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如今大权在握,朱邪狸刚投靠安禄山多久?安禄山就算对他没有一点怀疑,也不可能给他太多权利。
    执夷抬头认真看着他说道:“你别不信啊,你要知道男主身上总是有光环的。”
    李谈说道:“降智光环吗?如果不是这个,他现在能够得到安禄山的信任已经不错了。”
    执夷淡定的用后爪搔了搔耳朵说道:“你等着瞧吧。”
    李谈没有继续跟它讨论这件事情,因为清空过来告诉他已经到了蒲州府,蒲州刺史正率人迎接。
    李谈只好将执夷放到一边,重新穿戴好那身盔甲去做戏。
    是的,做戏。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真正打起仗来他是不会穿盔甲的。
    只不过之前他为了减少伤亡也为了给百姓树立军人帅且强的形象,搞了这么一批玄甲,如今他手下各个威风凛凛身着玄甲,结果他穿着常服在前面……也不像话啊。
    所以他就弄出了一套专门用来表演的盔甲。
    倒也没有刻意做的很威武,然而李谈到底是经历过杀阵的,穿上盔甲之后,他的年龄劣势会被人不自觉的忽略。
    起码蒲州刺史是这样的。
    蒲州刺史见到李谈简直就是热泪盈眶。
    接风宴是少不了的,只不过,这一顿接风宴在李谈看来是有些简陋了。
    李谈在进入蒲州开始就提高了警惕,虽然他不愿意怀疑自己人,但自从安史之乱以来,出问题的刺史实在是太多,他不得不防着一手。
    蒲州刺史见李谈入席之后就扫了两眼食案上的菜色,便有些窘迫说道:“启禀殿下,如今蒲州物资大多供应前线,是以……菜色简陋还请殿下恕罪。”
    蒲州刺史虽然窘迫却不见害怕,他对李谈了解不多,但是却觉得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跑回长安的人不会是耽于享乐之人。
    而且之前他隐隐也听说宁王为了维持长安官员的俸禄以及军队的开销,都开始吃野菜了。
    若是传言没错,那么李谈更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有什么意见。
    李谈看了一眼蒲州刺史,见他满面诚恳,觉得只要这事儿不是做戏,那么这人就值得信任。
    他开口问道:“最近李归仁有什么动向?”
    蒲州刺史叹了口气说道:“已经开始攻打吉余城和齐平城,吉余城守住了,只不过有些艰难,齐平……是我无能,我……我不会带兵啊……”
    蒲州刺史说着就眼眶通红,他是个文官,没有亲眼目睹齐平城被占领之后的情况,然而他却听说那里已经被屠城了。
    李谈脸色一冷,忽然起身说道:“今天这顿酒先记下了,既然前线危急,我也不多耽搁,就此别过,后方还请刺史多多费心。”
    蒲州刺史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干脆,本来他以为李谈行军多日到了蒲州肯定要休整一番。
    毕竟短短几日从长安到蒲州,几乎可以说是日夜兼程了,这样长时间的赶路,无论是主将还是士兵都可能有些吃不消。
    然而没想到李谈在听说前线危急之后居然就要马上走。
    蒲州刺史心里是矛盾的,他希望李谈赶快过去支援,这样前线的将士可能就能少死一些,可是他又担心李谈如今状态不好。
    然而李谈也不管他想什么,直接出了刺史府上马就走,他现在其实更想见到的是田神功。
    如今田神功就守在吉余城,就算身上的伤势依然严重,他也没有再后退了。
    李谈需要去将田神功换下来,让他好好养伤。
    所以哪怕此时已经天黑,在必要时刻,宵禁也是要让路的。
    只不过摸黑出城之后,李谈就有些蠢蠢欲动,他忍不住转头问执夷:“你说附近会不会有李归仁的人偷偷潜入?”
    执夷此时正抬着爪子洗脸,听后莫名其妙问道:“这事儿得问你的斥候啊,看我干啥?”
    李谈掀开马车的车帘说道:“天这么黑,蒲州又这么大,斥候也未必知道啊。”
    执夷:……
    它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听到李谈说道:“去吧,是你展现自己实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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