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感觉钰虎这意思是在说他禽兽不如,想想也开玩笑回应:
    “摸一下你都打我手,我还能做什么?”
    “嫌弃我没其他姑娘乖巧?”
    “怎么会……”
    夜惊堂闲聊两句后,因为到城门口了,便翻身跃下马牵着缰绳徒步前行,顺便和城门卫说了声,让他们去黑衙通报。
    女帝也跳了下来,走在了跟前,彼此同行进入了城门,微沉默后,又偏头看向夜惊堂的侧脸:
    “回到京城,你马上就得出发,等下次相见,就在旌节城了。说吧,这次如果完成差事回来,想要什么奖励?”
    夜惊堂摇头一笑:“拿着朝廷俸禄,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哪需要额外奖励。再者,有些东西,我真要你又不给。”
    女帝明白夜惊堂是说她和师尊一样,烧又烧的很,真来又不肯,反问道:
    “我真给,你敢要?”
    夜惊堂倒也没直接回应,而是道:
    “给不给是你的事情,要不要是我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
    女帝想想倒也是,没有在说话,等到走进一条无人的僻静小街时,忽然顿住脚步,把裙摆拉起来了些。
    窸窸窣窣~
    夜惊堂走在大街上,猛然瞧见身边的大白腿,心中一惊,连忙撩起披风把钰虎挡住,左右打量注意有没有人:
    “你做什么?”
    女帝抬眼望着夜惊堂的脸颊,以免他乱看,稍微摩摸索后,从裙下取出块红色小布料,握在手心递给夜惊堂:
    “你以前不是想要吗,给?”
    “……”
    夜惊堂没料到钰虎这么虎,看着近在咫尺的玉手,稍加思索准备去接。
    结果不出所料,女帝手儿一收,便把小布料放进来了袖子里:
    “以前的功劳,已经因为师尊的事儿一笔勾销,无功不受禄,等你立了功回来再说。”
    夜惊堂就知道会如此,摇了摇头玩,转而说起正事:
    “我马上就得走,没法随身保护,你去旌节城,路上还是注意点,别再那么莽。上次偷偷和薛白锦打架,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你们俩能光溜溜在泥浆里打滚儿,多不体面……”
    女帝双走在身侧,平淡道:
    “我又不是莽夫,自然知晓进退。对了,薛白锦的长青图,你还是得在意一下,我偶尔会胸闷气短,也不知道是不是长青图出的岔子……”
    夜惊堂听见这话,眼神严肃起来:
    “没大碍吧?”
    “短时间内无碍,但长此以往下去,心里终究是个坎,你也不用心急,先办当前事情即可……”
    两人如此行走,很快就来到城东的鸣玉楼附近,尚未走到黑衙,蹲在马背上的鸟鸟便抬起头来,望向了远处的房顶,而后便扇着翅膀飞了过去:
    “叽叽叽……”
    夜惊堂抬眼望去,可见许久不见的大笨笨,直接从建筑群上方起起落落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孟姣等护卫。
    女帝瞧见此景,脚步轻快了几分,显然和妹妹分别月余,心中也甚是想念。
    夜惊堂脸上露出笑容,抬手招了招:
    “靖王殿下!”
    东方离人心底很是急切,但真看到夜惊堂后,又压下来,稳稳当当落在地面,摆出从容不迫的王爷气态,先接住鸟鸟打量几眼:
    “怎么出去一趟又长胖了?”
    “叽?”
    鸟鸟刚想蹭两下卖萌,听见这话就抬起翅膀扇了几下,看模样是想把胖头龙抽醒看清楚点。
    ……
    夜惊堂本想上前招呼,但钰虎在,又不好抢在前头,便作势牵着马停进黑衙,让她们姐妹俩先聊。
    不过女帝角色扮演似乎是上了瘾,不想破坏长久以来维持的默契,来到跟前后,直接走向鸣玉楼:
    “我去把东西放下,你和靖王汇报下情况。”
    东方离人见姐姐到现在还装宫女,都有些无语了,不过此时也没说什么,目送姐姐进入黑衙后,才转过头来,眼神不悦:
    “说好的过几天就来护送本王去江州,你怎么才回来?”
    夜惊堂这些日子,可是想死笨笨了,见随从都自觉退下,来到跟前便是一个熊抱:
    “我的错,让殿下久等了……”
    东方离人本想来句放肆,但这次确实离开太久了,她还一个人待在京城过年,想保持威严神色,却压不住心底相思,最终还是没躲,只是稍显羞恼道:
    “夜惊堂!出去几天忘记自己身份了是吧……呜!”
    夜惊堂抱着尚且不够,又在红唇上狠狠嘬了口,笨笨后仰,他还托住后腰,来了个下腰式热吻。
    ?
    东方离人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大街上被摁着亲还躲不开,抬手就拧住了腰眼儿。
    “嘶~”
    夜惊堂迅速站直松开怀抱,微微抬手: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冒犯,殿下息怒。”
    “哼~”
    东方离人擦了擦嘴唇,把还在揍她的鸟鸟摁住,胖头龙微微起伏,但最终也没训夜惊堂,转身往回走:
    “你要去西北?”
    “对啊,雪湖花开了,我不去没人能镇住场面。”
    “准备什么时候走?”
    “马上,去鸣玉楼取点东西就走。”
    “啊?!”
    东方离人脚步猛地一顿,本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颊,也瞬间变化万千,回过头来看向夜惊堂,双眸中甚至显出几分委屈。
    毕竟她在京城苦苦等了一个月,好不容易等来了春天,结果夜惊堂见一面就走,这都成什么?
    丈夫打仗,在京城守活寡的小媳妇?
    东方离人抿了抿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压住,扭头往回走:
    “好歹吃个饭在走,国事再大,也不能让将士饿着肚子上路……”
    夜惊堂跟着走进黑衙,笑道:
    “路上再吃就行了,免得耽搁时间。”
    “……”
    东方离人袖子里的手握了握,脚步也重了几分,本来不想流露情绪,但最后还是没克制住:
    “那你走就是了!要取什么?本王让人给你拿出来。”
    夜惊堂自然看得出笨笨的心思,呵呵笑了下并未多说,先行来到鸣玉楼,从兵器架上取来亱迟部的传承之物‘逐日’,而后便往楼上走:
    “殿下衣服放在哪儿?”
    东方离人饶是久居上位性子坚韧,站在背后看着情郎急匆匆准备出发的模样,眼圈儿还是有些红了,咬牙道:
    “你要我衣服做什么?”
    “带着,路上好换洗,不然你穿什么?”
    “嗯?!”
    夜惊堂把马槊靠在门口,而后便顺着楼梯往上,去笨笨的卧室。
    东方离人明显愣了下,待到夜惊堂上了楼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跑上去:
    “夜惊堂,你给我等等,你……你什么意思?”
    夜惊堂脚步不停来到四楼的卧室,在衣柜离翻找起小衣小裤:
    “去天琅湖呀,殿下有要事抽不开身不成?”
    “……”
    东方离人满眼都是错愕,不过方才的委屈不悦都烟消云散了,眼底肉眼可见的显出光彩。
    她正想开口,又觉得不对,迟疑道:
    “雪湖花的事可相当凶险,本王……本王是居于幕后出谋划策的智将……”
    “那不就对了,我是横冲直撞的莽夫,总得有个出谋划策的人跟着。”
    夜惊堂打开衣柜,取出软甲小衣:
    “咱们先到边关,我去打探情报,殿下负责处理情报,必要时殿下还能强令边军给我当靠山,要是我一个人过去,真要调集军队,梁王不听我的怎么办……”
    夜惊堂话是这么说,但更多原因,还是因为让笨笨一个人留在京城过年处理政务,确实是亏待了。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真准备带着她一起,心头何尝不明白夜惊堂的心意,本来想做出波澜不惊的模样点头,但最后还是没绷住,快步跑上前,在衣柜里翻找,同时用肩膀撞了夜惊堂一下:
    “算你这色胚有点良心,真是……”
    “呵呵……”
    “你别乱碰!”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拿着她的肚兜打量,连忙抢过来,把夜惊堂挤开:
    “你先去歇着,本王自己收拾。”
    夜惊堂见笨笨很开心,也没再帮忙了,偏头在脸蛋上啵了下,被肩头挤开后,才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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