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顶上的浴巾拿下来,礼弦站起身,目光深邃地看向佐佐木小次郎,本以为浴巾下已经空无一物,没想到佐佐木小次郎居然围了一块红色的兜裆布,遮住了重点防护部位。
    “嗤……”
    礼弦的唇一抿,急剧转过身去,但是不住颤抖的肩膀已经暴露出了他在忍笑。
    “想笑就笑好了,别憋出了什么内伤,你那群刀剑男士可不会放过我。”
    “哈哈哈。”
    礼弦终于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末了他还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想不到小次郎你居然如此……如此可爱。”
    一时之间,礼弦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毕竟是战国时代的人呢,他本丸中那些刀剑男士过惯了现世生活,可是打死都不肯穿兜裆布的。
    要说起来,兜裆布其实也是日本的国粹之一。日本打不少胜仗的年月,兜裆布被赋予民族精神,有人曾写道:俗话说情义与兜裆布不可少,穿上了洋服的今天也系着红兜裆布、黑兜裆布、白兜裆布,这才真是保存国粹。
    佐佐木小次郎无意间宣传了一次他国的国粹也说不定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礼弦你倒是说说你里面穿的什么?”
    见礼弦笑得情不自禁,佐佐木小次郎失了羞涩,抱有一种要下水,也将礼弦一起拖下水的想法说道。
    他本以为性格内敛的礼弦会被他反将一军,没想到礼弦居然毫不动容地撩起自己的浴衣边角,口吻意味深长地道:“你要看吗?”
    随着礼弦的动作,修长的腿逐渐被显露了出来,佐佐木小次郎眨了两下眼睛,猛地退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慢着,我没兴趣了。”
    这个世界真魔幻,礼弦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所熟知的那个人明明冷漠无情,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狠戾,绝不会这样笑着与他开玩笑,甚至还主动撩拨。
    “算了,再逗下去就没意思了。”
    礼弦收了笑,走到还捂着自己眼睛的佐佐木小次郎身边,将一套干净的浴衣递给他,“赶紧换上,然后下来吃晚饭吧?今晚有大福饼哦。”
    “晚饭?”
    不是早上天还没亮吗?佐佐木小次郎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比之前醒过来的时候更加浓黑了一点,显然是已经入夜。
    “礼弦,你又骗我!”
    佐佐木小次郎虽然单纯了一些,但到底不是愚笨之人,到此时差不多也想明白了一切。应当是自己从下午睡到了傍晚,礼弦进来喊他一同去晚餐,结果见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分不太清清晨和傍晚,就顺便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本应该叫他起床的礼弦反而躺进了被窝里,出演了这一出闹剧。
    佐佐木小次郎叹出一口气,幸好他和礼弦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他也没那么迷糊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要知道可是吓得他心脏都差点停了。
    直到现在,佐佐木小次郎才发觉看起来平易近人的礼弦本质上要比作为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那位要恶劣得多。
    “是哦,我就是喜欢这样欺骗你,所以别太相信我。”
    面对佐佐木小次郎的嗔怪,礼弦反而亲切地拍了拍佐佐木小次郎的头顶,然后走了出去,除去刚刚的喧闹外,他的背影变得孤寂起来。
    不喜欢被人信任么?
    佐佐木小次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也就跟在礼弦后面追了出去。
    礼弦的这点,倒是和他很像,他们俩都不希望别人过度地相信他们。
    打个浅薄的比方,放羊的孩子一次次地撒谎说狼来了,看着乡亲们抛下原本要做的事情,辛辛苦苦扛着锄头和铁锹来到山上,结果看见的是羊群在悠然地吃草,半点都没有狼的影子,放养的孩子是否会在心里产生愧疚呢?
    是否会有过“如果乡亲们不再相信他就好了”这样的想法呢?
    “管他呢。”
    对于这点,佐佐木小次郎搞不清楚也懒得搞清楚。他无需知道礼弦的想法,只要完成那个人的委托即可,其他的,他才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的银发美男,是时间溯行军那边的婶婶啊,也算是佐佐木小次郎的“朋友”?
    第32章无疾而终的恋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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