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松只顾眼前美人即将入怀,暗自激动,哪里会注意到季迁遥的小举动。他手一松,身子往前移了移,欲将季迁遥打横抱起。谁料手还未触及美人衣,自己衣衫的后领就被人拉住,一股强劲之力拉着他向后倒去,接着臀上被踹了两脚。
    “咳咳,谁人竟如此放肆!”卫临松倒地大叫。
    夏清舒懒得理会他,一把抱起季迁遥,揽在怀中,将她带到了房间外头。
    房内乱糟糟,外头亦是人心惶惶。季迁遥的手臂仍向外冒着鲜血,需快些找个地方止血。
    心急之下,夏清舒想的第一个处所便是自己的房间,不但近,而且自己房里还有好些止血的药。
    “夏清舒。”夏清舒焦急走着,神情绷得紧紧的,竟未听到季迁遥在唤她。
    季迁遥动了动身子,虚弱道:“夏清舒,带我去宁王妃的房间。”
    “什么?”察觉到动静,夏清舒忙俯下身子。
    “带我去宁王妃的房间。”季迁遥加大了声音。
    “好、好。”夏清舒满头是汗,全依季迁遥之言,立马调转方向,往对侧房间走去。
    “殿下受伤了?”宁王妃迎着夏清舒走来,走得近了便看见了季迁遥虚弱苍白的脸色。宁王妃大惊失色,扭头对着身旁的下人快速道:“快、快去将随队的郑太医叫来。”
    “是!”侍仆慌忙离去。
    夏清舒不发一语,越过门外围观的众人,径直朝床榻走去。宁王妃合上了门,将吵杂的人声阻隔在门外,继而焦急地跟了上去。
    “夏清舒,把我放下后,你就离开。”季迁遥支起身子,贴在夏清舒耳旁道。
    “你受伤了,我要替你止血。”夏清舒不肯。
    “郑太医一会儿就来,她会替我止血,你不能留在这儿。还有刺客之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会查清楚的。”
    夏清舒埋头走着,没有吭声。
    她想留下,怀中之人却告诉她“你不能留在这儿。”
    “夏清舒,这是命令。”
    “好,把你放下我就走。”看着季迁遥苍白的脸庞,夏清舒妥协了。她将季迁遥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便扭头离去,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留下。
    夏清舒知道,不是私下私密的环境,她们不能有太多的牵扯,再多的担忧、心疼只能深埋心底。
    万民尊敬的长公主殿下有违祖制,同一个女人有私下幽会之情,若是叫人发觉,传了出去,定要被唾骂声淹没了。
    夏清舒在意季迁遥,便不会让她的名声受损。她要瞒,还要瞒得密不透风。而长公主殿下叫她走,应该也是不想节外生枝吧。
    长夜漫漫,夏清舒忧心忡忡,呆坐了很久,直至狼藉被收拾干净,直至秦路携重兵归来,在内院布下层层防护,直至流烟从婢女那儿听来,季迁遥上了药,止住了血,现已经躺下歇息,并无大碍。
    夏清舒绷着弦松了。
    ***
    大雪停歇,翌日,太阳高升,山路被清扫干净,通行无阻。
    山中补给愈发地少,加之昨夜闹得不安宁,每一个人都渴望回到皇城。太皇太后忧心季迁遥的伤势,事先问过郑太医的意见。郑太医回禀,车驾平稳,不会颠簸致使伤势加重,并且京中名医多,良药充足,该是尽早回去的。
    太皇太后安心了,立马下了口谕,一行人开始整理行装,定于巳时离开。
    队伍仍是按照原路返回,走时百姓欢送,回时百姓迎接,街道两侧仍被围得水泄不通。
    护送至皇城,夏清舒便无事了,昨夜刺客之事被季迁遥压了下去,鸿溯帝那边暂时还不知道。只是纸包不住火,那么多人都知晓了,如何能瞒得住?
    果然,腊月二十九上午,三位护卫统领被鸿溯帝叫进了宫,说的便是刺客之事。
    “你们!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一个统领五军的都督、一个年少有为的兵部大员,区区几个贼人,都无法对付,不仅让他们伤了长公主,还让他们逃脱!传出去,还不让百姓笑掉大牙,枉费朕如此信任你们!”
    “臣等保护不力,请陛下责罚。”三人跪于金殿上,面首低垂,皆是自责之相。
    金殿气氛凝重,静默了半晌,鸿溯帝叹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些:“好在长公主为你们说情,否则朕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你们。”
    鸿溯帝饮了一口热茶,跪着三人还是不发一语,眉头拧着,想必内心之中也是懊悔自责不已。
    鸿溯帝放下茶盏,继续道:“长公主同朕细说了那晚的情形,那些刺客有备而来,不是善茬,怪不得你们。她还说那夜贼人凶狠,情势危急,多亏了卫大人及时赶至,并在她身旁竭力护着她,她才能逃过此劫,否则便不是手上划了道口子这么简单的事了。”
    卫临松抱拳道:“陛下,长公主殿下受伤,臣难辞其咎,还望陛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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