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芷彻底睁开了眸子,顺着脸颊往下瞄了眼,眸子又睁到最大,而后不动神色闭上眼睛,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但凭什么呀?
    等到思绪回到脑海,华青芷才想起方才洗脚被点睡着的事儿。
    本来今晚该她和情郎继续造娃娃,结果这凶婆娘进来就把她点晕了,还当着她的面,在她被窝里偷吃,这不丧尽天良的女土匪吗?
    念及此处,华青芷柔雅脸颊直接绿了,猛然抬头:
    “薛……呜呜~”
    话刚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捂住。
    意乱神迷的薛白锦,也猛然被惊醒,转头发现华青芷醒了,人也有点懵,想要起身掩饰,却发现剑在鞘中,根本起不来,只能怒目望向面前的罪魁祸首:
    “夜……呜呜!”
    夜惊堂一手一个,小声道:
    “嘘嘘~”
    薛白锦方才可以当做喝醉中了妖术,但现在确实被吓醒了,再闷不吭声继续,那不成过来白给了。她眼神羞愤,想要把手拉下来强调两句,但下一刻,隔壁就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响:
    “嗯~”
    还有翻身的动静。
    !!
    薛白锦如遭雷击,瞬间不敢动了,连呼吸都不敢,眼神带着三分焦急慌乱,瞄向了旁边的华青芷。
    华青芷瞧见这女土匪竟然害怕了,气势顿时就上来了,眼底显出了几分大妇该有的气定神闲,微微挑眉,意思显然是——有本事继续凶呀?
    薛白锦脸色涨红,根本不敢乱动,也不让夜惊堂动,就这么保持着,最后发现眼神不好对视,便闭上眸子脸颊转向了外侧。
    华青芷见薛白锦大气不敢出,等了片刻,见隔壁没动静后,就抬手捏捏,还低声道:
    “还说我不正经,薛教主私底下也不逞多让,怎么不装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坨子了?”
    薛白锦本就忍的很难熬,被刻意撩拨哪里扛得住,连忙用手捂住嘴,转头怒目耳视。
    “你再凶?”
    华青芷看起来文文弱弱,被窝里凶的很,当下就要张嘴,作势学夜惊堂吃团团。
    ?!
    薛白锦骑虎难下,只能咬牙闭上眼睛,偏头望向别处,任由华青芷调侃。
    华青芷被害的有家不能回,直接嫁了人,此时气算是全出了,都不跟薛白锦抢,而是凑过去撩夜惊堂,让夜惊堂克制不住,继续奖励薛白锦。
    夜惊堂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不过坨坨见光了,想再拒人千里肯定有难度,当下也没见好就收,而是一手一个,继续练功……
    第二十九章 你把我灌醉
    天蒙蒙亮,彻夜欢愉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幔帐之间,夜惊堂靠在枕头上,依旧是双手抱月的姿态,顺着白洁肌肤轻轻摩挲。
    薛白锦满头长发披散在背上,趴着夜惊堂胸口,数次飞上云端后,神念尚未收回来,只把脸颊埋在肩膀处,闭目柔声喘息。
    华青芷侧躺在里侧,把薄被盖在胸口遮羞,虽然战斗力并不强,被稍微照顾下,就已经快不行了,但硬是熬了一晚上没睡,躺在跟前当监工。
    此时发现这没毛丫头又不动了,华青芷自然不答应,在又大又圆的月亮上拍了下:
    啪~
    “继续呀,你不是武圣吗,这么快就累了?”
    薛白锦心理生理被双重折腾,此时已经没心力搭理华青芷了,趴着毫无反应。
    华青芷人还怪好嘞,瞧见薛白锦半死不活了,便柔柔坐起身来,双手抱着月亮,帮忙推。
    “呼~你!”
    薛白锦浑身一颤,继而便撑起身来,把胡作非为的华青芷摁到了夜惊堂胸口。
    “诶?”华青芷见白锦以下犯上,本想凶一句,不过发现她起身就开始穿衣服,又蹙眉道:
    “怎么?不玩了?”
    薛白锦把帐子合起来,窸窸窣窣穿衣裳,没有任何回应。
    天都快亮了,夜惊堂也不好再折腾青芷,见状在青芷后背轻拍,让她睡会儿,而后便翻身坐起,免得冰坨坨离家出走跑了。
    而事实也不出他所料。
    薛白锦满足之后恢复了贤者心态,骨气自然就回来了,穿上裙子不认人,转身就往外走。
    夜惊堂对此毫不意外,跟着等到了房间外,才柔声道:
    “要不你先歇着,我去打水洗漱?”
    薛白锦心情极为复杂,本来想出门躲躲,但听闻此言,她才想起浑身都是夜惊堂的味道,当下又落入客栈后院,从水井打水,见夜惊堂寸步不离,声音微冷:
    “你别跟着我。”
    夜惊堂要是不跟着,冰坨坨失踪,指不定得躲多久,他无奈摇头,来到跟前帮忙打水:
    “我昨天是传你功法,你若不答应,我肯定不会强行练功……”
    薛白锦此时清醒过来,只觉昨天自己是失心疯,说是离开仙岛就划清界限,那就该贯穿始终。
    如今过了界,可不是练功一次那么简单了,回到陆地上便再无界限,有第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第三次,她总不能再来句,回西海、南朝后就把这些事忘了。
    步步妥协之下,曾经在岛上的决然和无私,岂不是全成了她骗自己在找理由白给?
    但昨晚的事儿,确实不赖夜惊堂,全怪她自己心志不坚,还灌了那么多闷酒,导致中了夜惊堂的魅惑妖术。
    “昨晚我喝醉了!你借机给我传功,我鬼迷心窍说不得什么,但华青芷还在旁边躺着,你……你就不知道换个房间?”
    夜惊堂昨晚好不容易才把气氛烘托到位,哪里敢瞎扯打断节奏,但话显然不能这么说,对此只是解释道:
    “我本来只是隔着衣服传功来着,但后来也有点上头,这事确实怪我,我的错……”
    “你认错有什么用?”
    薛白锦若只是和夜惊堂再来一次,虽然无比懊悔,但局面也不是没法挽回。
    而昨天华青芷在跟前,还醒了,发现了她私底下练功的事!
    华青芷这死丫头可是想方设法的压她一头出气,昨晚就乘人之危调侃了她半晚上,往后必然拿这事儿要挟她做小,她想继续划清界限,华青芷岂能答应?
    薛白锦想到后续的乱七八糟,就心乱如麻,只能道:
    “我只是为了帮你,才和你一起练功,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此事你必须和华青芷解释清楚,让她不要误会。”
    误会?
    夜惊堂觉得青芷要是能信这话,还不如信他是个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不过明面上还是认真点头:
    “好,我待会就去解释。”
    “……”
    薛白锦被捉奸在床,知道不可能解释清楚,心乱如麻之下也没多说,提着水桶上了二楼,找了个空房间进去,发现夜惊堂还跟着,回头道:
    “你跟着我做什么?”
    夜惊堂倒也不是想帮冰坨坨洗老虎,微微摊手:
    “这里是北梁,我还得去燕京一趟,需要你帮忙照顾云璃和青芷,你要是不高兴走了,后面的事情不好处理。”
    薛白锦已经被华青芷逮住了,逃有个什么用?总不能把华青芷一起捎走。她稍加沉默后,关上房门:
    “答应把你送回西海,我便不会食言。”
    说完脚步声就到了房间里侧,继而传来水花声。
    哗啦~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从不说谎,见此才放心了些,自己回屋洗完澡后,带着瞌睡连天的鸟鸟,去街面上买起了早饭……
    ……
    另一侧,燕京。
    入秋后天气转凉,燕京郊野随处可闻桂香,但风雨飘摇之际,出门秋游的豪门显贵并不多,只有些许花船上,还能听到些歌女的婉转哼唱和纨绔子的推杯换盏声。
    璇玑真人牵着马立在燕河畔,打量着北梁京郊的景色,沉默片刻后,来了句:
    “以前听夜惊堂说过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如今燕京这局面,和此诗倒是颇为应景。”
    梵青禾拿着千里镜,打量十余里开外的一处河湾,听见此言,略显不悦:
    “办事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璇玑真人微微耸肩:“我正儿八经念诗,你自己想歪,怪我不正经?”
    “写亡国恨的诗词那么多,你偏挑这一句,怪我想歪?你要真馋了,等夜惊堂回来,我让你吃一次独食,好好唱个够。”
    璇玑真人抬起手儿,把玩青禾的浑圆满月:
    “说好了一起贴符,我岂能独享……”
    啪~
    梵青禾把手拍开,往旁边挪了些,懒得再搭理这玉虚山魅魔,认真观察起了远方的情况。
    燕京的刑狱在城内,关的都是刑部正常凡人,而‘死牢’则和黑衙地牢一样,是不归刑部管的特殊监狱,因为进去了就不大可能再出来,才有‘死牢’之称。
    就和黑衙地牢一样,因为关的人太厉害,无论建筑还是安保级别都很高。
    死牢修建在余山脚下的河湾内,并非靠山而建,而是修在两条分叉河道之间的孤岛上,四面环水,牢狱有三丈高的城墙,上面狱卒时刻巡逻,而出口只有河面上的一座半里长的石板桥,直接通到对岸国师府门的门口。
    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卫,使得这座牢狱建成后就没发生过劫狱、越狱的事件,而曹阿宁此时便被关在地牢之中。
    梵青禾仔细打量了了片刻,皱眉道:
    “周边太空旷,靠近死牢必然被提前发现,除非从水底下潜过去。而且一旦惊扰警卫,项寒师可能就出来了,这人很难救。”
    璇玑真人跑到燕京来探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凭借她们两人,把曹阿宁解救出来,以免夜惊堂再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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