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都别吵了,要我说?,什么你的我的,那不都是?许家的?倒是?你那个大女儿,她手里的银子怕比你们两口子的加起来都多,”江老太太打断两人的争吵,“媳妇,不是?说?你的半幅嫁妆都归了她么?你去和她说?,家里不宽裕,叫她看在亲姐妹的份上,将你的那些东西还回来给福娘当嫁妆不就成了?左右她也不差那一星半点儿的,她可是?占着?阁老府一半的家业呢!”
    这次轮着?许以尚冷笑了,“她去和李庭兰说??她得?有那个脸面?呢,为母不慈居然将亲生女儿都逼走了,现?在去和人家要嫁妆,只怕阁老府都不会?答应!”他脸上是?掩不下的讥嘲,“这一闹,怕是?满洛阳城的人又该想起来叶氏女不敢守三年夫孝便急着?改嫁的事了。”
    “那也得?去说?,你是?她亲娘,”江老太太声音尖厉,“你去哭,去求,跪着?求,我就不信她真能看着?妹子嫁不出去?!”
    “你是?在说?我不要脸么?”叶氏已经听不见江老太太在说?什么了,她只呆呆的看着?许以尚,“你觉得?我下贱?”
    许以尚也在后悔自?己?一时口快,但?他却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事事先和叶氏道?歉,只将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庭兰也是?你的女儿,她又没了生父,即便你多偏她一些,难道?我还会?和你计较么?”
    叶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若说?自?己?是?怕许以尚不高兴才故意冷待女儿的,偏又拿不出证据来,毕竟许以尚从来没说?过让她苛待李庭兰的话,半晌她悲从中来,含泪质问,“你凭什么说?我逼走了庭兰?呵呵,那我问你,二门处的婆子是?谁调开的?”
    许以尚觉得?叶氏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理喻,就知道?扯着?过去的事不放,心里厌烦,嘴里的话就更不客气了,“那也是?你不肯应下哲云和庭兰的婚事,你是?她娘,生了她养了她,李澍不在了,她的婚事不该是?你做主?但?凡你早些点头,两边将庚帖换了,我何必出此下策?”
    “怪我?全怪我?”叶氏只觉两耳嗡嗡,但?有些话她还是?要问清楚的,“原来你早就和楚家商量好了,要将庭兰嫁到楚家去,去给你那个当姨娘的姐姐做媳妇?让我的女儿去给个姨娘端茶行礼?”
    “什么姨娘姨娘,说?的那么难听做什么?”江老太太气的直拍桌子,“若是?没有以柔,就没有你男人的今天,你不该还上这份恩情?再说?就你那个女儿,没人要的拖油瓶,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娶?端茶行礼怎么了?莫说?我们柔儿养大了哲云,就是?她喊了姑母,也没道?理不给柔儿端杯茶!”
    说?来说?去,还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给她那个当姨娘的女儿敬茶!叶氏咬紧牙关,死?盯着?许以尚,“你也是?这么想的?”
    又开始扯这些了,这些女人从来不都不分轻重缓急,许以尚烦躁的摆手,“这是?什么大事?咱们现?在说?的是?福娘的婚事,你总不能看着?福娘的亲事黄了吧?”
    “黄了就黄了,区区寒门有什么大不了的?福娘的婚事不必你操心,”叶氏腾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你们真想和楚家联姻我也不拦着?,那就嫁茵娘好了,左右一个婢生女,刚好服侍姨娘婆婆!”
    说?罢再不理会?这母子俩,扶了自?己?的丫鬟跌跌撞撞地往自?己?院子去。
    许以尚这些日子处处折戟,现?在想出来的办法又被妻子给否了,如何肯罢休,他一把拉住叶氏,“敏儿静下心听我说?!”
    夫妻这么多年,许以尚自?信叶氏对他的感?情,“今年年底就要京察了,若是?上头想挑我的毛病,舅兄也保不住我的,而且桂西那边出了乱子,好多缺都空了,万一把我派到那边去。”
    叶氏惊恐的睁大眼睛,她也顾不得?和许以尚置气了,“不可能,那地方你怎么能去?”
    许以尚长叹一声,“以前兰儿还在府里,我自?然不必担心这些,可谁想到那丫头突然转了性?子闹着?要走,”许以尚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若是?朝廷真的下了旨意,我难道?挂印不去吗?要知道?那边几年就要一乱,乱起来连知府都敢杀。”
    叶氏一口气堵在胸口,顶的她热泪长流,“凭什么?我们哪里亏待过庭兰?我找他们去。”
    见叶氏如此的冥顽不灵,许以尚强压的火气又蹿了起来,“你找谁?找李阁老吗?你觉得?你还是?李家的媳妇?你今天敢站在阁老府的大门口,明天我就是?全洛阳的笑柄!”
    江老太太也被气的直拍大腿,“我说?琅哥儿他娘,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尚儿为什么非要将福娘嫁到江家去,那江翰林可是?国舅爷,他要是?帮咱们说?句话,尚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就是?让你问你那闺女要点儿嫁妆,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又不是?没有?!要是?不给也行,让她那个祖父跟咱们保证,不许坏了尚儿的前程!”
    江老太太可不是?真正的官家夫人,当年也是?和族里媳妇们骂战过无数次的红粉英雄,见叶氏只咬着?嘴唇不说?话,大怒道?,“我看你是?心里头就没忘了那李家,削尖了脑袋想重新回去!”
    叶氏怔怔的盯着?江老太太那一张一合的厚嘴唇。大家都是?女人,不论平时江老太太表现?的再慈爱,叶氏也本能的感?觉到她骨子里对自?己?的不喜,但?她从不在意,她爱着?许以尚,自?然会?尊重他的母亲,平日便是?有什么不快,她也当没听见没看见。
    但?今天,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她竟然就是?这么一副嘴脸,叶氏转头去看许以尚,“你听听你娘说?的是?什么话?你就由着?她这么欺辱我?”
    江老太太说?的都是?许以尚不方便的说?的,而且他也不想再纵着?叶氏了,“你还不知道?母亲的脾气,她最是?有口无心的一个人了。何况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敏儿,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你不再是?叶家的千金,阁老府的媳妇,而是?我许某人的妻子,你以前的那些荣耀,起码我现?在还给不了,也请你为我想一想。”
    叶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我是?为了富贵荣华才嫁给你的吗?许以尚,我什么时候和你要过这些?!”若她要的是?这些,何必要再嫁与他?
    许以尚觉得?简直无法和叶氏沟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许家,咱们的儿女的前程,都指着?你呢!”
    都指着?她呢?叶氏咯咯笑出声,以前许以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和她说?,嫁给他之后,她万事不需要操心,他会?疼她爱她,他会?让她过的比在叶家李家更快乐,他不会?让她苦太久的……
    ……
    原本好好的安排被不省心的女儿弄的一团糟,许以尚也是?一肚气,他装作没发?现?叶氏情绪不对,径直去了外院的书房想下一步的对策去了。
    他其实很想约江翰林出来喝上几杯的,但?考虑到两家上午才又见过面?,自?己?是?女方,不好表现?的太过急切,只得?耐着?性?子找了本书来看。
    但?翻了几页之后,实在看不进去,索性?叫人进来帮他换了衣裳,往叶府求见叶昆。
    女儿在叶府出了丑,叶敏是?叶家的女儿可以不在意叶昆夫妻的态度,他却不成,他得?亲自?登门赔罪去。
    ……
    听完何氏愤愤不平的述说?,李显壬先看着?一旁神情平静的孙女,“庭兰你想怎么样?”
    李庭兰淡淡一笑,“二婶儿疼我才会?被那无赖气到,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她身?在许家,一举一动都被人拘着?,教导着?不许这样,应该那样,听人说?着?自?己?为让父母多么多么的为难。
    但?现?在从许家出来,再回头看,不论是?许以尚还是?楚望江,在羽翼未丰之时,甚至都禁不住自?己?的次辅祖父手指一弹。
    “现?在更害怕的应该是?楚家,”想到楚望江父子的性?子,和许以尚就是?一丘之貉,“楚哲云是?楚望江唯一的儿子,他在楚哲云身?上寄予厚望,若是?一个堂堂的少年举子闹出认妾室为母的丑闻来,只怕国子监都不会?再收留他。”
    士林有多重名声李显壬比谁都清楚,别说?楚哲云叫许以尚舅父,就是?楚哲云真的是?许姨娘生的,他的舅舅也该是?嫡妻吕氏的兄弟,“你说?的没错,”既然算计到自?己?孙女头上,那就不能轻饶了这些包藏祸心之人。
    李庭兰并不会?在李显壬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思,好也罢坏也罢,这里坐的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想在他们面?前伪装自?己?,“若是?楚望江想保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娶个正妻回来。”
    何太太已经笑出声了,“就楚家那破落户,谁敢把女儿嫁过去啊?哎哟,底下还有一个背景厉害的姨娘。”
    “是?啊,我听母亲说?过,因为不能扶正许姨娘,楚望江发?妻亡故之后,便不肯再娶,如今楚家内宅是?许姨娘说?的算的。”
    以前叶氏就拿这位许姨娘教育过她,说?许姨娘为人贤惠大度,不但?将楚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更视楚哲云为己?出,因此以妾室之身?赢得?了楚家上下的拥戴。而她是?她的女儿,德言容功样样不缺,为什么就得?不到夫家的敬重和丈夫的疼爱呢?叶氏要她好好跟许姨娘学学,多反思自?己?身?上的问题。
    李庭兰倒要看看,这一回楚望江会?选择谁?许以柔的贤惠大度,还能不能换来楚家上下的敬重。
    几人说?笑一回,见李显壬面?露倦色,李庭兰便随着?何太太告退出来。
    “二婶儿,您能不能让人帮我打听点儿事?”随着?何太太到了她的芳华院,李庭兰道?。
    何太太将切好的鲜桃递给李庭兰,“你说?。”
    今天去了翰墨轩,又见到了楚哲云,李庭兰不免想到了谢婉怡,这个时候,谢氏姑侄只怕已经被楚哲云所救了。
    “我想让人去楚家在孟津的庄子里查两个人,”李庭兰将谢婉怡的事说?了,“那对姑侄好像姓贾,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尤其是?小的那个,听说?极为美貌。”
    楚哲云救出谢婉怡姑侄之后,便为她们重新改了身?份,两人还是?姑侄,却成了被人卖到京城的大贾氏和小贾氏。
    何太太的嘴都合不住了,半天她一拍手边的檀木桌,“岂有此理,真真是?,啊,呸!气死?我了!这个小色胚!呸呸呸!”一个破落户养着?外宅,还敢肖想她家宝贝侄女?
    “二婶儿不必为那种人生气,瞧我,这不是?要报复回去么?”李庭兰懒懒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楚哲云既然对那个贾家姑娘用情至深,那咱们就成全他们好了。”
    何太太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庭兰,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李庭兰不以为然的笑笑,“许家没多少规矩,楚家就更是?如此了,那些下人们闲着?没事就爱传这些,我在许家的时候,房里的大丫鬟的娘是?老太太身?边的,我也是?听她说?的,可能她不知道?楚家在打我的主意才口没遮拦,她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晓得?了,大概是?听她娘说?的?”
    何太太当了七八年家了,知道?底下人也自?有一张自?己?的关系网,“也亏得?你知道?这些,不然,”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要是?这么好的侄女被那种伪君子给骗了去,可就掉进火坑里去了。
    但?到底有没有李庭兰说?的两个人还不一定,何太太又道?,“我先叫咱们外院的管事往孟津走一趟,就说?是?想买庄子。”
    李庭兰看何氏还是?气咻咻的,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今天的事相信兴平王会?给咱们一个交代的,至于?贾氏姑侄,若查出真有其人,咱们也先莫声张,将来说?不定还有用处呢。”
    李庭兰还准备让楚哲云和谢婉怡终成眷属呢,这两人凑成一对,也省得?楚哲云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何太太一拍巴掌,“我明白,等那楚哲云议亲的时候,再将他的丑事给揭出来,哼,我看他就和那两个贱婢过一辈子去吧!”
    第45章 v章
    四?十?五、
    李庭兰进了致中?堂,入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屋角,见她进来,那男人立时就与她行礼。
    李显壬见李庭兰要躲,笑道,“这是李伍,你叫你二婶儿帮你查的事我派了他们兄弟过去了。他还有个兄弟叫李陆,以前是你父亲的长随,以后就跟着?你了。”
    “李伍见过大姑娘,”李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五短身材,面目普通,李显壬话音一落,他就利索的跪下给李庭兰郑重见礼。
    李庭兰前世并?没?有见过李伍,但听李显壬说那是以前跟着她父亲的人,忙起身避过,又回?了李伍半礼,“伍叔你是跟着我父亲的人,庭兰当不得你的大礼。”
    李伍还是规规矩矩将头磕完,才起身又是一揖道,“小?的知道姑娘的心意,但规矩不能乱,这规矩
    乱了,家也就要乱了。”
    李显壬显然对李伍的表现很满意,他冲李庭兰点点头,“以后你要想知道些什么,或者叫人在外头跑腿办事,只管和他说就好了,他和他那个兄弟,可是洛阳城里的地头蛇。”
    李伍显然不觉得地头蛇是什么贬义词,嘿嘿一笑,“谢老太爷夸奖,”,旋即又和李庭兰认真解释,“小?的兄弟两个小?时候是随着?父亲在洛阳服侍先老太爷,先老太爷最是和善不过的,特?意嘱咐小?的父亲不许拘着?我们哥俩儿,还每月都?给我们半吊钱零花,小?的两兄弟手里有钱,又不用听差遣,可不就剩下?到?处跑着?玩儿了么?”
    李显壬似乎想起了李伍兄弟小?时候,面上不觉带了怅然,“他们两个后来给我当了两年小?厮,你父亲大了以后,他们就跟着?你父亲在外头走?动。”
    李伍眼眶已经红了,他强忍泪意,“我们兄弟能再服侍姑娘,是我们兄弟的福气。”
    李庭兰没?想到?李伍竟然服侍了李家三代,忙又向他福了福,“以后就有劳伍叔了,只是不知道陆叔怎么不在?”既然是李伍李陆两兄弟,按道理不该是只来了一人。
    李伍拿袖子抹了把眼睛,“老太爷叫我们去孟津庄子上查那两个女人,近年来我们还查到?了些了不得的东西,老陆去安排人盯着?那边了,小?的赶紧过来想着?得和老太爷还有姑娘禀一声。”
    李伍的性子李显壬是清楚的,并?不是个轻狂的,他这么说必是查到?了什么,“你说吧。”
    李伍便将他们查到?的东西备细说了一遍,“那楚哲云事情做的并?不严密,教坊司的管事们私下?也没?少干这种事,”他不屑的扯扯嘴角,“尤其?是像谢家这样的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姑娘,留在手里白养着?,倒不如卖出去赚点儿黑心银子呢!”
    大晋的历代皇帝都?不喜歌舞,这教坊司里连演乐的机会都?很少有,就只剩下?卖笑这一条了。而且按大晋律法?规定,教坊司里的官妓别说与人为?妻了,便是做妾都?不行,只能一辈子沦为?男人的玩物,简直就是个永远就跳不出的火坑。
    何况进去的又多是曾经的官宦女子,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许多进去之?后都?没?开始接客,就直接寻了死。
    所以一但有人想花银子将进去的女眷弄出来,只要舍得下?银子,要的人又不是上头点过名的,就能遂愿。
    原来她们是谢家的人,李显壬没?想到?居然查出这么个结果,目光不觉得深沉起来。
    “祖父,谢家是谁?他们犯了什么事?”李庭兰佯做不知。
    “几年前南直隶出了科场舞弊案,时任礼部尚书?的谢榕和其?长子被判了秋后,谢家其?余男丁尽数流放,女眷应该是没?入教坊司了,”李显壬是次辅,自然对这轰动全国的大案知之?甚详。
    李庭兰故作无知道,“那谢家是冤枉的吗?”
    李显壬没?好气的白了孙女一眼,“那案子是皇上钦点了我主持审理的,三司会审,怎么可能冤了他?”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而且谢家做这个不是一次两次了,国朝的抡才大典,居然被他们当成了敛财的工具,着?实可恶可恨!”
    谢家既然不冤枉,那谢寒雨报的哪门子仇?李庭兰轻叹一声,“只怕谢家人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说不定认为?是祖父您故意害他们呢!那谢榕不也是内阁大学士吗?”
    “我害他们做甚?我和谢榕无怨无仇的?谢家光在祖籍就坐拥田产上万倾,谢家的奴才都?是当地一霸!”李显壬瞪了李庭兰一眼,谢榕嚣张太过又富的流油,收拾他是皇上和宋旭涛的决定,他不过是执行者罢了,“你是不是看了你祖母藏的那些话本子了?”
    李庭兰嘻嘻一笑,“祖母眼光极佳,她老人家收藏的那些话本子都?很有趣,”起码比存在的这本有趣的多,“祖父,这将罪臣之?女偷出来,是大罪吧?”
    “自然,不但是楚哲云,就是整个楚家,还有教坊司,也脱不了干系,”李显壬看着?李庭兰,“庭兰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庭兰有些迟疑,她其?实不反感教坊司里将人偷偷卖了,与人为?妾也要比在里头做永无出头之?日的官妓要好,便是入了青楼,还有个赎身的希望呢,可进了教坊司那就彻底进了火坑了,“还是算了,谢尚书?犯了大罪,他们整个谢氏都?得了报应,也不差两个弱女子了。”
    她前世都?没?有多恨谢婉怡,更别说今生了,说到?底坏的是那些男人,而不是这些依附与男人生存的女人。
    至于谢寒雨,李庭兰微微一笑,谢寒雨有来自未来的见识,她有前世的记忆,这次就看看谁活的更好了。
    李显壬颔首,谢家已经倒了,两个女流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不过是两个可怜人,她们如今和你云泥之?别,就由她们去吧。”
    他的帖子送过去,兴平郡王就将楚望江叫过去臭骂了一通,说他内帏不修,丢尽了宗室的脸面。又骂楚哲云自贬身份,不堪为?人子,若不是楚家父子认错态度良好,楚哲云又是宗室里难得上进的孩子,兴平郡王都?要上书?夺了楚望江那可怜的爵位,让他连仅有的两百石俸禄都?领不到?。
    而国子监的学士又将楚哲云喊了过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直斥他利欲熏心,没?有士子气节,直接不许楚哲云到?国子监去。
    楚家在李显壬看来就是两只上不得台面的臭虫,摁死他们他都?嫌脏了手,“若是那姓楚的再闹什么幺蛾子,”他唇边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有这两个谢氏女在,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李庭兰恨的是楚家父子,恨的是给谢寒雨撑腰的晋王,但这一世伤害还没?有造成,她若是一意孤行的要置楚哲云于死地,只会引起李显壬的怀疑,“孙女知道了,不过还请伍叔无事的时候多留意一下?楚家那边。”
    “那对父子野心勃勃,并?不会因为?这一点打击就老实呆着?,还有许家那边。他们‘养’了我十?几年,怎么会这么轻意就放手?”
    李显壬眸光沉沉的看着?李庭兰,他没?有忽略李庭兰提起楚哲云的时候,眼中?掩不住的恨意,只怕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只是孙女不愿意告诉他。可恨他又这么轻轻放过,李显壬不觉得孙女是这样的人,“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让李伍和李陆去做,不过是个奉国中?尉,但是兴平王在我跟前也是不敢托大的。”
    说罢了楚家的事,李显壬又道,“五日是后太后在宫中?设宴,你也在赴宴名单之?中?,”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庭兰,“太后有用意你可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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