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真人坐起身来:
    “行啦,看把她气的,半个月没和我说话了。今天怎么都由着你行吧?不过条件是,我做什么,你就得一起做什么。”
    梵青禾见此不服气:“凭什么?上次是我一个人硬抗,你躲过去了。”
    璇玑真人理直气壮:“我上次在盘龙洞一个人硬抗,差点被他弄死,你不也躲过了一劫?”
    “当时我在外面,没在跟前,不然……”
    “你不会进来?”
    “我找不到路。”
    “那是你的问题,能赖我?”
    “……”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觉得妖女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气势收敛几分,有点犹豫了。
    璇玑真人往里面滚了一圈儿,给夜惊堂让开位置:
    “说好了,你做什么我都奉陪,你不敢没把我拉下水,是你自己的问题,明天要是再一直瞪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夜惊堂最喜欢两个人较劲儿,当下搂着青禾在跟前坐下:
    “好了,奔波一路累坏了,我马上还得去沙州一趟,快休息吧。”
    梵青禾肯定不乐意和妖女一起受刑,被搂着在旁边躺下,暗暗琢磨片刻,心中微动,开口询问:
    “你确定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璇玑真人做什么都有怂禾禾垫背,有什么好怕的?当下挑了挑眉毛:
    “嗯哼。”
    “要是你做不来怎么办?”
    “做不来任你处置,夜惊堂不用为我求情。”
    梵青禾见此点了点头,又站起身来,开始翻随身包裹。
    夜惊堂搂着水儿躺在枕头上,看着青禾翻东西,还以为是要取降妖法器。
    结果不曾想,青禾还真掏了个法器出来!
    梵青禾从包裹里拿出个铃铛,套在手腕上,又换上大祭司的行头,而后便摆出端庄肃穆的神色:
    “我给他做法,祷告上苍,保佑他此行一帆风顺。你要是做不来,哼……”
    “呃……?”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
    梵青禾也不啰嗦,说完就化身冬冥部巫女,摇晃手腕上的铃铛,开始念咒。
    叮铃铃~
    璇玑真人瞧见此景,神色也怪异起来。
    毕竟冬冥部的巫术,她确实不会,按理说掉坑里了。
    但和她这玉虚山的嫡传师叔,比拼做法祈福,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她的职业?
    哗啦~
    夜惊堂正难以置信看着青禾念咒,忽然发现床铺被往外推了一截,滑到了帐篷中间。
    而后躺在跟前的水儿,便潇洒翻身而起,气质也仙风道骨起来,拔出合欢剑,手指摸过雪亮剑身,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急急如律令!”
    “哈?!”
    夜惊堂躺在正中间,看着两个忽然开始斗法的疯媳妇,人都懵了。
    想起身吧,又觉得不太尊重双方的职业,只能双手叠在腹部,左右小心打量,感觉和自己中邪了,正在被驱魔似得。
    好在这‘游方道士大战部落萨满’的离谱场景,并未持续多久。
    梵青禾念叨片刻,发现妖女竟然接得住,自然不再白费功夫,把行头放下,躺在了夜惊堂跟前,闭上眼睛道:
    “夜惊堂,你是男人,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对我做什么,就必须一视同仁。”
    璇玑真人颇为得意,潇洒收起法剑丢在一边,倒头躺在跟前:
    “来吧,别太过分,我怕禾禾受不住。”
    “我受不住?!你就嘴硬吧你,我好歹是过来人……”
    ……
    夜惊堂终于回到正常节奏,暗暗松了口气,当下也不敢再瞎扯,坐起身来,开始从左右啵啵……
    第二十六章 殊途同归
    翌日。
    天蒙蒙亮,军营外围就响起了号令声,战鼓与军卒的呼喝震天动地,哪怕身在中心区域依旧清晰可闻:
    “咚咚咚……”
    “杀——杀——”
    ……
    营帐之内,夜惊堂穿戴好衣袍,张开胳膊伸了个懒腰,连日的疲倦,也在此刻完全褪去。
    而面前,原本分开的两张板床,已经拼到了一起,青禾很乖巧侧躺在左侧,脸颊上带着勾人红晕,因为毯子只盖到胳膊下,探头就能看到脖颈下的无限春光。
    水儿则躺在右手边,睡姿端端正正,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拒人千里之意,看起来是因为昨天他欺师灭祖,还不知道分寸真上法器降狐妖,不想搭理他了。
    夜惊堂来到跟前仔细打量片刻,见两人都比较困倦,也没有出声吵醒,只是轻手轻脚的在额头啵了下,而后便出了营帐。
    西海各部的人马,昨天晚上赶到,今天已经全部换装了铠甲军械。
    虽然各部都称得上兵强马壮,但因为近二十年都是一盘散沙,根本没经历过大兵团作战,当前显然还没法直接拉上战场。
    此时所有兵马,都在姚次山的指挥下,在广袤荒原上聚集;而大魏的将领则担任外派教官,教导各部兵马如何排兵布阵。
    而女帝则站在了金帐外的点将台上,举着千里镜遥遥观摩沙场练兵的场景,旁边还有不少大魏官吏,交头接耳讨论评价。
    夜惊堂来到了点将台旁边,上面的臣子便连忙拱手行礼。
    女帝也放下望远镜,昨晚委屈巴拉讨饶的事情,似乎完全忘在了脑后,只剩下万人之上的霸气,平静询问:
    “夜爱卿休息的如何?”
    “承蒙圣上厚爱,休息的不错。”
    夜惊堂回应一句后,就来到了女帝的近前,陪着一起观摩练兵。
    发现左右臣子都在看着远方,钰虎也不搭理他,夜惊堂想了想,不动声色抬手,在龙袍后面捏了捏。
    ?!
    正在用千里镜眺望的女帝,忽然被摸了一把,身体明显缩了下,左右看了看,而后便望向大逆不道的夜贵妃,眼神意思估摸是——你玩火是吧?
    夜惊堂改为双手负后,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样子。
    因为周边全是人,女帝也没和夜惊堂计较,开口道:
    “夜爱卿准备什么时去沙州?”
    “靖王已经动身近一个月,根据信报,都已经往回走到沙州城了,军中事务我也出不上力,早点过去,刚好能在望河垭那儿汇合。”
    “那就骑朕的马过去,早去早回,破北梁城池,你这西海首领,怎么也得拿个‘先登’之功,不然以后史书都不好写你在打仗时干了啥。”
    夜惊堂过来就是准备打招呼出发的,但走之前不啵一口,难免有点遗憾,当下欲啵又止。
    女帝岂能不明白夜惊堂的心思,转过身来,走进后方的金帐:
    “夜惊堂,你过来。”
    夜惊堂做出准备聆听密诏的架势,规规矩矩进入金帐。
    但随着金帐门帘合上,夜惊堂就直起了腰杆,把还在居高临下的虎妞妞搂回来,低头就啵耳朵脖子。
    “?”
    女帝靠在夜惊堂怀里,握住环绕腰间的手,偏头道:
    “你恃宠而骄是吧?真以为朕不敢治你?”
    “嘘~”
    夜惊堂示意别出声,手则半点不含蓄,滑进了龙袍,握住尺寸不俗的胖龙龙,可劲儿欺辱一国之君。
    女帝挣扎了两下,但毫无作用,只能老实站着,任由夜爱卿轻薄,轻声询问:
    “你不是把华小姐送回去了吗?怎么又带回来了?”
    夜惊堂搂着钰虎晃来晃去,回应道:
    “薛教主走的时候,留了封家书,说华小姐和家丁私奔了。现在消息已经传开,华小姐回去不太好,只能等以后再说。”
    “哼,还以后……”
    女帝又不笨,见华青芷去而复返,就知道这书香小姐跑不脱了。
    虽然是华青芷手下败将,但女帝极好文采,对华青芷有种单方面的‘英雄见英雄’的惺惺相惜之感,对这事儿到是没啥意见,转而询问道:
    “华青芷对薛白锦是不是有意见?”
    “呃……你怎么知道?”
    “早上偶然路过,本想进去聊两句诗词,结果听见丫鬟在劝华青芷看开点,免得薛白锦回来了挨打……”
    夜惊堂觉得钰虎应该不是偶然路过,而是专门跑过去捏铁柿子的。他摇头一笑:
    “说着玩罢了,薛教主也是听我安排行事,这是怨不得她……”
    “还给她解释。没进门她就想着给你拐小姐回来,怪不得你这么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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