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兵不动,打算先听听纪之槐怎么说。
    我已经把和拉伦娜塞拉的关系告诉夏小姐了,那么作为交换,夏小姐能不能帮我解惑?纪之槐没有继续说持枪少女的事,话锋一转,转而问道。
    夏诗弦觉得不可思议,讲点道理好不啦,你才是理亏的那个,为什么还要我回答你的问题?
    当然夏小姐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无论如何我都很想知道。纪之槐没有退让,大概是嫌弃额前的碎发挡视线,她随手把头发捋到脑后,露出脑门。
    夏诗弦翻了个白眼,你问吧,回不回答看我心情。
    纪之槐嗯了声,夏小姐是不是也认为小南没救了?
    哈?夏诗弦点了个三层的超大牛肉汉堡,进了汉堡店后,她觉得自己的胃就像复活了似的,拼命的咕噜彰显存在感。
    饿的时候总有种想吃好多好多的感觉,顺着这种感觉,她点了一个双层一个三层汉堡,还有一杯奶昔。
    三层汉堡她已经吃了一般,听到纪之槐的问题后,她有困惑的哈了一声,然后边吃边说:这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在监狱改造能让她忏悔呢,只要她能平安从圣伊丽莎□□神病院出院。
    纪之槐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按照正常逻辑,夏诗弦应该恨南星蘅,当年的南星蘅把她的未来全部葬送了,她是最应该说无法原谅的那一个。
    可是她只是举重若轻的说,不一定。
    而不是简单的一刀切的否决。
    纪之槐低下头,吃了口汉堡,她很喜欢吃汉堡,刚来伦敦讨生活的时候,吃了别人不要地半个汉堡,对于当时的她来说,那半边汉堡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这家汉堡店的汉堡真的很好吃,只是纪之槐扯起一抹苦笑,也许内心的苦涩浸染了汉堡,她吃了一口只觉得嘴里苦的发麻。
    她从小大概就有些征兆,当时都不懂就这么放任她,让她最终变得面目全非。纪之槐感叹道。
    夏诗弦听着不对劲,什么叫从小就这样,难道纪之槐搞得养成系?结果养成失败了?
    加上之前对二人关系的猜测和脑补,她看向纪之槐的眼神谴责中还流露出一丝微妙。
    纪之槐注意到她眼神里隐含的意义,顿时摆手解释,夏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小南是我侄女,我们不是什么奇怪的关系。
    原来是亲戚夏诗弦恍然大悟,这下纪之槐对南星蘅所有的帮助都有了原由,她别扭的咬了口汉堡,她怎么就没想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种,没必要单单局限于恋爱这方面,来到异国肯定要投靠住在当地的亲属,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我从来没听南星蘅提到过,以她那么喜欢出风头的个性,有你这个么世界知名设计师的姑姑,不可能按着不说的,这不是她的风格。夏诗弦心里信了七八分,但还是问了问题试探纪之槐。
    纪之槐三两口吃完汉堡,等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后她开口说:她以前多少有些傲骨,想靠自己混出头,所以宁可吃不饱也不愿意来找我。
    夏诗弦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确实是这样,她刚到裁缝店时,南星蘅也才去了几天,她们的师傅只提供住处,食物需要自己解决,因为她们的师傅从来都是到处蹭饭的。
    怪不得南星蘅总是假笑着说自己吃过了之类的,然后被她发现偷偷吃便宜饭团。
    为了省钱,确实做过不少让人记忆深刻的事。
    像你说的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那她后来怎么变了?回忆结束,夏诗弦冷哼一声。
    纪之槐摇头,不知道,可能发生过我不知道的事,让她彻底扭转观念的事。
    夏诗弦听得心不在焉,她总算是明白纪之槐也不过是普通人,对亲戚家寄养在她这里的女孩又一层厚厚的滤镜。
    大概类似于【她还是个孩子。】这种陈年老梗。
    我听她说过,文思月、我和她,我们三个曾经就读于一个高中,至于她出国前什么样,过年我会参加同学会,你想知道的话帮你问问。
    纪之槐摇头,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还想问什么?
    她岔开话题,显然不想再聊南星蘅。
    她这么一问,夏诗弦思索起来,她很少制定计划,来之前没有具体想过都要问什么,她师傅的事说起来简单,但背后看样子涉及倒不少层面,不然怎么各个都讳莫如深。
    能具体说说我师傅的事情吗?你说的太少了,两句话没了,我师傅是这么乏味的人吗,以至于都没什么好说的?夏诗弦抱怨,她来赴约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是关于她师傅临终前发生的一切,另外一个跟她关系比较大,是关于纪之槐为什么要买凶,她很想知道当时纪之槐为什么要这么做。
    纪之槐笑了笑,这会汉堡店的人少了很多,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随意看了眼外面,叹了口气,因为确实很乏味,我说的是我自己。
    她声音变低,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我的履历你应该看过,我是小城出身,阴差阳错跟家里人来到伦敦讨生活,然后我开始对缝纫感兴趣,最后被你师傅挖掘成了她的第一个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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