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元会也算是九天所属势力之一,只是可惜,烟暂时对这个地方没有好感。
    三月。
    足以让一切改换一番。
    夏子谦的突然死亡,让李隆基心痛至极。但战事紧急,这镇南大将的缺失,让李隆基顾不及对李承恩的介怀,让他前往成都压制南诏。
    安西都护府则又郭子仪等人防备着安禄山的狼子野心。
    这三月之前还富丽堂皇的府邸已是断壁残垣,被烧的漆黑的木梁横七竖八的倒着,即使寻常艳阳下,也不免显出几分死亡的森冷来。
    何况如今阴雨凄迷。
    李承恩在废墟一片的都护府前喝住了马匹。他身后一个十来岁俏丽的粉衣女孩骑着一匹小白马,也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环视一遍,“李大哥,以小七看,此事定是另有有蹊跷。”
    李承恩点了点头,“不错。看这府邸烧毁如此严重,如何可能是疏忽大意一时走水。且府中提水救火无几,常人怎会放任火势不管。除非……”李承恩语气严重了些,“他们都已没有能力灭火。”最为诡异是,这偌大的府邸被烧毁之后,竟没有留下几具尸体,原本该在这府中的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按理,朝廷一品要员,陛下亲封的镇南大将,府中丫鬟侍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这府中,却只有厨房等处才有寥寥数人烧焦的尸骨。
    据他所知,能一把火烧掉所有东西,唯有王遗风……
    他扭头看了看小七,冷道,“燕小七,你给我把斗笠带好了。”
    燕小七嘻嘻一笑,“大哥何必担忧。既为江湖儿女,哪有那般脆弱。若是区区风吹雨淋都受不住,何能闯过来日刀光剑雨。”
    李承恩一时失笑,“好好好,但这闯荡江湖之事还是改日再说。你还小,莫要淋病了。”
    “是~大哥说的是~”燕小七只得把斗笠扣紧了些。
    李承恩看了那废墟,心情低落了些,“只是皇甫君他……唉……天妒英才……”
    李承恩对夏子谦知之甚少,倒是皇甫维明,他们共事许久,彼此之间交情不浅。这陡然间失去一位朋友兼同僚。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上一次见他,还是他为天策统领之时,几曾想到短短半年,竟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故。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如今他有再多追思,故人都无法归来了。
    逝者已逝,生者唯痛心耳。
    燕小七本是忆盈楼的姑娘,即便生性耿直,也对人心敏锐。此刻见他心情不大好,开口道,“李大哥,喝酒啊。”
    李承恩看她一眼,“你?”
    “少小瞧人!走啊,俗话说的好,一醉解千愁!小七今日请了。李大哥也不要不给小七面子!”
    明明是安慰的话,却非要说自己想做,倒甚是可爱。
    李承恩挑了挑眉,“小丫头口气不小,走走走!刚好谢渊那家伙不在。”
    没人管教。
    也不知纯阳真人对谢渊有何吩咐,自打一回长安,就没再见过两人人影。李承恩还去纯阳宫求见过,结果被李忘生以各种推脱拒之门外。
    连他劫后余生的这次出征,谢渊都没有现身相送。
    往日若是他有要务离开,谢渊若是无事,一定前来……也罢,他不来左右叮嘱,李承恩也乐得自在了。
    至于这战事,他早已做好觉悟了。
    ……
    君山风景如画。丘峦清灵,流水脉脉。
    这洞庭湖水波粼粼,如璞玉般清透无暇。山清水秀,不愧为大唐龙脉所在之地。
    姜晨从渡口出来,令烟先去打探消息定个旅舍。已至黄昏,月江渡口人烟渐少,姜晨望着那流水倒映着夕阳,良久,松开了握着雪凤冰王笛的手,手心一点黑痔鼓起,其中黑气仿佛会动一般游走扭曲,想要脱困而出。此情此景,颇有诡异。
    姜晨不咸不淡问了句,“如何?”
    手心平静了些,它显然识事务,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回答,“谷主大人,你要如何?能办到10086绝不推辞。”
    姜晨盯着它,“之前你说,你并非此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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