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余瞥他一眼,道:“海哥来了也好,这银针终究只是权宜之计,你身上这……咳,问题……还是需要他来解决。”
    听他这么说,宿怀竹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如何能解,不过枉送性命……待此间事了,我便回殷昙神教重建菊堂,也好过再与他纠葛半生。”
    罗余沉默片刻,垂眼看向手中石简,道:“……总能找到解法的。他既已知晓你的情况,就绝不会放任你如之前那般行事。”
    听着两人的对话,顾非敌不禁微微收紧抱着石简的胳膊。
    片刻,他镇定下来,上前将几卷石简放到罗余身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低眉垂目正运功压制毒蛊的宿怀竹,这才起身折回楼梯,准备继续搬运文献。
    见顾非敌脸色不对,宿殃飞快将手中石简放下,追上去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顾非敌默然往楼上走。
    宿殃一路追到存放文献的房间,伸手将人拦住,皱眉道:“不是说好了,以后什么事都不隐瞒对方吗?你肯定有什么事不告诉我,我要生气了哦?”
    顾非敌轻叹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说:“是关于长辈的事,其实也不重要,而且,还不一定像我猜测的那样。”
    宿殃摆出一副很不乐意的表情,瞪着他,不说话。
    顾非敌无奈道:“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宿殃固执:“那我也想知道。”
    沉默良久,顾非敌妥协:“我是觉得,我父亲似乎……与你父……与魔教教主,感情非同一般。”
    听到这个回答,宿殃道:“他们曾经也是小玉楼同窗,那时候感情应该不错,你也没必要这副模样啊。”
    “我的意思是,”顾非敌顿了顿,“是……他俩的关系,可能与我和你……差不多。”
    宿殃兀地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他惊道,“可……那……”
    脑海中曾经见到、却未曾深思的许多画面骤然浮现,宿殃被自己突然发散的思维吓得怔在当场——男装的赤彤与罗隐形影不离,罗余与秦见越偷偷触碰的手指,还有宿怀竹与顾若海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这世界是一本小说,而书里的故事、人们的关系,都是由作者一手创造的。
    而有些“边缘题材”,既然可以在电影中存在,为什么不会在小说里存在?
    至于他这位“魔教圣子”,在剧本台词里,也的确一直在撩骚小男孩……
    宿殃万分纠结地拿额头撞了撞身边门柱,内心抓狂:
    ——原着作者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难道写的是同性文学吗!所以,他穿越到了一本同性文学里?!
    顾非敌被宿殃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将人揽住,查看他额头有没有撞伤。
    一边安慰道:“你不必如此焦虑,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况且,就算成真,他们也、也不能成亲。所以,你不必担忧你我会成为继兄弟……呃,我是说……”
    宿殃一把抱住顾非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郁闷道:“我好心累……”
    顾非敌抬手抚摸宿殃的发丝,片刻,笑道:“无论如何,我们的关系不会变的,我确信。”
    宿殃夸张地“哼”了一声,道:“你敢变试试?”
    顾非敌笑:“我如何舍得?”
    两人藏在塔顶小房间里腻歪了一阵,将最后几卷石简搬下楼,这才发现宿怀竹不知何时离开了。
    宿殃下意识问:“教主呢?”
    罗余从书卷中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方才顾盟主抵达,有事与他商谈,带他离开了。”
    宿殃:……
    顾非敌:……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僵硬。
    罗余看出两人心思,却又不好说破,轻叹了一口气,埋头继续翻阅石简。
    不久后,罗隐带着赤彤与数名守卫来到白巫塔,几人聊了几句厄罗鬼帐的现状,罗隐便与罗余一起翻找起有关白焰火蛊的文献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罗隐起身笑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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