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统治中国近三百年的时间,对汉族的压制是实实在在的。在清朝,民族压迫,与常说的封建压迫一样,对于人民来说是实实在在的。这种压迫,足够改变一个民族的外在面貌。民国几十年,新中国几十年,还不足以消除影响。
    人们常说,少数民族都能歌善舞,就汉族人什么都不行。实际上当人们审视中国历史,重新挖掘汉族的传统,突然发现,汉族才是真正能歌善舞的。因为只有汉族,从两三千年前起,就把歌舞从聚众而歌、聚众而舞的单纯抒发感情升华,从理论到实践,成为祭祀、朝廷仪会的内容。
    人们还说,这个民族能征善战,那个民族能征善战,汉族人胆小、怯懦。真正审视历史,会发现那些所谓能征善战的民族都被汉族人打败了。一些人这些话说顺嘴了,以为什么都可以胡说八道。出来个美女,竟然敢说,上帝撒颜的时候只有汉族人撑起了伞。脑子坏掉了。
    从列强打破国门,许多仁人志士分析中国落后的原因。从文化到传统,从政治到经济,几乎无所不包。中国的每样东西都是错的,什么都是需要改的。怎么改呢?你看这个国家这样,那个国家那样,最好改成他们的样子。甚至有些人走火入魔,认为连人种最好也改掉。
    影响最深远的,是军队不行因为重文轻武,文化不行因为儒家。有什么鬼关系?说理由,能一二三四五说出一堆。但这些理由,真是中国落后的原因吗?
    批孔的时候,教员不只有上半句,还有下半句。改革的时候,邓不只说必须改革开放,同样还有下半句。不能只记住上半句,把他们的下半句忘了。
    说起历史,人们经常遗憾、痛恨,想找个借口发泄。这些发泄的借口,说得惯了,顺嘴了,往往就开始偏向不好的方向。比如宋朝,因为外战不行,被称为大怂。这是正常的。但因为说惯了,就开始接受异族的观点、习惯。比如说宋朝其实是三国,因为俄语称呼中国的发音类似契丹,就说中国是契丹,这些已经走在了危险的边缘。
    中国文明,经历了许多苦难、失败、挫折,从泥泞中一次一次站起来。这个过程很艰难,充满了血与泪。祖先或者抗争,或者屈服,甚至有人助纣为虐。对于这样的历史,对于这样的祖先,作为后人我们可以歌颂或者批判,但不能够嘲笑,甚至讽刺,因为这是我们的历史。
    苏联的钢铁同志提出了历史的五段论,实际与中国历史和国情并不相符。新中国建立后,为了符合五断论,对历史的解释有许多与事实不相符的地方。这种削足适覆的方法,会导致大量问题,这是难以避免的。不必苛责前人,他们受限于历史条件。但作为后人,还是要寻找合适的描述。
    人们聚在一起,谈起历史,谈起历史的各种变化。经常会有人说,如果中国当时是什么样子,会如何如何。各种想法都有,有的被多数人接受,甚至成了金科玉律。
    比如宋朝没有灭亡,明朝没有灭亡,中国会不会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会不会大航海?会不会发生帝国主义战争?如果你回到宋朝,回到明朝,会怎么救中国?
    怎么救中国,王宵猎现在只有大致的原则,无法详细的描绘。但他知道,怎样是错的。
    是不是要结束封建社会,走资本主义?肯定不是。中国的封建社会早就结束了,秦始皇统一六国设郡县就结束了,你想去结束什么?新社会是要总统制、议会制还是君主立宪制?每一样都错。
    为什么错?因为我们是中国,我们不一样!因为我们不一样,不管是在英国、法国、德国还是美国、俄罗斯发生的,都不适合。最近的日本抄得自己都糊涂,更不要说了。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这三个字,必须清楚认识。没有清楚认识,觉得别人做得好,我可以抄,那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孩子热闹一下可以,成功是不可能的。
    如果设想掌权之后,怎么发展资产阶级,怎么扶持资本家,怎么打击地主,就错上加错。甚至想学英国搞圈地运动,让农民失去土地,就完全是犯罪了。
    为什么?因为我们不一样。外国的历史可以借鉴学习,但不能抄。历史即使发生了,也并没有把答案告诉你。不管是照抄外国的经验,还是照抄历史,只能够是错的。
    这就跟小孩子做家家一样。有小孩说,我看见哪个人这件事是这样做的,大家都信他。如果有人质疑那样做是错的,会被别人嗤之以鼻。如果有人说,我认为这件事应该这样做,不必照着大人的。那么别的小孩子会一起笑话他。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因为是孩子,因为是过家家,他们自然可以这样。哪怕那个提出自己想法的孩子,因此而被大家打压了,也可以一笑而过。等他们长大了,这件事情也就忘掉了。
    大人不行。国家、民族、文明更加不行。
    教员天生聪明,从小学习出众。虽然在图书馆的时候,那些大人物瞧不起他,他连跟人家说句话的机会都找不到。但国共合作,教员依然出任高官。
    这样的人,建立了根据地,当中央来人的时候,依然靠边站。他的理论,说服不了几个人,更没有几个坚定的属下。他那一套谁愿意听呢?大家愿意听的,是理论家讲苏俄什么什么样,他们当年是怎么做的。只要我们照着做,迅速可以取得胜利。
    实际上呢?教员靠边站了,没有权力了,危机也就来了。事实证明,没有教员,其他人加在一起也挡不住校长。在教员面前,校长像个孩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但没有教员,校长也是孩子王。
    我们不一样。这句话虽然简单,在有的人眼里,甚至是废话。但实际上,真正能把这句话想明白可不容易。能够在实践中遵行,更加不容易。教员有没有错误?当然有,而且很多。但教员有最伟大的功绩,把主义中国化。其实何止主义?从外国学来的知识,都面临中国化的问题。不中国化,种下了龙种很可能养出跳蚤。只是中国化,对很多人来说太难了。
    问一问周围的人,中国应该怎么办?如果滔滔不绝讲出一大套理论,应该这样,应该那样,就可以断定这个人想的必然不周全。如果有人说,我认为应该像美国那样,像日本那样,像德国那样,就可以认为这人完全不入门。
    前一段时间,国家提出共同富裕。有一部分人兴高采烈,说中国不学美国了,要学德国了,开始夸夸其谈地介绍德国的经验。很快无声无息了。为什么?我们不一样。
    知道了历史,如果让你回到民国做个领袖,能不能成功?如果你的对手之中没有教员,有可能成功。如果你的对手中有教员,你选择了与其作对,则肯定不能成功。因为教员本身就选择了当时最应该走的道路,在他的面前,你可能像个孩子。大人不跟你过家家。
    学到了很多知识,知道历史又如何?对于王宵猎来说,必须明白中国是中国,我们不一样。不要说学外国,就是学新中国,照搬也一定是错的。大人的学习,本来就不是抄。
    第423章 小学和大学
    看了看天色,王宵猎道:“开军校,最难的是什么?一是要有教书的人,二是要有教材。两年之前起意建军校的时候,这些我们都没有。这两年中,军队中的整编、演练,还有战争中,各级将领都注意选拔合适的人才。到了今天,终于能把军校真正开起来。教材的来源主要有两个。一是古今中外的各种兵书和阵图。尽心收集,勉强可以用吧。还有一个,就是实际中的战争。从战争中学习战争,从战争中总结战争。把这些经验,收集起来,教给学员。”
    停顿了一会,王宵猎才道:“这两种教之间,有一个以什么为主的问题。这里我强调一下,以我们战争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为主,兵书、阵图为辅,不要搞错了。有一些人,可能觉得兵书、阵图都是长时间流传下来,必然更有价值。它们价值如何,我不评价。但对于我们,作为军队,最重要的任务是胜利,而不是熟读兵书。以我们的经验为主,最贴近实战。”
    见许多人出现惊愕的表情,王宵猎不以为意。这个时候,王宵猎不必要考虑别人的意见,按自己的意图安排下去即可。这就是身份的作用。别人不理解,没有关系,照办就可以了。
    王宵猎又道:“守开封府的时候,宗留守曾经授岳飞阵图。岳飞说: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句话很对。我一直在考虑,运用之妙,这个妙到底要怎么教。教会了这个,而不是只教你们兵法,一些军事常识,才能真正批量培养出优秀的将领来。”
    这才是军校最重要的作用。进了军校,是要真正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军官的,而不是只学习一些军事知识。学了知识,更要懂得合理运用,才算是合格。
    说到这里,王宵猎斟酌了一会。才道:“我们中国把学习分为小学和大学。小学是启蒙,一般指孩童。其实不只是孩童,也有很多人好大年纪了才启蒙。小学有一个特点,就是强调读和背,并不要求你理解是什么意思。很多启蒙教材,意义也说不清楚。”
    “但是大学就不同了。有一本书叫《大学》,记的是圣人之言,先贤之论。我们不管,我们今天讲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种学习的方法。我所认为的大学,跟小学是不同的。不能只是读,只是背,只是把学的知识背得滚瓜烂熟。而应该着重于用。”
    说到这里,王宵猎指着身后的姜敏道:“有人天生聪慧,看一遍就记住,过目不忘。像我身后的这位姜敏,只有十六岁年纪。他出身农家,十五岁才入学。只用三个月,把先生要教两年的书本,背得滚瓜烂熟,让先生教无可教。最后没有办法了,一上学,就让他到外面站着,把时间混完。到了军校,用不到半年的时间,把学的教材、阵图,又背得烂熟。那个时候军校怎么教,还没个章程。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到镇抚使司做事。一边学习,一边实践。”
    听到这里,身后的姜敏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姜敏一直待在汪若海手下,做些杂事。由于还没有正式的掌书记,也做些有关工作。
    王宵猎道:“像这样,算不算是学成了?当然不是的。只是学会书本,背熟了,离着能够熟练运用还相差很远。要我说,这就是小学的学法,不是大人之学。”
    “大人应该怎么学?这个问题,有许多回答。学不同的内容,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方法。在军校里面,我认为,应该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用理论指导实践,在实践中修正理论的不足。用修正后的理论再指导实践,在实践中继续修正。这个过程没有终止,要一直进行下去。”
    “为什么?有人会说,一直在修正的理论,说明是不正确的。不正确的理论,为什么要学习呢?为什么不学习绝对正确的理论呢?我要说,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正确的理论。所有理论都有其局限性,正确只是暂时的。学习这些理论,可以解决实际的问题,所以要学习。但是,理论不是绝对正确的,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所以要一直进行修正。除非这个问题对我们已经不重要了,也就不需要学习了。”
    这关系到一个根本的哲学问题。世界是不是可知的?有没有绝对真理?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涉及到许多内容。比如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这样说对不对?比如欧洲哲学的理性世界,会不会真正存在?因为涉及的问题太多,不必详细地说了。
    王宵猎道:“什么是世界的真实?我们常说天道。天之道,无所不包。换句话说,天道最起码包含绝对的真理。人能不能认识天道?我说实话,人不是天,天才知道的事情,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们所认识的世界,总是局部的,不完全的。从这个局部世界总结出来的理论,与现实不相符,是正常的。随着我们认识的扩展、增加,以前的理论不正确很正常。总结出理论,进行实践,在实践中发现理论不正确,提出更完善的理论。再次实践,再次发现不正确,对理论再次进行修正。不断地循环。”
    在这个实践到理论,理论到实践,再到理论,再到实践中的不断循环中,可以发现,是永远发现不了真正正确的理论的。那么人类能不能发现真正正确的理论,或者说发现真理呢?还有一条规律,就是量变引发质变。量变的过程中,发现不了真理。但是,量变到了一定程度,会引发质变,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一个理想主义者,应该知道自己的理想永远实现不了。但不能因为理想实现不了,就放弃了理想。理想像一颗星星,指引着人们前行。或许你永远触摸不到那颗星星,但有星星指引,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直到走到路的尽头,发现你的目标不是星星。这是星光之路,理想之路。不断地走下去,不是为了到星星那里,而是量变引发质变。
    王宵猎道:“我认为小学,就是读、背一些知识。背得再熟,你不知道这些知识怎么来的,有什么用处。或者知道从哪里来,有什么用,还是别人告诉你的。所谓大学,必须有实践。在实践中不断地检验和修正理论。提出新的理论,进行新的实践。没有实践,说的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当不得真的。”
    人类社会是不是由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再到资本主义社会,再到社会主义社会?这是钢铁同志依照欧洲的经验,提出的五段论。这里面的关键,是欧洲的经验,总结的是欧洲的历史。除了欧洲,应该是不适用的。把这认为是真理,就犯了大错。
    王宵猎道:“所以军校中的学习,应该按此进行。进军校三个月,是小学。你们学一些军队中的常识,学会做一个兵。三个月后,便是大学。根据教材,根据先生教的内容,结合实践。一边学,一边进行实际的演练。学会了教的知识不算合格,会打仗,能把知识实际应用,才算合格。”
    看众人的样子有些茫然,王宵猎没有多说。不但是他们,很多人都不理解王宵猎这么说。有什么关系呢?会有人把王宵猎的话记下来,一遍一遍地讲,直到成为人们的常识。
    教员的文章,有很多哲学内容。哲学内容并不复杂,实际上哲学问题都很简单。但是简单的问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想明白。大部分的实际错误,是人们背离了哲学规律。
    这些问题其实不需要长篇大论。禅宗有当头棒喝,有顿悟,大致是这个意思。
    第424章 尴尬
    进了襄阳城门,张均加快脚步,向家里行去。
    随在张均身后的李泰道:“进入襄阳府,观察不先去镇抚使司衙门,要回家吗?”
    张均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李泰一眼。道:“有事你尽去做,不必跟着我!襄阳城里,又有谁能奈我何?在我后边跟屁虫一样,惹人生厌!”
    见张均神色不好,李泰再不敢多说话,只是随在他的身旁。
    不多时,到了张均家门前。张均道:“那边有一家茶馆,你去饮碗茶。离我的家门远一些。我家里的事忙完了,自会来找你!”
    说完,张均阴森森地看了看李泰和三个亲兵。再不说话,向自家门走去。
    李泰对三个亲兵低声道:“观察面色不善,我们不要自寻苦头。不管发生什么,只当看不见,也听不见!走,去喝茶!”
    四个人到了茶摊,要了一壶茶,在那里喝。只是不知道张均家里发生什么,说是不听不看,可是哪里忍得住?不时目光瞄向哪里,心里就像耗子挠一样痒得难受。
    进了门,张均停住脚步。看了看院子里,两棵海棠开得正艳,花朵间有蝴蝶和蜜蜂在飞舞。一只狸猫趴在阳光下,懒懒洋洋地看了自己一眼,便继续睡觉。院子里静悄悄的,风景正好。
    张均咬了咬牙,抬脚向正房走去。
    走到正房的门口,脚步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小女使芍药。一下子爬起来,打开门道:“小主人怎么今天回来了?没有告诉家里一声。”
    张均看了看房内,沉声道:“夫人在哪里?”
    芍药道:“正在房里面歇息。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看芍药惊慌失措的表情,张均冷笑了一声。不说话,直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芍药吓得都要哭了。上前拉住张均,哀求道:“观察,夫人吩咐过了,任谁不许前去打扰!观察这样闯进去,夫人会打死我的!求求你了,看在我性命份上,不要过去,好不好?”
    张均猛地一抖手,把芍药拨到一边去。怒道:“罗嗦!再来阻拦,我现在就打死了你!”
    说完,快步到母亲房前。在门前站住,张均的脸色变来变去。过了好久,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是芍药吗?有什么事情?”
    张均道:“是我。今日有假,特意回家里看一看妈妈。”
    “啊——”里面传出母亲的尖叫声。而后就听见噼哩拍啦,有东西倒地的声音。
    张均轻轻闭上眼睛,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闯进房里。
    只见床上母亲拿衣衫遮着身体,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在床头,一个粗壮汉子脑袋正钻进柜子里面,撅着硕大的屁股,不断地摇来摇去。
    张均上前,猛地一脚踢在汉子的屁股上。怒道:“直娘贼,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张某是天生的杀星!竟然敢来惹我!今日撞我手上,如何能饶你的性命!”
    那汉子被踢得翻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作揖道:“爷爷,是小的错了!再不敢了!”
    张均冷声道:“既然是错了,那就死得不冤!到外面去,不要在这里污了房子!”
    那汉子如何敢出去?只是跪在地上磕头。
    张均扫了旁边的母亲一眼,只觉得脑袋要炸开来。这几年自己顺风顺水,在王宵猎手下做到了好大的官,前途无量。怎么就有这么个母亲?为了她偷男人,自己杀过人,做过许多事,还要做什么?
    心一横,张均就从身上摸出解腕尖刀来。
    看见尖刀,母亲吓得大叫。道:“大郎,你如何敢杀人?杀人要偿命的!”
    张均冷声道:“杀人又怎么样?又不是没杀过!当年在蔡州,那个什么员外,便就杀了!今天再杀一个,又有什么区别?以后,你跟谁乱来,我就杀了谁!”
    母亲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镇抚治下,杀人要偿命的!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没了你,我要怎么活?此事是我的不对,就这么算了。以我注意就是。”地上的汉子听了,急忙扣头,连道多谢。
    张均回身看了母亲一眼,抬脚一脚把汉子踩在脚下。道:“妈妈,为了此事,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笑我吗?他们不敢在我面前说,背后议论纷纷,以为我不知道?直娘贼,我现在做到了统制,镇抚军中有几个人在我之上?却因为这种事情,被别人议论,我不要脸的吗!”
    母亲道:“是我不好,一时忍不住,寻了个汉子回来,惹你被人笑。大郎,你不知道,我一个人的日子有多熬!你不在家里,我连个说活的人都没有——”
    张均脚上用力,把那汉子惨叫连连。口中道:“妈妈,这个人样子粗俗,身子粗壮,你说是找来说话的?骗鬼啊!我不杀人,一样能叫他生不如死!还有,以后我找几个排兵在门前,看哪个敢来!”
    地上的汉子被踩得狠了,不断惨叫。
    母亲道:“我们正经人家里,如此胡闹,被邻居听见岂不闲话?你快快把人放了!”
    “怕人闲话?”张均睁大了眼睛。“妈妈多少检点一些,闲话就少多少!这汉子白日公然出入,满城里都在说闲话!我在几百里外,都知道了!”
    说完,张均猛地一拳击在旁边的柜子上。柜子“啪、啪、啪”地裂开口子。
    地上的汉子见了,吓得魂飞开外。
    母亲坐在床上,看着张均,突然哭了起来。道:“是我命蹇!嫁个丈夫,日子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来了金贼,把丈夫掳了去。多少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养个儿子,不知道我妇人的辛苦。大郎,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了你阿爹,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一边说着,一边在那里嘤嘤地哭。
    张均本想说你吃了什么苦?没有钱了,找个男人,一样地锦衣玉食。只是想起母子相依为命的那些日是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时之间,眼眶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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