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便也这般做了。
    “不是殿下的错,是我……”他话未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忽而天旋地转,孤启紧紧攀住了她。
    郁云霁只手揽在他的腰际,软腰当即陷在她的臂弯,随后,她将孤启整个人扛在了肩上,复又颠了颠。
    很轻,孤启太过瘦弱了,如今甚至可以说是羸弱,她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便将人举了起来,朝着车舆走去。
    候在马车旁的三千瞧见自家主子,忙退到一旁,为两人掀开了车帘。
    车帘落下,马车里登时只有清辉从缝隙中泄露,车内光线暗,眼睛是看不大清了,其余感官却愈发敏锐起来。
    急急的呻.吟从耳畔传来,车舆内的空气似乎也跟着灼热了几分。
    即便昨日经历了如此境况,郁云霁仍是老僧入定般坐在此处,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等私密之事,事关男子的名节,她该如何帮。
    她思绪飞扬,一旁却有一只开始炽热的手,缓缓攀上了她的小臂。
    “殿下,帮帮我……”孤启低低的声音几近哀求。
    他轻轻扯着她的袖口,似是害怕此举会将她惹怒,又在此踌躇不前。
    郁云霁默了几息:“孤启,你冷静些。”
    她不想做趁人之危之事。
    她是知晓孤启心中心悦郁枝鸢的,虽然不知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曾许诺不会让他身陷囹吾。
    她不曾食言,许诺孤启的话自然会做到,可这是另外一码事。
    孤启听她这般答,微微哽咽道:“殿下,我不脏的,我的贞洁锁与守宫砂具在。”
    他低低地抽气,似乎是身上的痛感加剧。
    “我不是这个意思,”郁云霁哑然,她不知孤启为何会这般想,但却不再多说什么,“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回府了。”
    孤启此时兴许是因着药物的影响,不得已才这般求助于她,但是郁云霁知晓自己心中是如何想的。
    她只是想救书中反派,在她看来,这些事上只有立场不同,没有对错之分,若是让反派还顺应书中情节的走向,怕是一个个都成了成全男女主感情的工具人。
    她不想看着这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枉死。
    可正因为她清楚自己的想法,才不会答应孤启的哀求。
    她同孤启是不得已绑在一起的,如今和离书她已经写好,原定是今夜便让孤启签字画押的,在和离前夕出了这档子事,于情于理,她不好交代。
    不论是同自己交代,还是同孤启交代。
    她明显察觉到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施了几分力,却是阖上了眼眸,稳着心神,将他手中的衣袖抽了出来。
    “是我,一直都是我对不起殿下,殿下,你想怎样都可以,殿下……”他抽泣着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不曾计较你先前的过失,嫁我非你本意,娶你亦是如此。”郁云霁的声音从车舆内响起。
    娶你亦是如此……
    原来,郁云霁由始至终并非想娶他吗。
    心口的抽痛更加猛烈了些,他紧紧咬住下唇,生怕这些声音再度传到郁云霁的耳中。
    她兴许是讨厌他的,否则,他都如此了,郁云霁怎会还是无动于衷。
    所以不论他脏不脏,亦或是如何,郁云霁都不会动他的。
    孤启深深吸进一口凉气,不敢再出声,生怕再惹得她厌烦。
    “……你好些了吗?”身旁许久没有声音传来,郁云霁觉出不对劲,将一侧的帘子掀开,马车内壁镶嵌的夜明珠顿时将内室照亮。
    身旁的人已然昏厥过去,额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昭示着他境况是多么的危险。
    她当即将他的后颈抬起些,掀开车帘一角,随后掐上了他的人中。
    “孤启,醒醒。”她唤道。
    孤启整个人浑身滚烫,面上是不寻常的潮红,那股荼蘼香也顺着她的动作盈了满袖。
    他吃痛,那双被情/欲布满的眼眸缓缓睁开,错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仅一息间,她还是遏制不住的感慨。
    孤启那双眼眸当真是生得极好,被人称为不祥的胎记同妆靥般,平白的为他添了几分妩媚,好似蛊惑君王的狐妖,眸下一点红衬得他更为白皙。
    方才,他竟是憋得生生背过了气。
    孤启的视线缓缓下移,从她的眼眸挪到鼻尖,再到唇角。
    郁云霁不曾察觉,高声道:“弱水,再快些,叫太医在府上候……”
    最后一个字还不曾说出口,温软炽热的唇瓣紧紧贴上她的,带着冷冽的香气,将她方才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荼蘼冷香,此刻却隐隐带着勾人的意味。
    孤启的吻是毫无章法的。
    他不满起先唇瓣的贴合,滚烫的小臂同蛇一般,攀住她的脖颈,郁云霁没有防备,被她这么一带,向后仰了去。
    唇上湿润的触感宛若细密的电流,还不待郁云霁反应,他湿润的,带着淡淡酒气的舌尖,便要顺势撬开她的齿关。
    此时像是一把燃烧正盛的火苗,只差一刻便要扔进干透的草垛,兴起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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