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初敛抢在白毅之前先把他想要拿的书抽了出来,又学着他的样子,一翻,一拍,一抖——
    然后看也不看就想把书往回塞。
    这时候白毅正转过头来准备跟白初敛好好理论关于他的强行扣锅,视线不经意扫过白初敛手上那本书时,却忽然猛地一顿,将那本书从白初敛手中拿了过来。
    白初敛看了下,好像是顾家的家族史。
    大家都是来头不小的炎黄二帝凤子龙孙,他就没见过有哪个家族除了家谱之外还专程给自己写本家族史的……想了想突然想带
    到方才顾念清给他炫耀她的贵妃姑奶奶,又觉得“自恋”这可能是顾家人的传统强项。
    “不过是些编故事的话,没什么好看的吧?”
    白初敛伸出左手想将书拿回来。
    “这上面说,顾家人出生在种植玉笼果之树的海上,所以才历代成了守护者——他们并非指向玉笼果树的藏宝图的守护者,而是那棵树的守护者。”
    “哦。”白初敛说,“听说那树不是叫烈阳鸟的神兽守护么,这些顾家人其实是鸟的后代……顾念清是从蛋里孵出来的么?”
    白初敛说完被自己幼稚笑了,他根本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要不是那个梦境告诉他,他最后真的是死在玉笼果这玩意上,他甚至都懒得信这世界上真有这么一棵树存在。
    讲得那么神。
    白毅见白初敛靠在书架上,唇角上翘,眼中带着笑,明明是懒懒散散又不正经的模样,可惜那笑眼里却带着一丝旖旎的风情。
    不知为何却心中一动,少年郎“啪”地合上了手中原本正待翻阅的书,看了眼两人身后顾念清正蹲在另外一个书架专心翻找,便顺势伸出手撑住白初敛身后的书架,垂下眼,整个人俯身凑上前去……
    白掌门唇角边的笑被少年压下来的唇吞噬。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少年耐心地舔舐过他柔软的唇瓣,经过一夜好眠加油水充足,上面原本泛起的死皮不见了,只是略微冰冷,让人觉得入口的是柔软的雪花似的入口即化。
    他亲吻他的唇瓣,极其耐心又细心地,似乎想哄他把紧抿的唇放松让他能够成功地闯入;另外一只手则放在他腰间,不轻不重也仿佛闲不住般贴合搭在那儿,略有些讨好的意思。
    少年那带着温度的掌心隔着单衣贴在腰侧,白初敛几乎能感觉到他掌心练剑使出的薄茧,连带着腰侧一阵火燎般的温度……他轻轻从鼻腔里出了一股气,被他掌心的温度暖得脚软。
    然而被含着的唇却并不配合,闭着牙关不啃张开……在蹭过来那人气息越发不稳时,抬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下他的额头。
    白毅吃痛,只能悻悻缩回头去。
    密室昏暗的油灯下,他看见师父的唇瓣被他吻得泛着水光,也染上了一层好看的水色……少年锐利的黑眸暗沉了下,感觉一股热量集中在下腹,像是一股冲动,要将人拆骨嗜血。
    这感觉,倒是陌生。
    “你又做什么?”白初敛率先打破了沉默。
    “师父方才那样笑着看我,”白毅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就是在邀请我这样?”
    白初敛无语凝噎了下。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师父教的好。”
    “……”
    白初敛被气得晃了晃,忽然想起白毅说过,如果他不喜欢的话就要直接说,他就不会这样了……于是白初敛道:“你别这样了,怪讨厌的。”
    白毅唇边那点微笑消失了。
    看着木着脸,贴着自己站得极近的少年,白掌门略有些心惊胆战——可能他的胆子也跟着右手手筋一块阵亡了,最近他还真的有点害怕他这小徒弟。
    “你别靠我这么近,我有些气闷。”白初敛给自己找台阶下,“右手又有些疼了。”
    白毅先是瞳孔微缩露出一点紧张,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胡扯,抿起唇:“师父,你不能一辈子都拿这个做借口。”
    “我怎么不能?”白初敛道,“如今我右手被废,还不是因为你这逆徒。”
    他说话向来都是不忌讳的,白毅习惯了,也觉得这样很好——他堂而皇之地怪他,总比遮遮掩掩的让他觉得更舒服。
    见白毅一时不说话,白初敛又道:“我真的觉得疼,我想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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