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晞羽有了一时的呆愣,旋即,笑意在她眼底绽开。
    蔡竹君心随意动,探上唇,在杨晞羽的唇上贴了片刻又撤离。这吻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了满嘴的甜蜜和化不开的暧昧。
    杨晞羽笑眯眯地缠上蔡竹君的脖颈,索取道:“还要。”
    蔡竹君低下头,青涩而又真诚地吻上杨晞羽的唇。
    二人的吻从轻触磨合到纠缠难分。
    不远处的树梢动了动,一只长着澄澈大眼的麋鹿从树丛间钻了出来,四蹄定在二丈之外,好奇地看着二人。
    杨晞羽与蔡竹君听见动静,停下了吻,一齐扭头,望着这只不知从哪儿钻出的麋鹿。
    柔情蜜意,杨晞羽还意犹未尽,瘪着嘴同蔡竹君道:“它打搅我们,要怎么办?”在一双澄澈的眸子前卿卿我我,不知为何,心中就是有那么些许的不适。这个时候,情满意足,该有一个两个人专属的空间来释放情意才是。
    蔡竹君轻柔一笑:“不让它看便是。”
    话音落下,地茎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在二人脚边绕成了圈,接着一圈一圈地向上叠去,不多时便围拢成了一个密闭的小室。很快,麋鹿同外头之景皆看不见了。
    地茎围成的茧状小室外头开出了绿叶,绿叶层层叠叠,遮挡住了褐色的茎,绿油油的一片,同丛林很好地融为一体。
    若有过路人,还不一定能发现这里头的异样。
    那麋鹿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绿叶,再看也没有什么意思,它甩了甩脑袋,晃悠着蹄子便调头离开了。
    杨晞羽好奇地从内部打量着小室,小室内很昏暗,但不是密不透风,地茎与地茎间的折叠有空隙,有空气涌入,二人想在里头呆多久就呆多久。
    突发急事时用来藏身,再好不过了。当然,用以卿卿我我时的遮蔽,也十分之好用。杨晞羽觉得蔡竹君是比天还大的宝物,这女人可得守好了,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脑筋转了一圈,视线也转了一圈,杨晞羽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蔡竹君的脸上。她用手轻轻拂过侧壁的地茎,笑着问道:“你不会是孙猴子的传人吧?什么都会变。”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杨晞羽在问话之前特意打了几次腹稿,连问话的语气也拿捏了许久。
    蔡竹君情绪未有波动,微微摇头道:“我并非什么都会变,最多只能生出些果子与你吃,其他的就变不出来了。至于这地茎,它可供我驱使。还有今日收拾山匪之物,名曰“藤条”,亦受我驱使。”
    既已将真心交付,蔡竹君也没想隐瞒,亲口相诉,好过互相猜疑。顿了顿,她又道:“藤条是从我身子里长出来的,地茎居于地底。”
    “从你身子里长出来的?”杨晞羽环在蔡竹君腰上的手一抖,随即,手掌上下找寻,语气很急:“这样岂不是很痛?”
    蔡竹君拉住她着急的手,安抚道:“不痛的。以前会有些痛,现在一点都不痛了。”
    “从皮肉里钻出来怎么可能不痛?”杨晞羽不依,吵着要看那伤口。
    蔡竹君带着杨晞羽的手来到自己的背上。她的蝴蝶骨之间凹陷了一块,藤条便是从那处钻出的。
    “那是我的血肉化藤,不痛的。这些驱使,都要在灵气富足的情况下,若灵气缺失,我与常人没有两样。”蔡竹君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在很久以前,我与你一样,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第66章踏入云南
    杨晞羽注意到了,蔡竹君虽有神通,但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既是不喜,那又是什么使她变成今日这副样子的呢?
    “那你为何......会有了灵力?”眨了眨眼,杨晞羽小心翼翼地问道。手掌从她的蝴蝶骨上收回,轻轻地搭在蔡竹君的肩上。
    “你可曾听说过树棺人?”昏暗的小室里,蔡竹君抬起了头。
    “树棺人?”杨晞羽抿唇想了一会,摇头道:“不曾听过,何为树棺人?”
    蔡竹君缓缓道:“以尸入树棺,吸取古树之灵气,融于己身,死尸复生。此复生之人便为树棺人。”
    杨晞羽瞪大双眼,大胆猜疑:“难不成你是......树棺人?”
    “我是。”蔡竹君直接承认。
    “你......你曾为尸?”杨晞羽面上的肌肉抖了抖,她并不是惧怕,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当真有死而复生之术么?
    蔡竹君摇头:“我不曾为尸。我是树棺人中的异类,那些人是死尸入棺,出棺之时并无思想,受人驱使,只是傀儡。而我,是活人入棺,变成这半人半妖之物后还存留着自己的思想,与它们截然不同。”
    乍一听闻,会觉得蔡竹君的情况要比其他树棺人的情况好太多了。但活人于树棺中要遭受的苦痛比没有思想、没有知觉的死尸多太多了。这部分的东西,蔡竹君不想提,若往后杨晞羽主动问起,她会同她说的。
    不知不觉中,蔡竹君给予了杨晞羽全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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