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白浩低着头逃一般狼狈地冲出门去,他身旁两个师弟见状也纷纷跟上。
    白浩离开,屋子里的人热闹了片刻后也都纷纷散去。学徒收拾了一下屋里,管家让人把那紫檀木抬回了戚家大院。
    少许时间后,作坊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
    时值晌午,屋外阳光大作,作坊里地上也是一片亮堂,隐隐间还能嗅到几分阳光与木头的味道掺杂的气息。
    “刚刚的事情谢谢戚当家了。”沈墨冲着戚云舒抱拳,动作间他也打量着面前的人。
    戚云舒与他预料的略有些不同,在他的印象中,戚云舒应该是个身体健硕孔武有力的男人。
    毕竟做木匠的都需要一副好身体,就算戚云舒是当家的不用亲自动手做事,常年奔走在木厂和作坊间的他身体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戚云舒却并非如此,他看上去不算健壮也不算高,甚至比沈墨还要矮半个头,身形清瘦皮肤白皙,一张脸更是漂亮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特别是那双眼,眼瞳黑白分明眼神锐利,自然微卷的睫毛轻颤时就仿佛是挠在人心上的小刷子。与他面对面站着,沈墨都差点沦陷在他那双眼中。
    不只是如此,他说话的声音也偏向冷清悦耳,不是那种低沉沙哑的男声。
    “你就是沈墨。”沈墨打量着戚云舒的同时,戚云舒也一直注意着沈墨。
    戚云舒面上虽然装作淡定,事实上却是从进门后就一直暗中打量着沈墨,掌心都已经是冷汗的他一直试图从沈墨的神色间弄清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沈墨从始至终却什么都没流露出来。
    沈墨看他的眼神完全陌生,就如同所有第一次见他的人一般,眼中带着打量和惊讶,似乎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戚家当家会是他这模样。
    只是即使是如此,戚云舒也没有丝毫放心的意思,谁知道沈墨是不是故意装的?
    沈墨突然来戚家谋职本就奇怪,况且沈家有如今的惨状也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就算沈墨想做些什么报复也不足为奇。
    思及至此,戚云舒脸色又白了几分,为何偏偏是沈墨?
    “是。”沈墨应道。
    沈墨有些莫名其妙,他总觉得戚云舒的眼神中有些什么其他东西,似乎是戒备又似乎是恐惧。
    但两人算起来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上一次见面就算在原先的沈墨的记忆当中都已经模糊不清,戚云舒根本没有理由戒备和害怕他。
    沈墨只当是错觉,接下去戚云舒的问题他对答如流。
    两人本是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情况倒并未出现,戚云舒并未表露,沈墨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况且就算他真的想要对戚云舒做点什么那也要在他拿回牧场之后。
    他借了沈墨的身体,自然要为沈家做些事情,而且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戚云舒并未在作坊久留,与沈墨简单聊了两句之后他便离开。
    戚云舒一走,作坊的学徒还有洪老两人立刻就凑了上来。
    “沈哥,你刚刚可吓死我了!”学徒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秦派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大门派,沈墨之前突然要与他们赌眼,他想阻止都来不及,整场赌眼下来他一直十分担心,也还好是沈墨赢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没事。”沈墨安抚。
    “你过来一下。”洪老招手,把沈墨叫到身旁。
    洪老手里拿着之前他让学徒劈开的那红松门板,他把门板立在桌上,露出了上面被劈开的一侧。
    “你是怎么看出这木板已经被腐蚀了的?”洪老问道。
    这门板还是他几年之前从南方收回来的,要说起来还是他看走眼了才收了回来。
    当时他与几个人去那边做事,恰好遇到家居市场有人收了批旧货回来,他当时一眼就看出来这一对门板是红松木做的,便用极低的价钱买下带了回来。
    他本以为是自己占了个便宜,用低价买了两块好料子回来,谁成想后来他刨开其中一块门板表面的污渍后,却发现这料子早已经被腐蚀根本用不了。
    知道自己被打眼,洪老就把剩下的这块料子扔进了仓库,也没跟人提过。
    毕竟这事情要说也不太光彩,他怎么也算入行几十年的老木匠了,说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行家,结果却看走眼,挺丢份儿。
    是今天突然听学徒说起赌眼,他才又想起拿了出来,没想到沈墨这年轻后辈却一眼就看得出来。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曾经见过类似的料子。”沈墨并未隐瞒。
    这事情要说起来也有一段缘由,沈墨原本所在的世界木匠这活已属少见,各种快捷便于操作的机械取代了手工,家具的制作也变成了工厂里的流水线。建筑更是少有人用木头,多是混凝土钢筋等建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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