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吃了早饭,樊澄帮谢韵之干家务活。两人配合,家务活的进展很快,樊澄出门时,谢韵之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事需要干了。早上蓝依依还来了电话,她今天中午会来谢韵之家里,到时候会带吃的来解决谢韵之的午餐问题。这小姑娘并不是一个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的人,因为她的工作实在与生活分不开,再加上照顾谢韵之成了习惯,哪怕在休假,很多事她仍然在不自觉地完成。也正因如此,樊澄对蓝依依即放心也感激,想着这样好的姑娘,要是真和陈留在一起了,实在是有种可惜感。
    蓝依依虽然对陈留有好感,但二人至今没什么发展,陈留对蓝依依没有感觉,蓝依依情商很高,大约是察觉到了,所以她也没强求。
    个人自有个人的姻缘,樊澄对于朋友们的恋情,只是持观望和祝福的态度,从来也不会因为她觉得谁和谁比较配,而去强行拉人在一起。所谓的相配的要素,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世俗观念形成的对人的偏见,关键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是否有感觉。很可惜,好像很多人并不懂这个道理。
    樊澄一路很顺畅地开车抵达了机场,停好了车,她往到达大厅行去,彼时距离他父亲的航班降落大概还有一刻钟时间,再加上下飞机、提行李等杂事耽误的时间,恐怕樊澄还要再等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她寻了个位置坐下,点开手机开始打发时间。
    她先点开了微博,昨天晚上她和谢韵之发的微博,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在早上她们起来后已经彻底爆掉了。早上樊澄查看微博的时候,她俩的微博底下全都是各种催婚的橙汁cp粉,除此之外,还多了不少路人,微博转发量极其惊人。此外,令樊澄感到意外的是,她微博底下被顶上来的热评,居然出现了两个名人的留评。一个是蒋艺凌,一个樊澄还不怎么认识,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此人名叫赖嘉明,是某地方卫视非常出名的女主持人,她和樊澄是校友,同门师姐师妹,都是央传播音主持专业的毕业生,但她比樊澄年纪要小一岁。樊澄在校的时候就听说过她的名字,因为她是下一级的校花,上一级校花还是樊澄当时的女友万镜。
    虽然樊澄自己也是校花的候选人,但大家似乎不大希望把她选为校花,樊澄更像是一个校园中的传奇人物。她的气质也实在不符合校花的定义。
    蒋艺凌大概是来凑热闹蹭热度的,这位女演员对这类事很敏锐,再加上本身和樊澄、谢韵之关系都很好,所以在俩人微博下也是很敢开玩笑:你们俩这其实是官宣吧【斜眼笑】
    赖嘉明只在樊澄微博下留了评论:学姐,你的粉丝群体真让人猜不透啊,顺便一提,下一次我也要问你要签名。【doge】
    樊澄出于礼貌,两人的评论都回复了。她回复蒋艺凌:“官宣:谢韵之是我粉丝中最不可思议的人。”
    回复赖嘉明:“你也是我读者?我的粉丝群体我自己都猜不透了。”
    樊澄还跑到谢韵之微博下看了看,在她昨晚发的那条微博下,是一群几近癫狂的橙汁cp粉,其中一些人还很面熟,诸如“心头上搁着芝士”和“肚皮上搁着芝士”这姐弟俩,便双双出现。谢韵之这里,除了蒋艺凌之外,杜伊然也出现了,只发了个小可爱的表情,什么话也没说。樊澄心道这小姑娘,还是很知道人情世故的嘛。她本身是清楚樊澄和谢韵之的关系的,又因为她曾试图勾引樊澄,所以现在实在是不敢去樊澄那里露面,只是在谢韵之底下出现。说起来谢韵之也算是与她有半师之谊,这小姑娘很快就要参加《这就是演员》的选秀比赛了,联络自己的老师兼评委,倒也是人之常情。她也很知道分寸,并不会惹人厌烦地抱着大腿不放,她只是选择在老师面前偶尔出现一下,让谢韵之留个印象。
    不知道之前在重庆机场,樊澄和她说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樊澄告诉她这个比赛要凭本事去争取,不要想着走后门。那是因为这个比赛确实是不能走后门的,谢韵之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如果有学员走后门的方式超出了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她是绝对不会给这个学员好脸色看的。其他的导师她估计也不会留情面,她素来不怕得罪人。杜伊然要想加入谢韵之的队伍,就得按照谢韵之的规则来。
    樊澄浏览着微博下的那些评论,主要是寻找是否有一些心怀恶意的存在。但可能是控评的缘故,谢韵之的微博底下并没有这种人,而樊澄自己的微博大概是粉丝群体的原因,她的粉丝素质都很高,而且也不怎么爱在网上发泄情绪,所以她微博底下的评论一般都很温和,也没有恶意猜测、抹黑。
    不多时她退出微博,摘掉眼镜,揉了揉睛明穴。这一天天地盯着微博,她总觉得自己的视野都开始狭窄起来,她时刻都在警告自己,思想不能被网络控制。
    “澄澄,你好像很累啊。”这个时候,身前突然响起了好听的男中音。樊澄一抬头,便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穿着呢绒大衣,戴着爵士帽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一双与樊澄如出一辙的丹凤眼透过薄薄的镜片和蔼慈爱地看着她,泛白的双鬓显示出岁月洗涤的俊雅味道。中年男子一身的儒雅大气,高大的身躯若山岳般沉稳。
    樊澄从座椅上站起身,上前拥抱住男子,笑道:
    “爸!你怎么这就出来了?我以为……”樊澄一看表,原来她刷微博忘了时间,这都四十分钟过去了。
    “你这丫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本来不想来接我的?”樊立东笑着抱了抱女儿,揉了揉她的发顶。
    “哪有……”樊澄不好意思地笑。
    虽然自小和父亲聚少离多,但父亲一直都是樊澄的偶像。父亲樊立东号称共和国外交部改革开放以来最英俊最有风度的外交官,除了现在的外交部长气质上能比一比之外,实在是难逢敌手。很多人说他身上有老总理的影子,只是迈着步子走着,就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在冬天,大衣一穿,长围巾松松地搭在脖子上,那姿态简直太让人着迷了。如果说东方男子有谁能将西方绅士风度完美地展现出来,在樊澄心目中,除了她父亲,其他都不够格。
    英语是他的第二语言,除此之外,俄、法、德、日四国语言他都会说,交流毫无障碍。外交学院期间曾休学服兵役,自幼也随他父亲樊锦西习武,文武双全。饱受家中文艺气氛熏陶,使得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他志向远大,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身上,也几乎看不到什么明显的缺点,尤其用情专一,对妻子程蓓蓓感情几十年如一日,哪怕两人两地分居时间很长,他也从来克己谨慎,外部一切诱惑都不能成为促使他堕落的借口。每日工作生活非常规律,不抽烟不喝酒,爱锻炼身体,每天都会向妻子报备自己一天的行程。大概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亏欠自己妻女太多,不能陪在她们身边。
    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毫无疑问成为了樊澄幼年时期心中最高大的人。也只有在父亲面前,樊澄才会褪去身上所有的光环,纯粹地变成一个爱撒娇的小女孩。樊澄有时会想,大概是因为他父亲实在太完美了,所以其他男性相比之下全部黯淡无光,樊澄也对他们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当然,她也有可能天生就是弯的,这个源头问题实在太复杂太隐晦,她自己也很难弄清楚,但她至少知道自己从很久以前,就只对女性才能产生特殊的情感了。
    “走吧丫头,咱们回家。”樊立东笑着揽住樊澄的肩膀,他身高一米八六,即便步入暮年依旧挺拔,揽住樊澄肩头正正好。
    “爸,你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樊澄一边随着他的步伐走着,一边问道,“以前就算再有急事,你也会提前两天告诉我们的。”
    “我三天前就告诉你妈我要回来了,怎么,她忘了和你说?”樊立东笑道。
    樊澄更加疑惑,母亲再忙也不会忘记告诉自己父亲要回来的事吧。
    樊立东却岔开了话题,道:“我这次回来是因私,确实是为了处理私事。你妈应该跟你说了吧,爸爸的大学同学,也是外交部的同事,你祝叔叔,肝癌病危,我得回来送他一程。今年我的休假本来就安排在春节期间的,我只是提前开始休假,上头也批准了。”
    樊澄点了点头:“那你这次回来能休满45天吗?”驻外大使和参赞回国休假的时长一般都是45天。
    “应该能,而且还不止。你知道,爸爸的任期快到了,我估摸着很快就要移交了。我准备今年向上头打退休报告,我确实到年龄了,该退休了。”樊立东笑道,“而且,现在美国与我们的关系也再不同从前,我的岗位需要替换给更有能力和魄力的外交官,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爸,你的时代才是最好的时代。”樊澄道。父亲担任驻美文化参赞四年时间,这四年也是中美文化交流最为繁盛的时期,樊澄这话说得可一点也不夸张。
    “呵呵呵呵……”被女儿如此赞美,樊立东心里很开心,笑声朗朗。片刻后,他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美国的好时代,确实已经过去了,我便不能再奉陪了。”
    二人行至停车场,樊澄向父亲展示了自己的新车。樊立东赞赏了一下女儿的眼光和好手气。樊澄的眼光随他,都喜欢大气的车子。
    樊澄帮着父亲将行李装进后备箱,便驾驶车子驶出停车场。樊立东坐在副驾,望着女儿驾车的模样,笑道: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买车的?你大学之后把车子卖了,我们都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开车了呢。”
    “嗯……感觉有需要,所以就买了。”樊澄含混答道。
    “有什么需要?”樊立东却很奇怪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最近总是要在外跑,只靠骑自行车有些吃力。您知道的,我最近开始拍片了。”樊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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