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一直都不现身?”
    姜晨终于转过身来,凝视着她,面具下的那一双眼睛毫无情绪的盯着人时,总让人心中怯的慌。
    苏蓉蓉也怯了,她一向是除楚留香外最镇定的那个,此刻,她却怯了。但是对楚留香的担忧战胜了一切,“他为何不显身相见。”
    姜晨一字一停,幽幽道,“姑娘,你没钱了。”
    “!”苏蓉蓉一时都未反应过来,牙尖挤出两字,难得说了句不太温柔之语,“奸商!”
    相对于禽兽,姜晨以为奸商完全可以称的上是夸奖,温温静静回道,“愧不敢当。”
    苏蓉蓉极其聪明,此刻不知思及何事,重整心绪。再不多言,起身下山。
    收敛情绪后,她依旧是那个可爱温柔聪颖体贴的苏蓉蓉。
    姜晨站在琅轩高高的山崖石栏边,望着山下。
    苏蓉蓉的脚步声已渐渐远去消失。
    他忽而浅浅淡淡笑了笑。
    那句话怎么说呢,一个多么可爱,多么温柔的姑娘,谁又忍心伤害她呢。
    很不巧,他就忍心。可爱?温柔?怕是也不见得。
    原着中楚留香最终没有揭穿午夜兰花之谜。
    说着替天行道,到底也不过是因为被行道之人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若换成看重之人,天之骄子们是否能一样毫无私心?也许会有人能,但至少楚留香没有做到。
    午夜,幽兰之香。
    众人都猜测,这位只在午夜出现的神秘人,是否是与香帅有什么不可分割的关系。因为这,踏月留香。
    关于此事,琅轩标价黄金十万两。于是,世上便无人再问了。
    至于说,万福万寿园三月初七人员失踪之事,琅轩也给了答案。结果便是中原武林又萌生讨伐心思,有意找麻衣圣教寻事。
    麻衣人的血,沾之必死无救。因为他们患有麻风病。各大武林正派们得到这个消息时,纷纷骂遍琅轩话说一半,最重要之事未备全。
    对此琅轩只给了一个回应,诸君何曾问过……
    众人对此回答无言以对。
    ……
    慕容府密室。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被吊在锁链上,油腻肮脏,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
    幽暗漆黑的通道传来脚步声响,伴随着水滴滴答和铁链前暗红的炭火吡吡哣哣的声响,让人一阵毛骨悚然。
    火光渐渐接近此处,暗红色的火把映照出的,却是慕容还恩。
    他容貌俊秀,平日看起来虽有些文弱,却不乏世家子弟的礼仪得体,温和大方。此时迎着火光微笑,看到面前神志不清的人,笑的愈发开心了,依旧不乏亲热的唤了一句,“表兄。”
    这一声仿佛刺激到了那被穿过肩骨用锁链吊着的人,他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距慕容还恩面前半尺,再也前进不了。
    慕容似乎还觉得被吓了一大跳,故作慌张惶恐,“啊呀,表兄,你省一省,这样毫无预兆的抓人,表弟我可是吓了一跳。”
    “呜呜呜!”那人口齿不清,又想冲来,肩膀的锁链穿过的血洞当即裂开,滴滴答答砸在地上。
    慕容向身后招招手,语气可谓忧心焦急,“老三,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药啊!你想看着兄长死啊!”
    身后那郎中打扮之人便上前来,从身侧药箱中拿出一盒金疮药,撒在他肩上。
    被锁住的身影痛苦的发出一些刺耳不清的语音,慕容还恩俯了俯身,凑近了些许,依稀听清了些不得好死,杀兄,忘恩负义之类的好话,一时长笑出声,“我的好表兄啊!忘恩负义?”他伸手,正好捏住慕容青城的肩伤,狠手一摁,脸上却和和气气道,“你杀了自己姑父之时,想过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慕容还恩毕竟是习武之人,手劲颇大,那人挣扎着退开却因为枷而发出呜呜呜咽,鸟窝一样的头发散乱,脸上更是黑黄交加,眉目依稀可以辨出是慕容青城。
    “在我林还恩不得好死之前,定然先要你不得好死!你听清楚了!”
    他林家一直顾念慕容恩德,甘心做江南慕容附属之族,从不出头,屈居人下。因着姐姐林还玉寄养慕容之故,对慕容一族向来礼遇有加。可慕容青城却为一张莫名其妙的藏宝图,狠下辣手,到底是谁更忘恩负义!
    他笑了笑,“不过舅父倒是有眼光,论起心狠手辣,我的确比不得你。若非慕容要绝后了,恐怕你也不会交出慕容家主之位。但如今想来,慕容二字,可当真叫人恶心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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