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清漪暂时没脸见客的,回神过来后“嗖”的跑回卧室去重新穿戴,就只有罗翔在客厅思考马上闪人抑或等会儿留下眼珠的问题。
    他不用太花费时间决定,对主人卧室方向高声说道:“阿姨,桦桦既然不在家我就先走了,……您,您慢慢的忙。”
    郎清漪听到罗翔的声音和故意重重关门声解脱似的坐回床上,拍了拍高耸耸的胸,恼怒的自语道:“算你识相,不然我请你吃巴豆。”
    罗翔溜出楼房,急急忙忙给白桦打电话,质问白天仙为什么不在家。白桦很委屈的说道:“苗儿姐叫我来陪允儿玩……”
    罗翔呲呲牙花子,心想麦苗儿也是人精,十有八九从金丽那里得知他回江城就扣押了白桦当人质,不怕自己不送货上门。
    “我哪能学大禹过门不入?”罗.翔忖道:“凤点头还是龙摆尾,前几次的花样都做过什么?好像有好多姿势没干过。”
    要做事得等到晚上,罗翔看看时.间还早就去联系《 袁婧妍,过了一会儿她回传呼来,说是和一帮同学在什么“玑珠茶馆”玩耍。
    “打牌是吧?你们糟蹋老苏了。”罗翔很是叹息。
    不太有文化修养的罗翔正巧.看过苏轼感谢黄庭坚送来双井绿茶的诗,茶馆的“玑珠”一词便是出自于此,诗云:
    江夏无双种奇茗,汝阴六一夸新书。
    磨成不敢付童仆,自看雪汤生玑珠。
    列仙之儒瘠不腴,只有病渴同相如。
    明年我欲东南去,画舫何妨宿太湖。
    袁婧妍对文学的熟悉更远在罗翔之上,又才听了.茶馆主人卖弄的讲解,笑道:“我可不喜欢苏东坡,假模假样的色鬼。”
    罗翔不敢和袁妹妹对嘴,问清“玑珠茶馆”的地方后.要坐车赶去。
    打的的时候许青来电话了,他开着丁逸的车满.世界无所事事,抱怨道:“华大伟去舔金丽,刘宏和谷童都是重色轻友不顾我孤家寡人一个。”
    手拿手机的罗.翔钻进出租车,笑道:“你来接我和婧妍吧,我们不怕你骚扰。”
    茶馆里,袁婧妍回到同学聚会的包间,几个打牌的人都抬头看她。研究生里除袁婧妍之外只有一位女生,长得很逻辑很抽象,她故意问道:“哟,婧妍的电话打给谁?眉飞色舞的。”
    袁婧妍笑了笑没说话,坐在她身边看她打牌。
    一位瘦高个男生替袁婧妍答道:“还能是谁,男友呗。”袁婧妍又是笑笑,默认了他的话。
    和他对家的胖子男生轻轻皱眉,催促道:“话多,你快出牌!”
    抽象女生有意看看他,问道:“你的表哥呢?”
    胖子不经意的答道:“他的生意忙,一会儿就来。”
    胖子说话时偷看袁婧妍,他的表哥就是茶馆主人,来学校见过袁婧妍便一眼相中,几次三番托他牵线搭桥,于是才有今天的小聚。
    胖子边打牌边想今天在动物园表哥挑拨了袁婧妍几次可没什么效果,这下这边又搞出来一位男友,要是表哥鸡飞蛋打,以后要他给好处就不容易了。
    胖子胡乱打了这把牌,笑嘻嘻的让位给袁婧妍,借口上厕所走出包间。抽象女一直在忿忿袁婧妍是男生的宝贝,自己却被人忽视连添头都算不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姚平贵报丧去了。”
    瘦高个男生瞧他一眼,嘀咕你的相貌和人品才像丧门星。不过,他也看上袁婧妍,巴不得胖子表哥马失前蹄,就没有出言挖苦抽象女生。
    过不多一会儿,胖子和他的表哥走进来,姚平贵笑道:“我表哥请大家去饭馆吃饭。”
    抽象女很是兴奋站起来要走,暗想能白吃一顿也就当成自尊心受损的补偿了。
    袁婧妍放下扑克牌摇头歉然:“我不去了,我要等我的朋友。”
    “吃饭事大。”胖子的表哥笑眯眯劝道。
    “表哥”今年满三十岁,下海经商的老爸除了钱没什么东西,只要儿子平平安安,宁愿供他吃喝玩乐。好在“表哥”不是闹海的哪吒,没光宗耀祖的能力也不去惹家破人亡的祸事,就开了这家茶馆作为玩儿的窝点。他在江城大学看到袁婧妍就动心了,很是惊讶研究生也有美女,存心弄到手当成战绩向一帮朋友摆弄他的本事。
    “表哥”不在乎袁婧妍有男友,他还有老婆呢。何况,像袁婧妍的姿色和学历没男人才是怪事,只不过今天动了进攻,让谁来搅局都是郁闷。
    “一顿饭而已。”胖子附和表哥,存心要拉走袁婧妍叫罗翔扑空。
    袁婧妍很坚决:“我和他见面机会不多,他毕业没多久又不在江城……我不去吃饭了。”
    “表哥”闻言心喜,敢情是远在外地的小毛孩啊,自持有大把机会的表哥乐得意体现大度,笑道:“那么我们不打搅你们了。”
    抽象女生偷偷嘘气,生怕“表哥”生了气不请饭……她这一辈子没吃别人的时候,很心酸呢。
    罗翔到“玑珠茶馆”,袁婧妍的同学们已经离开了,自然有服务员记下罗翔的状况报告给老板。表哥听到罗翔是打车来的更是放心:明儿我开蓝鸟到江大去!
    罗翔和袁婧妍在路边等许青开丁逸的奔驰车接他们,手拉手的说小话儿,“苗儿没叫你去陪允儿?”
    袁婧妍大条得很,摇头答道:“她和我说话都左右离不开你的话题。”
    罗翔心里暖洋洋,忖道苗儿拉走白桦留下了袁婧妍,那是二奶三奶们同病相怜,也是给自己偷嘴的安慰呢。
    许青开车到了,也在这时接到周运昌的电话,说是和金丽一起找他。罗翔本不想叫他们见到袁婧妍,可周公子情深深意绵绵的不准拖延,罗翔只好遂他的意,看到路过的“金星饭店”,就约在那里吃饭。
    袁婧妍听到他们在电话里的交谈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罗翔放下电话朝开车的许青叹道;“有你一根电灯泡还不够,转眼要多几盏来。”
    许青讥笑道:“可见天公最公平,你越是对不住袁妹妹越是要折磨你。”
    袁婧妍不怕实话实说,对许大个瘪瘪嘴,“臭大个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不是对不起我哦,是我们对不起白桦姐姐吧。”
    许青一时无语,半响才嘀咕道:“罗翔,你以后改成阿拉伯国籍吧。”
    罗翔摸摸鼻子:体制内的“无”“知”“少”“女”比例越来越大,什么时候非中国籍也能进来?
    三个人在“金星饭店”外停了车,走进饭店要了一间包间,可巧姚平贵等人也在这里吃饭,“表哥”看到袁婧妍就是心喜:“你也来啦?”
    袁婧妍满腹苦笑,她刚才就不想来这里,果然遇到人家只冲自己献殷勤。她紧闭了嘴微微点头,深知罗翔这厮看似大度却最是小气,万一酸溜溜整治自己,玩稀奇古怪的花式倒也罢了,故意不给两情相悦的时间才是要哭死人。
    “表哥”可不会体贴罗翔,走近来只邀请袁婧妍去一起吃饭,袁婧妍婉拒了两次还不死心,搞得许青大为不满:“我说你有完没完,吃满汉全席吗?”
    “表哥”就是一愣,看看大个子和袁婧妍的距离不像男友,便冷笑道:“你摆得出来我就请得起。”
    许青似笑非笑:“当真?”
    袁婧妍的研究生同学们都围过来听他们之间的争斗,“表哥”冷冷答道:“当真!”
    罗翔暗笑,他知道“银海会所”为了独树一帜是能弄出一百零八道的“满汉全席”,甚至熊掌象鼻都偷偷准备得有。
    许青点点头,伸出了大拇指,“好样的,有些本钱。”
    袁婧妍着急了,推推许青冲表哥说道:“你别和他打赌……”
    袁婧妍不如此还好,“表哥”越人来疯:“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一回事。”
    许青弯腰,像是夸奖后辈一样捧了一句:“要得!”
    袁婧妍跺跺脚不搭理他们了,姚平贵看出什么,却是心想大不了老子们反正不先给钱,还怕高个子弄出来没人吃?
    “表哥”想得更进一步:“满汉全席”的菜肴各有说法,找纰漏不付钱还不容易?大个子再奸猾也得喝爷爷的洗脚水!
    两帮人就这么各怀鬼胎相互微笑,其情融融的欢乐叫研究生们无不侧目。
    许青掏“满汉全席”的价格了,胖子姚平贵暗暗一惊,这年头大哥大是身份的象征,可没什么百八块的山寨货。
    “有些门道哦。”“表哥”看到罗翔裤子皮带上有物件,安慰自己:大哥大算什么,我是江城人,惹了我先打他们一个姹紫嫣红猪八戒。
    许青挂断了电话,对“表哥”笑道:“好了,满汉全席要准备一个星期,给你八折的最优惠价格:八十八万。”
    抽象女和瘦个子忍不住咬手指头,就连“表哥”也听得眉头一动,但骑上虎背下不来的他只能似笑非笑。
    胖子表弟姚平贵惊讶后鄙夷许青和罗翔:咱们的姓名来头没问,定金一分没收,你丫敢八十八万的开口,十有八九是唬人,看我不剥了你们的驴皮。
    一脸真挚的许青要邀请大伙儿坐下来吃饭,门外走进来的周运昌、金丽等人十分愕然,程东叫道:“许大个,你们开茶话会?”
    许青笑道:“非也非也,老许刚定下一桌满汉全席,有二成的提成,能不高高兴兴请客?”
    “哦?”金丽不禁眼热,“满汉全席?我得吃吃。”
    “表哥”看了一眼一口京片子的金丽,鬼才相信他们的来历,分明是组织有数分工明确的一帮子碰瓷团伙。他再没有体恤袁婧妍的柔情,冷笑着走出包间报了警。
    胖子装模作样叹气:“袁同学糟糕了,怎么认识了骗子?”
    抽象女生趁机贬低她:“被骗?我看是一丘之貉!”
    警察到来之前,周运昌和罗翔偷偷的交头接耳:“‘丙辰’是敲山震虎,汤市长安坐钓鱼台就是……”
    他忍不住笑道:“那条东西和镇业的账本会很秘密的处理,不用放在心上。”
    罗翔一个念头就是屁的“mimi”,周运昌都知道了还会秘密?下一转念却让罗翔打个冷战:众人皆知的秘密?
    政治有政治的规则,汤崇贵能渡过此关就应当处理得更为妥当,可他的内裤和小汤的账本迅之间转播开来,意味着什么?罗翔不求教何詹也能自问自答:有人要抹黑老汤!
    不错的,一定是改变不了延岗局面的某些大佬不欲使老汤平安,存心要叫他变得笑话……家内互斗翻出老子的内裤和儿子的账本,传遍官场能把汤崇贵钉死在厅级,搞不好当上市委书记不久就要让位。不止如此,脸面全无的老汤怎么竖立市委书记的威严?
    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很长一段时间新市委只能比市政府低调,罗翔几乎没犹豫的决定一定要变成何詹的秘书。
    房间里的几个人坐下来准备吃饭,房门开后进来的不是服务员上菜,而是几位面无表情的警察,喝道:“你们,蹲下!”
    屋子里的人都惊讶,周运昌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蹲下?”
    “抱头蹲下!”一位警察用手指指着周公子,那边的警察已经用警棍赶程东离开座位了。
    警察身后看热闹的“表哥”们和许青都在笑,而且都笑得很舒坦。
    罗翔瘪瘪嘴,拉着袁婧妍主动走到墙角边蹲下画圈圈,一面对周运昌嚷道:“莫装逼啊,咱们还有大把的正事要办。”
    周运昌嗯了一声,吼道:“哪个不开眼派的警?汪汝汲还是杨夷平?”
    程东看看还和金丽贴一块儿的华大伟,笑道:“没准是华大勇,他怕大伟被你带坏,要他们来收拾我们。”
    华大伟可是知道周运昌和罗翔不一样,最是小肚鸡肠疑心病重,慌忙叫道:“这是市中区,局长是龙晓群。”他恨程东这时还在洗刷他,撺掇道:“周哥,你上次赢了程哥几千块,一定是他暗中报警……”
    几位目中无人的大少相互诋毁,警察却是眼观八路耳听新四军的高手……瞧瞧人家都说的是谁,汪汝汲——主管公检法的市委副公安局的大牛杨夷平?通海帮老大杨夷平离他们太远,宝印区副局长华大勇也不是正管的主儿,可龙晓群是谁?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耶。
    “几位……”警察们态度大变,为纳税人服务的笑容行于脸色。
    周运昌没搭理他们,还不等他出手,华大伟拨了龙晓群的电话。警察们听到他叫龙哥心中更加叫苦,看看吧,这里的小弟都是出手不凡……
    警察们一时间堵住“表哥”,几位研究生一个没拉全拖进来了。也算“表哥”忘记杀人不过头点地的古训,你报警了就别主动指认人嘛。
    “你,过来!”华大伟器宇轩昂的指着带队的警察,把手机扔给他。
    警察苦笑着凑近了听筒,龙晓群局长的骂声很洪亮:“吃饱了没事做?他们是犯罪嫌疑人?脑袋进水了?”
    警察唯唯诺诺的认错,连声表示要善后,他的心情反而因为局长的痛骂变得轻松:没叫报警号嘛,可见局长不想清理自己!就连金丽也看出己方的人没为难警察们的意思,不然不是华大伟出面了。罗翔和许青很清楚,华大伟的哥哥华大勇和龙晓群是通海帮成员,犯不著为难自家人。
    “我,我……”“表哥”已经慌神,还在想又找谁免灾,华大伟气势汹汹的上来就是一大嘴巴,打得他口齿不清。
    “表哥”是父母卵翼下呵护的小花朵,遇到麻烦了一时间便想找亲人,可身边的亲人只有表弟姚平贵。胖子自己都受惊,那些警察叔叔们转过脸去假装看不见表哥挨打,还不知道他们暗叹今天起得早,有老狼请吃鸡运气好,遇上和局长站一战壕的亲人。
    胖子的眼神和身体全朝同学身后萎缩,焉能为表哥争取一点儿权利?
    “表哥”吃亏了,捂脸呐呐的恨表弟不为自己分担一二,却不想许青为他说话,笑嘻嘻拉住了华大伟,“别啊。”许大个真诚的说道:“人家是我的顾客,打坏了谁给‘满汉全席’的饭钱?”
    满汉全席?警察听到传说中的豪宴,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得巴不得“表哥”多挨几脚。
    许青对蹲地上画圈圈的“表哥”笑道:“你的表现不好,我不给你打折!九十九万的原价,你得认下哦。”
    “表哥”心灰意冷,根本不敢看袁婧妍那边的情况,谁愿意泡妞泡到大老虎,又不是骆驼祥子!
    许青趁热打铁,和华大伟在警察们见证下要和“表哥”签订宴席合同。周运昌没空纠结这等小事,把他们赶到隔壁房间。只有闻到了铜臭香味的程东屁颠屁颠跟过去,周运昌就对罗翔哼道:“都是没见过钱的,丢人啊。”
    金丽笑眯眯当看了一出喜剧,瞅着小鸟依人的袁婧妍抿嘴笑道:“小罗,这位又是红颜知己?”
    不怪金丽没猜错袁婧妍的身份,没把她当成流萤粉蝶的脂粉人等,实在是脆生生的婧妍看上去就是良家妇女。
    周运昌扫了袁婧妍一眼,不是白桦和麦苗儿的等级并不太注意,心里暗想下次要把情人带出免得被小罗小瞧了……靠,他在体制内都敢大摇大摆,俺会怯于了他?
    周运昌托罗翔向汤家父子转递友谊的任务完成,也就剩下闲聊吃饭喝酒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许青等人进来,笑眯眯挥舞手上的一纸合同,“搞定!”
    周运昌看不起他们,罗翔却不能不打圆场,问道:“当真要九十九万?”
    华大伟坐到金丽身边,“谁有闲心给他做菜?不过是要了一些茶水钱。”
    许青暗暗瞅了周运昌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账单交给老杜去收,他有的是办法。”
    周运昌站了起来问程东,“东子,你回去不。”
    程东摇摇头,“咱们晚上有安排了,你一起吧。”
    周运昌看得起罗翔可看不上华大伟等人,见金丽也要去玩就不再唠叨,捎上罗翔和袁婧妍开车离开。
    罗翔和袁婧妍在翠堤路下了,罗翔默默看着周运昌的车子远去若有所思,心想大伙儿都有变化,周运昌渐渐不是当初要敲诈“红旗”的周公子了。
    婧妍敲着他的后背不住埋怨:“都是你哦,好好的聚会搞成了一锅粥,你看看同学们瞧我的神态,简直当我是洪水猛兽。”
    罗翔叹道:“人以类聚啊,那位表哥但凡有些头脑,花几十万搭上关系是别人求不来的福气!”
    袁婧妍哼了一哼,“谁都像你么,舌头下都长了七八个旋!”
    罗翔嘻嘻一笑,搂住袁妹妹小声问道:“等会儿要什么姿势?先声明啊,等会儿我要接白桦。”
    袁婧妍已经学会自动过滤不该有的情愫,她只听到商量花式的话,很动情的眼儿涩,夜色似乎是最卓越的睫毛膏,把浓浓的春情涂抹在姑娘长长眼睫毛上……“哼,反正,反正我不做那个。”
    那个是什么旁人无从得知,倒是罗翔在宾馆开房后偷了走廊里花瓶的一根嫩竹梢,耐住性子和袁婧妍分开沐浴了,到卧室里才缠抱在一起。
    罗翔摸出暗藏在枕头下的竹枝,轻轻拂过袁婧妍赤裸的胳膊和赤裸的胸膛,看到那具百看不厌的身体慢慢粉红慢慢潮湿,身为男人的得意油然而生:我爱有钱开房的时代,我爱两岸青山相应送的青春……
    罗翔陶醉在久别重逢胜新婚的兴奋中,一时忘记还有一个比婧妍更等待爱抚的女人。于是乎,他在麦苗儿家的厨房遭到了调戏,耳听客厅里白桦和袁婧妍陪允儿做游戏的欢笑声,举起双手的十根指头,战战兢兢问道:“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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