉饵径直走来,他还是配合的滑动轮椅,让出大腿。
    江玉饵顺势侧身,把圆滚的翘臀放在他大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张元清昂起头,与那双黑润明亮,如含星子的美眸对视。
    对视了足足十几秒,小姨娇哼一声:
    “怎么没带关雅回家啊,你外婆心心念念这个外孙媳妇。”
    语气里毫不掩饰醋味。
    “她又没传送玉符,新约郡的机场也遭到了破坏,要回国还得等几天。”张元清笑道:“等她回松海,我再带她来家里吃饭,你做小姨的,可要好好招待……”
    还没说完,他的脑门就被削了清脆一巴掌。
    江玉饵目光冰冷,嘴角冷笑:“我迟早杀了她。”
    一言不合就切换成大号……张元清本来想略过这个话题,想了想,还是头铁地问道: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这事既怪不得我,也怪不得关雅。”
    江玉饵知道一切,却从未向他坦白,反而以止杀宫主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如今却怪关雅横刀夺爱。
    江玉饵盯着他的眸子里,忽然蒙上一层水雾:
    “为了缝合你四分五裂的灵魂,我疯癫多年,为了让江玉饵正常生活,为了不伤到爸妈和你,我捏了一具分身,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对着镜子催眠自己,催眠自己是个正常人,这样才能压制混乱的思维和情绪。
    “你知道我在医院做剖腹产手术的时候,那些鲜血对我的刺激有多强烈吗,鲜血淋漓的创口,夭折的孩子,死去的病人,这一切都会让我想起楚家的灭门,进一步刺激我的疯狂。
    “但我必须忍着,我要继续生活在这个家,生活在你身边,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有人能出来拯救我,我很痛苦,很痛苦……”
    温热的泪珠一滴滴的坠在他的脸庞。
    张元清感觉心被扎了一下,刺痛很尖锐。
    江玉饵笑容凄婉:“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与你坦白这些,徒增烦恼罢了。我早就想好了,一旦到达极限,我就离开这个家,让家族败类带我进五行之秘副本,自封深渊。”
    张元清伸手抹去江玉饵脸颊的泪痕,顺势捧住了她的脸,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对不起……”
    江玉饵抿了抿嘴,睫毛颤巍巍的闭上,不管以前有痛苦和无助,这一刻她的心是愉快的。
    两人嘴唇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门把手拧动的声响,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卧室的门。
    江玉饵瞬间弹起,张元清立刻直起腰,正襟危坐。
    卧室门被用力推开,是面容憔悴的表哥陈元均。
    张元清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故意用玩笑的口吻打趣道:“表哥,两个月没见,你都可以和舅舅身份互换了。”
    他在调侃表哥愈发显老。
    本来想说什么的陈元均,见到江玉饵,欲言又止:“小姨,你怎么在元子房间?”
    他旋即扫一眼穿小背心和热裤的美妙身段,皱眉道:“你不冷吗!”
    快年底了,松海的夜晚湿冷的很。
    “哦,过来找元子玩switch健身游戏。”江玉饵面不改色的使用了“安抚”,“你们谈吧,我回房睡觉了。”
    陈元均本能的认为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多想,目送小姨离开房间,听到她进入闺房并关上门后,他也赶紧关上门,一脸严肃的走到床边。
    “怎么了?”张元清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陈元均沉声道:
    “元子,我最近一直在治安署校对档案……”
    他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工作,也在措辞和酝酿。
    “校对档案的过程中,我们的技术员恢复了一份被删除的电子档案。那是一份2019年的失踪人口档案,失踪人口是……雷一兵!”
    张元清愣了愣,兵哥三年前失踪了?
    我特么怎么不知道?
    虽然兵哥上大学之后,分隔两地的原因,兄弟俩联系渐渐变少,但不代表断绝联系,他偶尔还是会和兵哥网上开黑,分享涩图和车牌的。
    陈元均继续说道:
    “电子档案是被人利用权限强制删除的,并没有结案,档案至今都没办法恢复原貌。元子,我怀疑这件事和雷一兵近期失踪有关。
    “如果能找出三年前是谁删除了电子档案,说不定能查出真相,帮我们找到雷一兵。”
    陈元均的意识还停留在四月份雷一兵失踪的案件上。
    张元清却想到了很多,当初他调查过兵哥,发现兵哥在大学期间阴沉低调,即便与同学发生冲突也会主动认怂,事后辣手报复。
    这并不符合兵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性格。
    那时,张元清就怀疑兵哥在高中毕业的暑假里遭遇了意外,就是在那个暑假成为灵境行者,被诡眼判官控制。
    现在这份失踪人口档案出现,反而验证了他的猜测。
    “兵哥果然是在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成为灵境行者,然后被诡眼判官控制,所以上大学后,他性情大变,变得阴狠毒辣。”张元清心想。
    陈元均见他沉默不语,安慰道:“等善后工作完成,我再去雷一兵家里走访一次,问问当年失踪案是怎么回事。”
    虽然电子档案无法恢复,但既然到康阳区治安署报案,报案人肯定是雷一兵的家属。
    “谢谢哥。”张元清言辞诚恳。
    陈元均颔首,起身道:“没事了,你早点休息。”
    走到房门口的他忽然顿住,回头看来:“元子,对于这场灾难,你怎么看?”
    张元清回答道:“专家都说了,是病毒,等研发出疫苗就不用怕了。”
    “病毒吗……”陈元均呵了一声,“是,等疫苗出来就不用担心了,元子,治安署昨天拉了一份数据,恐怖分子袭击的地方集中在银行、治安署、大商场、富豪区,老城区和城郊、农村基本没有受到袭击,我打算在松海郊区买套房子,让爷爷奶奶和爸妈搬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唉,有些时候,贫穷是最好的保护色……张元清道:“关雅今晚还跟我通电话来着,说想把我家人接到京城,表哥,我觉得去京城比去乡下好,你就别担心了。”
    全家你最菜,瞎操什么心。
    送走表哥,张元清看了眼小姨的房间,犹豫又犹豫,纠结又纠结,最后默默回了房间。
    ……
    深夜,动物园。
    一只猫和一只狗,蹲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桌边的绿植长出嫩绿长须,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输入信息:
    “妙长老,我想向您询问一件事。”
    jojo女士歪着头,浅绿色的瞳孔炯炯有神的盯着身边的狗,“妙长老是谁?”
    “第一批灵境行者,我的顶头上司,9级春神,陈年往事问这种老古董最适合不过。”狗长老回答。
    他们查了官方资料库,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同舟会的信息,狗长老沉思许久,打算直球进攻,直接询问第一批灵境行者。
    听到九级春神,jojo女士眼睛一亮:“他和元始天尊熟吗。”
    狗长老闻弦歌而知猫意,笑呵呵道:
    “别想换主人了,他很讨厌元始天尊,恨屋及乌,也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jojo女士追问,猫的好奇心向来很强。
    “说来话长,上位者的私事我就不说了,你想知道,可以去问元始天尊。”狗长老一如既往的稳健。
    “反正元始天尊也不怕再得罪这位妙长老?”jojo女士听懂了。
    这时,妙长老回复了信息:
    “何事?”
    狗长老精神一振,看一眼桌边的绿植,绿植立刻舞动嫩须,噼啪打字:
    “我想向您打听同舟会的事。”
    妙长老那边沉默十几秒,回复:“你打听同舟会干什么。”
    狗长老沉吟片刻,操纵嫩须回应道:
    “打探一件陈年往事。”
    他没有详细解释,想看看妙长老对此事的敏感程度。
    如果妙长老继续追问,意味着对方很了解同舟会,同时忌讳有人打探这个组织。
    上位者可不是好奇心重的猫,反复询问,必有蹊跷。
    “同舟会是二战期间成立的灵境行者组织,据说是自由盟约以‘家国有难,同舟共济’为口号建立的本土组织,以爱国之名拉拢了一批本土灵境行者,以及政商两界的精英,表面是抗战,真实目的是想趁华国虚弱之际,暗中掌控这个国家,成为帷幕后的主宰。”妙长老回复。
    一猫一狗对视,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凝重。
    “后来同舟会为什么销声匿迹?”狗长老追问。
    “不清楚。”妙长老的回答言简意赅。
    “您知不知道同舟会的成员?我指的是还活着的成员。”狗长老打出这行字后,生怕妙长老回一句:没想到吧,我就是同舟会成员!
    妙长老:“姜帮主,中庭之主和会长。”
    这里的会长,指的是百花会的会长,当世的青帝。
    狗长老看着电脑屏幕,狗爪都开始发抖了。
    三位盟主……全是同舟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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