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且月。刚走出没多远,就有人从身后喊她的名字。
    夏且月转过身,路灯的光被来人遮了大半,对方看起来很是严肃,还带着些怒气。
    这人她认识,但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快速瞄一眼衣服下摆,上面绣着荣欣兰三个字。
    怎么了吗?
    她实在提不起力气控制自己的嘴角,最多只能稍稍睁大双眼,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大家都在用餐,你为什么离开?荣欣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中满是质问,见夏且月不回答,变本加厉地咄咄逼人,你不要以为自己到了上位圈就可以耍大牌,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
    你真以为你自己很厉害,是靠实力走到这个名次吗?不是,你是蹭了秋令竹的热度。
    这些话不仅像吃西瓜吐籽一样密集语调还格外尖锐,吵得夏且月头疼,心中愈发烦躁,她刚想抬起头让荣欣兰闭嘴,余光就瞧见有几个人在往她们的方向走来。
    下意识的,她将头垂得更低些,双手握拳紧紧地贴在胸前,酝酿出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不是耍大牌,我真的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那几个身影齐刷刷地躲到了暗处。
    本想通过示弱让别人来帮自己怼回去,虽然没有实现,但也没有关系。夏且月故作柔弱地咬住嘴唇。反正这个雷已经埋下了。
    或许是收到预料中的结果让荣欣兰获得了满足,她的声音比之前小了些,甚至多了些柔和,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你不要介意,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对你说这些的。
    没关系。夏且月像个软包子一样摇摇头,好像真的被安抚到,抿住唇抬起头乖乖地看向对方,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下不为例。
    好。
    夏且月一直保持着可怜兮兮的模样,遇到工作人员的关心她也只是摇摇头说没事,直到关上寝室的门,她才沉下肩,放松地伸个懒腰。
    下一秒困意又蔓延上来,挣扎着洗漱完卸掉妆,就在床上缩成一团,不省人事。
    现在的夏且月很想骂人,她是被吵醒的。
    耳边还传来金溪的声音,好像在说:现在还早,等且月醒了我让她去找你。
    没事。那人爽朗地应答,见夏且月还没睁开眼就在她的耳边大喊:且月起床啦。
    不满地缩进被子里,对方竟得寸进尺将被子掀开,冷意瞬间袭遍全身,最后连枕头都被抢去。
    夏且月将头抵在墙壁上,冷冷地睁开眼,深呼吸尝试平息怒意,用力拽住睡衣,防止因为对方不知分寸的拉扯而走光。
    她无法接受这样不体面的对待。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蓄满力刚要进行输出,有人先发话了。
    你真的很吵。秋令竹呵斥道,请离开我们的寝室。
    吵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荣欣兰像是替做错了事的孩子道歉的家长,都是因为夏且月睡懒觉,不然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金溪觉得这话听起来很怪,但是又没想到是哪里有问题,刚想缓和氛围,夏且月就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用力,眼睛红得像是哭过一样。
    好冷啊。她缩成一团靠在墙壁上,伸出双手乞求荣欣兰把被子还给她,语气软软的,你先回去吧,我洗漱完就去找你。
    给你十分钟。刚被秋令竹骂了一顿,荣欣兰看向夏且月的表情都变得阴沉,但一抬头又是那副直率的模样,你们好好休息,打扰了。
    临走时还轻轻地把门给带上。
    我和你一起去。金溪之前听说过荣欣兰,据说性子很直,经过刚才一闹,她对荣欣兰的好感直线下降。
    不用。夏且月摇摇头,她有些好奇荣欣兰到底要做什么。
    昨天的聚餐吃到很晚,加上节目组没有颁布新的任务,几乎所有练习生都在补觉,食堂难得在这个点还空荡荡的,夏且月很快就看到了荣欣兰,垂眸掩盖住还未散去的不悦。
    今天早上你把你们寝室的人都惹生气了。刚坐下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抢了话,你要是听我的话立刻就起床,哪还会有这么多事情?
    对不起。她低头咬住鸡蛋饼,认错态度良好。
    鸡蛋饼的热量很高,作为一个爱豆你不懂控制体重吗?荣欣兰将最后一口包子吃下,义正词严道,你个子这么矮还吃这么多,你看看自己现在胖得像个球一样。
    夏且月听话地将还剩了大半的早餐推向一边,周围没有观众她不想听这些没有营养的指责,于是引导对方说回正题。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二公是位置测评,你记得选《always》。荣欣兰趾高气昂地彰显她的优越感,你跳舞那么烂,别去祸害别人了。
    二公的歌竟然有《always》吗?我都不知道诶。这个消息夏且月的确不清楚,不是每个公司都有能力获得每一条消息,她摆出崇拜的表情,你好厉害呀,连这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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