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了!”
    看着沈阮用正义、笃定且谴责的眼神锁住了自己,那鸡妖也急了:“你拽我尾巴的事你还撒谎了呢!你这小道士也就长了张能骗住别人的脸!我一点都没有相信过你!”
    知道自己刚才手欠的去拽人家尾巴还撒谎是不对的,所以这会儿沈阮也就道了歉,“那我跟你道歉,你告诉我你见没见过这个玉佩。”
    眨了眨豆眼,那鸡妖在用小眼睛确认过沈阮是真心道歉了之后,就说了实话,“这是那个总上山采药的丫头的玉佩,你找它做什么?”
    “这女孩儿死了,她家人想要寻回她的遗物。”
    听到了‘家人’两字,鸡妖脸上的表情瞬间丰富了起来,其实沈阮也不确定,但他刚刚好像就是从一只鸡的脸上看到了嘲讽。
    “哪来的家人?这丫头不是孤儿一个来这里投奔亲戚的吗?而且她好像在山下那几个村子里什么人都没找到!”
    听着鸡妖如此熟稔的语气,沈阮又问:“你认识她?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拢了圈儿干草窝在上面,鸡妖像是回忆了些什么似的,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告诉沈阮,“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上个月见她来山里采药的时候,她没有听我的劝告去了山北面。”
    沈阮:“所以这枚玉佩很可能是在山的北面?”
    扫了一眼沈阮,鸡妖道:“我怎么知道?而且就算玉佩真的在那臭狗那里又怎样?你还能去它那边找吗?你不要命啦?”
    狐疑的看了鸡妖一眼,沈阮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完成委托的,熊寿说绮梦是一个月前上了山之后就没回村中,那他就要上山去找,鸡妖说绮梦是不听劝告去了山北面,那他就得去山北面找。
    就算这座山再高再广阔、自己的腿再疼身体再累,沈阮都不能放弃,祖师爷的金身像还等着他来努力呢!
    只是想起他在熊寿身边看见的东西,沈阮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在找玉佩之余,查一查绮梦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歇了两个小时,等到山上的天微微亮了起来,沈阮就从他找的这个临时歇脚地离开,往山北面去了。
    “你真的想去送死吗?”
    低头看了一眼扭着头用小豆眼瞥他的鸡妖,沈阮问出了他一见它时就问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化型?我感觉你的修为应该早就过了化形期了啊?”
    自己问的事情没得到回答,鸡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是一定要去山北面了,所以这会儿它扭过身子一边慢慢悠悠的往回走一边回答沈阮:“修行不易,天道对我辈的容忍度也越来越低,不化型就少些灵力消耗、也少些麻烦,小道士……你保重啊!”
    望着那只扭着大尾巴一路消失在了山间的鸡妖,沈阮心情复杂,因为从鸡妖的透露出的种种信息来看,绮梦很明显和它有过一些渊源,或许她们是朋友、也或许她们只是在这座高山上偶遇过几次的熟人。
    但无论如何,绮梦离世了,虽然沈阮从鸡妖的情绪中没有读出难过,但他觉得山鸡妖是有些感慨的。
    只是这种感慨到底有多少,沈阮没有时间再去深究,因为他还是想早点回观里睡觉的。
    任务世界里虽然受伤不必担心,但是困倦真是能折磨得人分分钟想倒地不起。
    上次薛宥秉到底是怎么坚持在逛完墓穴还能熬住一天一夜的?
    …………
    站在山北与山东交界的地方,沈阮瘫坐在地上想让自己的腿再多‘修养’一会儿。继上次几乎一天一夜的高山攀爬活动之后,接踵而至的这十八个小时高消耗山路已经用尽了沈阮的全部力气。
    现在他如果不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力在控制自己,那他应该会马上趴在地上睡上个几天几夜。
    因为不但是力气,沈阮的心绪和脑部神经现在也累的毫无运转能力了。毕竟爬一般的山只是会费些力气,但像这座山这样几乎看不到路、全是险峻山石的高山,沈阮需要紧绷自己全部的心神去注意脚下,不然一不留神他就可能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回观里睡大觉了。
    仰着头,盯着深邃璀璨的星空,沈阮觉得那些远处的星星要是再多闪闪,那他就真的要睡着了。
    啧,怎么这里的星星闪一下,我的眼睛就想跟着眨一下呢?咦?我一路上不是都看不到星星的吗?怎么这里的云不见了?
    颤着腿从地上把自己撑了起来,沈阮捏着下巴仔细看了看周围,“这里的妖气……好像不是很明显了?”
    之前从山下看和一路走过来的时候,沈阮看到的天一直都是被墨色的乌云罩住的,因为山上有两只化形已久的大妖在居住,所以妖气凝聚成的云朵就一直覆盖着这座山的方圆几里。
    但是现在,在据鸡妖说是另一只妖的据点的地方,妖气居然稀疏的连星星都看的清了,这是因为什么?
    难道另一只妖……搬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另一只妖:造谣!没搬!
    第20章
    夜色浓重,山路难辨。在凌晨刚过的这一段时间里,黑云山上的景色最是诡秘。墨色的山壁、常年乌云覆盖的山体,难见日光的黑云山在传说里是一座高度可堪与天比肩不详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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