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朝到底是强盛的大国,北元小国开口便要求娶一国太师,她们幽朝还不至于让溪洄嫁去受委屈。
    “殿下,答应我,好不好,”孤启将头迈进她的颈窝,湿漉漉的泪痕蹭在她的颈子上,“我不想如此,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卑劣的人……”
    郁云霁轻轻拍着他的背。
    她或许,当真对孤启动了心。
    这样的情况,她本该派人将孤启拿下,关进半月堂思过,可她不忍看到孤启泪痕斑斑的面颊,她亦不知自己当时是如何想的,会将这些悉数推开,将众人留在正堂,自己则出来安抚孤启。
    “你曾说过我是独一无二的,如今谁都可以随意取代我的位置了吗?”孤启在她的怀中轻颤着,单薄的后背也随之震颤。
    “别哭,”郁云霁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我答应你。”
    这本就是两难的抉择,不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势必是要有一人失望的。
    可出于私心,她不希望那人是孤启。
    一阵清风吹过,将高高挂起的红绸吹得随风飘荡,看着却格外的可笑。
    “殿下,”溪洄上前道,“溪洄不会让殿下为难的,今日一事因我而起,说来好笑,我本便不曾想过自己能入王府,殿下仁爱,对我至此,溪洄感激不尽,今日溪洄当,回宫了。”
    他已然收起了水红的折扇,眸中无半分波动。
    她不曾想过孤启会生出这样的变动,今日一事溪洄算是彻底颜面扫地,终是她对不住溪洄。
    好好的大婚成了现在的模样,府上的萧条昭示着方才这里出了怎样的事。
    “溪洄……”郁云霁道。
    溪洄轻笑道:“礼未成,溪洄不是王府的人。”
    “殿下既待王夫有情,溪洄如此贸然插足,心中也实在过意不去。”溪洄终是为她顿住了脚步,轻声道,“如此也好,溪洄先行回宫了,望殿下珍重。”
    菡王同太师婚约取消一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
    女皇怒将文书扬手摔在地上。
    “放肆!”女皇怒声道,“他孤启当朕是什么了,这婚事是朕赐下的,他仗着自己是正夫,便能如此藐视皇权了吗,他根本不将朕与自己的妻主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月晚道,“王夫的确做的太过,但如今太师带着芜之回了月溪阁,陛下还是先安抚一下太师吧。”
    毕竟溪洄是男子,他又不曾否认嫁与郁云霁这样的注意,他兴许是有意的。
    但男子都是面皮薄,这样的话寻常男子都说不出口,更何况是溪洄。
    好好的婚事被孤启给搅了,也不知溪洄此刻如何了。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前些时日溪洄向朕要了些名贵药材,如今朕派人寻到了,你将那几箱药材为他送过去。”
    “先传朕旨意,将宓儿唤来,”女皇顿了顿,怒声补道,“带上她那王夫。”
    “母皇。”郁云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一抹碧蓝的衣角浮动,那张温和的美人面渐近。
    女皇的面上当即沉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宓儿,溪洄到底是太师,身份不知比他尊贵多少倍,你那王夫如此不将人看在眼里,可是狠狠打了朕的脸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溪洄与郁云霁之间她如何能厚此薄彼。
    今日注定是要让孤启拿出个说法了。
    郁云霁垂眸应是:“母皇放心,女儿会惩戒王夫,此事是女儿不曾同王夫沟通好,女儿定会给太师一个交代。”
    “今日一事,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你那王夫当真是杀出了名,”女皇冷声道,但对上郁云霁酷似金霖的脸,她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重话,“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抚好溪洄,溪洄同你究竟有没有礼成,旁人是不知晓的,你可明白?”
    只差一个妻夫对拜即可礼成,孤启便是在此时杀了进来,但宾客散尽,若是称礼成,也无人反驳什么。
    但这对溪洄来说是不公平的。
    “溪洄是个识大体的,他不会同你那王夫一般的。”女皇道。
    “可不能因着太师识大体,便如此安排,我们终究不是妻夫,”郁云霁轻轻蹙眉,下意识道,“太师无名无分嫁进来,是对男子的侮辱。”
    女皇叹息打断:“朕明白你的意思,但……”
    “母皇,如今北元使臣已然打道回府了,听闻北元出了事,想来那边一时半会也不会如何,将来若是北元因此事作筏子,我们幽朝养兵多年,也不惧他们,大国威严不容侵犯。”郁云霁道,“母皇,我心悦王夫,也顾不得旁的男子,溪洄入府,只怕会为之伤神,我不想耽误这样好的儿郎。”
    女皇无奈的道:“可你是王女,如今孤家倒了,孤启的身份也帮不上你,若是你想做些什么,怕是也得不到夫家的支持。”
    “女子立业并非一定要依靠男子的帮衬,母皇,溪洄的确对我帮助良多,但我的夫郎不需要那样完美,女儿并不觉得他如何,”郁云霁勾了勾唇角,“他是我旗鼓相当的爱人。”
    女皇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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