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即便海上起雾或者下雨,造成视野受限,他也会及时发现逼近的敌舰,早做准备。
    这几个都是辅助型的道具,并不会直接干涉他的军事指挥,所以使用之后他本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这么一来,孟恬恬安心了不少,一直看到他打了胜仗返航了,才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与此同时,远在云南郊外的帐篷里,霍齐家却在整理脏衣服的时候,摸到了老谢裤兜里的怀表。
    她拿出来看了看,只一眼,便泪流满面。
    谢振华见状赶紧坐了起来:“齐家,你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想戴在脖子上,是这一路上要检查介绍信,我怕被人注意到——”
    霍齐家没等他说完便质问道:“这块表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找到它,它怎么会在你这呢?”
    “女婿说是甜甜给他的,甜甜说是海里捡的,后来我们一致怀疑是当年调换孩子的人偷走了它,现在玄英盯着那个小子呢,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谢振华本来没想在这个时候把怀表拿出来的,因为这涉及小女儿被掉包的事,而这件事让他非常惭愧自责,没有办法面对霍齐家。
    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齐家,你要是生气,你打我吧,反正这会儿也没人看见。我不躲,我也不嚷,你尽管打。”
    “谢振华,你不是人!”霍齐家要气死了,她是那么喜欢打人的人吗?
    她那会不过是在气头上,她又不是暴力狂。
    她看着怀表上的全家福,试图看清楚小女儿的样子,可泪水糊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她一点都看不清!
    她好愧疚,她好自责,她没能把小女儿保护好,她不是个好妈妈,她在这狭小的帐篷里泣不成声。
    谢振华被她哭傻了,一时手足无措,想给她擦泪,可自己的手又粗又糙,想安慰她几句,可她正是需要宣泄情绪的时候,他又嘴笨,可别到时候火上浇油吧。
    他只得默默地陪着她,红了眼眶,湿了脸庞。
    不一会,老两口就抱头痛哭起来:“我们欠甜甜的,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娘家。”
    “齐家,我答应你,我保证!”谢振华也哭得一抽一抽的,嗓子里像是堵了个铅球,又沉,又叫他窒息。
    他默默地拍打着霍齐家的后背,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光。
    天快亮时,老谢打了个哆嗦,多年在生死边缘逃脱的经验告诉他,要出事。
    他赶紧松开霍齐家,拿起手电出去看了眼,随即叫醒了所有的同伴:“快,山体要滑坡了,快走!”
    而同一时间,孟恬恬也打了个哆嗦。
    她刚睡着不到一个小时,就做了个噩梦,吓得她惊坐而起。
    她拍了拍嘭嘭乱跳的心口,赶紧打开系统面板,一看,果然要出事。
    老谢他们正在紧急撤离,跟即将发生的山体滑坡做斗争。
    好在老谢经验丰富,立马招呼大家往垂直滑坡的方向逃跑,他牵着瘦弱不堪的霍齐家,拼了命地往前面的大路赶去。
    就在这时,队伍里的一个老兵摔倒了。
    老谢想回头救人,可山上的巨石已经滚落了下来,哪怕他是神仙,也回天无力。
    可就在这时,离奇的一幕出现了,那巨石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居然原地翻滚起来,老谢赶紧抓住机会跑回去把人拽起来,继续领着大家逃跑。
    类似的惊险环节还不少,好在每次都被孟恬恬干预了。
    她看着迅速见底的物资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些嫌弃系统:“狮子大开口啊,拦截一次巨石要五万点?我得亲长荣哥哥五百下才够!”
    “没办法咯,总要付出代价的。不过宿主你有没有觉得这山体滑坡来得有点奇怪,我刚搜索了一下当地的新闻,这片地区从来没有出现过滑坡,为什么好巧不巧今晚滑坡了?真的只是巧合吗?”狗蛋儿的怀疑不无道理。
    毕竟这个时间点真的很不对劲。
    孟恬恬蹙眉:“你的意思是,间谍里面可能也有穿越者?他们或许也有系统帮忙?”
    “很有可能哦,不然我这边也不会被托管了这么多任务了。宿主,咱什么时候有空去云南走一遭吧,不过现在不急,还没到跟背后大boss交手的时候,起码等我升到一百级吧。”说到升级,狗蛋儿不免又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是个非酋呢?
    要是当时给宿主开那个摇一摇就好了,哎。
    孟恬恬琢磨了一下:“确实要等一等,咱们现在没有合适的理由过去,反正你说就快改开了,到时候没了介绍信的限制,云南这样的地方又很适合搞旅游经济,我们想过去反倒是名正言顺了不少。这两年,还是先努力积攒力量吧。”
    “有道理。不过宿主,别忘了继续用美白霜哦,人都是很世俗的啦,你现在有点黑还有点胖,他们都觉得你配不上郑团呢,这么一来甜蜜值就只能靠你们两个的互动来涨,可要是你变美了,到时候这些小人就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这也是甜蜜值的重要来源,千万别不当回事啊。对了,要不你把阮娇娇的金手指融合了吧,那样肯定事半功倍。”狗蛋儿简直为自家宿主操碎了心。
    孟恬恬自然也想变得美美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过她对阮娇娇的金手指不感兴趣,她还是想通过自己努力来变美,于是她拒绝了狗蛋儿的提议:“不,我天生丽质,我才不要阮娇娇的金手指!”
    狗蛋儿看着自家宿主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宿主,看好你哦!”
    臭美的小媳妇,早早起床哼着小曲儿洗漱做饭去了。
    她家长荣哥哥刚刚打了胜仗,等会回来正好吃顿热乎乎的早饭,洗个澡补一觉。
    结果她才去后院弄了点青菜过来,郑锦绣就从她手里把菜抢了过去:“我来我来,你赶紧看书去,这几天都没好好学习吧,再这么荒废下去,我老婆子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我去看书。”孟恬恬简直哭笑不得,她这婆婆真是个中医狂热分子,整天就琢磨着衣钵的传承,没办法,她只好老老实实看书来了。
    正抄录正文呢,就听院子里传来了郑长荣的声音,他累了一晚上,洗澡刷牙去了。
    不一会换了干净衣服,甩了甩板寸上的水珠,大步流星赶了进来。
    一来,就从身后环住了小媳妇的腰:“甜甜,你昨晚是不是又给我弄个了怀表之类的护身符啊?”
    孟恬恬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了,怕是长荣哥哥觉察到什么了。
    她盯着手里的钢笔笔尖,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回答呢?
    说实话?可她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吗?
    继续撒谎?可她家长荣哥哥这么聪明,估计已经猜到她的不寻常了吧?
    可是这到底怎么开口啊?
    就在她斟酌怎么表述的时候,郑长荣搓了搓她的脑袋瓜:“行了,学习吧,我就是随口一问,总之你是为我好的,我心里有数。甜甜,我困了,下午还得去处理战俘的事,我睡会,你到三点喊我起来。”
    “好。”见他不想为难自己,孟恬恬好歹松了口气。
    等床上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她才丢下手里的笔,走过去静静坐在了床边。
    他睡着的样子可真好看,眉峰硬冷,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性子,可他在她面前,却总是温柔得不像话。
    他的鼻子直而挺翘,每次汗水从他鼻尖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战栗,汗水相融,灵魂也交融。
    他的嘴唇薄而红润,平时总是勾着一抹不屑的弧度,似乎谁都难讨他的欢心,可在她面前,她根本看不到他的不屑,只看得到他的痴迷和疯狂。
    尤其是他咬人的时候,薄唇黏在她的皮肤上,总有种不可言说的魅惑感。
    她一时没忍住,轻轻咬了咬他的唇。
    没想到他居然是装睡的,一个翻身直接把她这个猎物拿下,尽情品尝。
    后来他到底还是睡了,小媳妇臊得没脸见婆婆,饭都不吃了。
    后来还是听说供销社那边来了电话,二姐有急事找她,她才硬着头皮,顶着婆婆那故作淡然的目光,一溜烟跑开了。
    郑锦绣看着她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实在是哭笑不得,嘀咕道:“我也是过来人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东西。”
    被亲昵地唤作小东西的孟恬恬,听完二姐的电话,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真的吗姐?那太好了,我明天过来一趟!”
    第45章 第45章美人计(二更)
    谢钟灵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她通过自己的人脉, 辗转打听到了伍罡这个人。
    据说这人毕业于黄埔军校,曾是国军的高级将领,后来主动归顺了我党, 态度积极, 表现良好, 目前在云南某自治州的一个市里当革委会主任。
    而这个市的位置, 正好在南盘江流域, 跟霍齐家被发现的山包位置吻合。
    以伍罡目前的地位来看,别说是他们这些小辈,就算谢振华亲自出面都未必能撼动得了分毫。
    但伍罡有一堆可以攻破的弱点, 那就是被他抛弃的姨太太和孩子们。
    没错,这人在民国时期很是风流, 一连娶了好几房姨太太, 建国后为了响应新时代的号召, 他只留了其中一个姨太太做正妻, 其他的几个包括正妻在内都被他抛弃在老家了,孩子也是狠心丢下, 只带走了那一房姨太太的子女。
    如今留守在老家的妻妾们, 改嫁的改嫁, 守活寡的守活寡,孩子们更是对他怨声载道, 恨他恨得牙痒痒。
    这其中,正妻伍王氏的大女儿伍秀芬最是反应激烈, 不但把伍罡的旧物全都烧了砸了,还亲自给她妈妈介绍了一个对象, 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
    但她虽然安排了妈妈的后半生,自己却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却依旧没有结婚的打算。
    名字也改了,跟她妈妈姓,叫王秀芬。
    谢钟灵特地接触了一下这个人,发现她对伍罡的恨并不只是说说狠话那么简单,这些年,她不止一次地写举报信反应伍罡抛妻弃子的情况,但每次举报信都是石沉大海,她怀疑伍罡背后有人在保他。
    因此,她决定收集证据,把那些拦截她举报信的人一起搞下台。
    谢钟灵敏锐地从这桩恩怨之中提取了一个关键信息——拦截举报信。
    这年头能拦截举报信的无非是两种人,第一种就是最直接的,邮局的工作人员,直接从传播途径上阻断了举报信上达天听的可能,第二种就是革委会下属的监察人员。
    而伍罡自己就是革委会的,第二种的可能性很高。
    但谢钟灵也没有排除邮局有内鬼的可能,所以她还是一个一个核实了一下。
    结果她发现,王秀芬所在乡镇邮电局的局长,是个叫吕作义的人。
    这人五十来岁,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叫吕辕,眼光挑剔,二十好几了还没结婚,谢钟灵故意去联谊会上勾搭了一下,套出来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吕作义原名叫吕学义。
    而老一辈的取名字往往都是按照家族字辈来的,这就让人很容易把他跟吕学良这个人联系起来。
    于是谢钟灵又联系了一下北方某海港城市的港监,再辗转打听到了吕学良这个人。
    现在,振奋人心的点来了——吕学良确实有个兄长叫吕学义,照片也跟这边的这个吕作义对上了。
    现在,一张密切联系的人员关系网已经初见雏形。
    他们有的身居要职,有的只是平平无奇的小办事员,可他们守在每一个可能传递消息的渠道上,让一切不利于他们的因素都只能困在原地,挣扎不得。
    目前,谢钟灵正摩拳擦掌,准备再深挖一下吕作义,为了获取一手情报,她豁出去了,决定先用处对象的名义,继续跟吕辕接触下去。
    因为她试出来了,吕辕就是个嘴巴比脑子还快的缺心眼儿,吕作义就算真的是间谍,也不敢把任何重要的消息透露给吕辕知道。
    “那蠢老头估计没想到吧,他的任务明明是堵住伍罡老家妻小的言路,却偏偏被我这个狗皮膏药盯上了。呵,大不了姐就用上美人计,反正那个吕辕蠢得很,我骗他说我是布厂的员工,叫王彩霞,他居然信了,全程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明天你和妹夫都来,我们一起诈一诈他。”谢钟灵越说越兴奋,已经按捺不住要收拾小人的拳头了。
    孟恬恬接了电话回来,半路遇到了哭丧着脸的阮娇娇,只得把她带回了家里。
    昨天阮娇娇也来了,不过当时孟恬恬担心郑长荣的安危,没搭理她,今天倒是成全了她一回,央她婆婆郑锦绣调制一点药膏,给阮娇娇治一治这满脸的疙瘩。
    这倒是难不倒小老太太,她把了把脉,便送了阮娇娇十字真言:“少发火,多做善事,多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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