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在进去之后才发现师尊不在,这时候不由有些失落。
    早知道就多问一句了。
    不过算了,也不是不能在这里等。
    他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本来是想着怎么若无其事又十分漂亮的炫耀,想着想着,却忽然觉得有点热。因为比试时一剑抽空的灵力在丹田内自发运转了起来,隐隐叫人有些难受。
    殷鹤皱了皱眉,莫名觉得和昨晚的感觉有些相似。
    不是水土不服?怎么又来了?
    然而他越等身体越是.躁.动,叫他这时候眼尾慢慢红了起来。
    殷鹤只感觉眼前雾茫茫的,心底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时候手边的传音符却终于响了。
    从山火地谷出来的葛谷主才看到殷鹤的传音,这时候有些惊讶。
    心.躁.,灼热,.敏.感,这不就是……妖族的春天时期?
    殷鹤这是触发了春天期?
    原本还放心殷鹤没有喜欢的人的葛谷主立马传了消息过去。
    殷鹤忍着难受刚一打开,就感觉头脑一震。
    等等,葛谷主这是什么意思?他强撑着难受这时候只听见了几句手里的传音符就掉了下去,这时候忍不住闭上了眼。
    谢弃云进入庭院中时,忽然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甜香。
    隐隐约约的香气从树下传来,他眼神微深,停下脚步一瞬间竟然也差点显示出龙身来。
    他本就心悦殷鹤,这香气于他无异于催化。只是对殷鹤身体的担心占了上风,这时候强行克制着。
    殷鹤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有些茫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葛谷主的几句话在脑海中浑浑噩噩的却无法直白的翻译过来,他这时候只是觉得热,在望见师尊时忽然有些委屈:
    “难受。”
    “师尊,我没有喝酒,怎么又醉了?”
    他奇奇怪怪的抱怨,本来是赢了想要告诉师尊这个好消息的,这时候却娇气的不行。
    好奇怪。
    可是殷鹤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是感觉到不舒服,便觉得他可能是醉了。
    谢弃云望着他:“没有醉。”
    他垂眸伸手查探出是殷鹤丹田里的阴气出现问题了,此时清心草压制失效,先天阴母体质彻底反扑,不由地淡淡看向他。
    “很难受?”
    殷鹤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眼泪珠子都掉了出来,一滴滴落在师尊微冷的指节上,像是醉鬼撒娇耍赖一样,只知道望着师尊。
    “怎么会舒服?”谢弃云捏住他下颌。
    殷鹤怔了一下,对上师尊晦涩眼神:“想要师尊夸我。”他顿了顿脸色慢慢红了起来,别扭的性子在难受中委屈的诚实。
    “想要……师尊抱我。”
    第六十章
    是哪种抱呢?
    殷鹤也不知道, 只知道在心底灼热的促使下,只想和师尊更近一些。
    空气中香气萦绕,全是寻求伴侣的气息, 谢弃云微闭了闭眼, 伸手轻轻替殷鹤拂过耳边的发丝。
    “不后悔?”
    后悔什么呢?殷鹤疑惑的摇了摇头。他向来是只警惕的猫儿, 一遇到事情就想逃脱。谢弃云笑了一下,此时甚至都已经想到殷鹤在得知发生了什么时又要找个地缝躲藏起来的样子。只是这一次,他却不想再克制了。
    谢弃云眼眸不知不觉地变成龙瞳,像是在锁定猎物一样,然而被锁定的猎物却全然不知, 这时候还在向着恶龙撒娇。
    又娇气。
    又可怜兮兮。
    甚至傻乎乎的问他:“师尊, 你眼睛为什么变了?”
    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中殷鹤一定会知道龙族的眼眸竖起是因为什么, 只是此时春天期的影响下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等了很久, 既没有等到师尊回答他,也没有等到师尊伸手,又想哭了。眼泪重新蓄积在眼眶之中好像一不如意就要哭出来。
    谢弃云喉头滚动, 叹了口气只是道:“殷鹤,这次不能后悔了。”
    在他还不清楚这句话的份量时终于被师尊抱了起来, 过了许久, 他才听到师尊低声问:“殷鹤, 我们在做什么?”
    茫然地哭的眼睛都红了的小剑修想了半天,对上师尊危险至极的龙瞳时才道:“我们在做……道侣间该做的事情。”
    眼尾的泪珠被人擦去,殷鹤才听到似乎有人轻笑了一声。
    ……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意识混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殷鹤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醒来之后都差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他微微愣了一下, 只觉得浑身难受,连抬起手时都觉得酸痛。
    殷鹤:……
    他这是被谁打了一顿啊。只是这个玩笑般的想法刚冒出来, 他就想到了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
    他在庭院里等师尊时忽然好像身体烧灼有些不舒服,然后就听到了葛谷主的回应。
    他是……春天期犯了。
    殷鹤睁大眼睛,手都抖了一下。
    等等,那他是怎么渡过的?听葛谷主说春天期一次性爆发,不找伴侣根本无法渡过,如果.硬.抗只可能造成丹田紊乱走火入魔。
    但是他现在……丹田内元婴运转一切正常,原本暴动的灵力也被梳理的温顺柔和,没有一点走火入魔的迹象,除了浑身有点疼之外。
    但浑身酸痛就已经是最大的不对劲了啊喂!
    哪有正常人一觉睡醒起来浑身疼痛的。
    他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了自己撒娇让师尊抱的场景,还有.缠.着师尊做完所有道侣间应该做的事情。
    太亲密了。
    殷鹤只要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师尊.动.情.时,居然是这样……他喉头微滚,想到师尊半阖着眼的样子,指尖发烫的遮住了眼睛,这时候猛地将被子拉了上来,像只藏在榻上的猫一样飞速将自己盖住。
    啊啊啊,就让他在这里装死成空气吧,千万不要有人注意到他!
    殷鹤指尖蜷缩着,这时候心里吱哇乱叫,然而他刚想装死,就又听到了庭院外大堂的动静。
    外面的脚步声响起时殷鹤耳朵一动,惊悚的居然听到了师尊和人交谈的声音。
    师尊居然在外面?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第二反应是,和师尊说话的好像是陈长老。
    陈长老怎么来了?
    在本能的紧张下殷鹤吓得差点蹦起来,这时候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好在两人只是在远远地说着,并没有过来的打算。
    陈长老今日拟好了新秘境的划分舆图,这时候呈给了尊上,正低头认真汇报着,冷不防就听到了室内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地上滚落了下来,叫他话语停顿了一下,有些疑惑。
    尊上房间里怎么会有声音?
    他奇怪地抬起头,却发现尊上神情自然,好像并没有听到,不由愈加疑惑。
    殷鹤简直气死了,越是小心越是容易出事。在察觉到陈长老不会进来后,他屏住呼吸想要起来换衣服,结果却一不小心把手边的珍珠扫落在了地上。
    天地良心,殷鹤都不知道自己手边怎么会突然多一颗珍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啊?
    叮叮咚咚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殷鹤立刻想要用灵力悄悄定住,只可惜滑不溜秋的珍珠这时候已经滚落到了殿外,顺着台阶落了下去。
    陈长老眼睁睁地看着台阶上多出来的东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尊上这时候却已经看了眼,俯身将那颗珍珠捡了起来。
    “这是蓬莱岛盛产的白珠?”陈长老语气好奇,看着这颗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珠子有些疑惑。
    尊上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了?
    谢弃云伸手握着冰冰凉凉的珠子,挑眉摇了摇头。
    “不是。”
    陈长老:……那是什么?
    他满头问号,殷鹤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这哪儿来的啊?
    他刚刚睡醒就发现了枕头边这个东西,不是蓬莱的特产那是什么啊?
    殷鹤记得自己乾坤袋里好像没有这个东西。唯一的珠子就是脖颈上的鲛珠了,这时候还好好的挂着呢。
    他低头看了眼有些疑惑,心中猜测着这珠子的来历。
    谢弃云却轻笑了一声:“这是本尊珍藏。”
    他像是知道室内人的好奇心,但却故意没有说出来,叫殷鹤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忍不住无声地锤了一下床板。
    陈长老可没那个胆子继续追问,眼见着尊上没有说的意思,这时候只好低头继续汇报了起来。
    在将秘境的事情禀告完后不由请示尊上。
    “尊上觉得如何?”
    悬剑峰作为正道之首此次秘境已经占了大头,这划分也是合理。谢弃云看了他一眼。
    “就如此吧。”
    “明日去定了盟约。”
    即使是心中已经有了章程,在尊上发话之后陈长老这才松了口气。
    “是,我回去后再检查一遍,明日便与蓬莱和其他门派的人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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