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这幅模样,有人惊呼一声,当即连连后退。
    这样的疤痕实在是骇人。
    她们虽知晓郁枝鸢的府上走了水,亦知晓她的面容曾被划伤, 却不曾想是这样的骇人。
    幽朝为官女娘都要求相貌堂堂,对于天女更是如此, 当朝天女象征着国运, 而天女生得宝相端庄,是继承大统的必要因素, 面容不佳者,则失去成为储君的资格,这是幽朝不成文的规定,却也这样延续了多年。
    菡王与恭王的皇位角逐里,不少世家早早便站在了郁枝鸢的身边,如今见出了这种事,便知晓郁枝鸢几乎没有同菡王争抢的资格了,世家大族们的主君一时间面色心思各异。
    瞧见人们这副模样,郁枝鸢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然摸向面颊,却不曾触及那片坚硬的黄金甲。
    她胸膛起伏着,像是恼羞成怒的野兽,狠声道:“还不走,是等着本殿将你们的脑袋通通砍下来吗?”
    起初围在小屋前的众人当即一哄而散。
    身上分明还残留着方才的余韵,郁枝鸢却如坠冰窟。
    待看清身旁那张面孔,郁枝鸢浑身的血液好似也跟着凉透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她一掌掴在了昏迷的鱼禾脸上。
    鱼禾原本白皙的面上当即浮起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像是不曾察觉郁枝鸢对他的暴虐举动,他仍昏死在地上。
    郁枝鸢随手将地上的衣衫拾起,遮住了重要部位,对门口战战兢兢候着的女卫冷声吩咐:“还不去将本殿的衣物取来,本殿养你们这群废物究竟有什么用!”
    女卫忙道:“是,殿下……”
    “等等。”郁枝鸢唤住她,冷眸扫过地上满身都是青紫的人,“将这蠢东西处理掉,记得处理干净些。”
    “是。”
    相比前院的兵荒马乱,后院更为安宁些。
    郁云霁餍足的靠在他的身旁,把玩着他的一缕长发:“怎么不高兴,引之是不满意吗,若是不满意,我也不介意再。”
    “住口。”孤启温热的掌心堵在她的唇瓣,红着耳尖恶狠狠的威胁,“你若是再说出这样的话,我便,我便……”
    郁云霁轻轻眨了眨眼眸,等着他的后话。
    他总是这幅逗弄不得的模样,只说几句便能惹得他面红耳赤,偏生她对孤启这幅样子喜欢得紧。
    郁云霁小幅度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这才得以被松开。
    “我原以为你会在正堂料理宴会,你为何贸然前来?”郁云霁将他的发丝绕在指间,温声道。
    此时的她像是恢复到了寻常的模样。
    孤启冷哼一声,怨道:“若是我不来,你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生辰宴这样的日子,被人下药死在自己的府上,想一想便够死得丢人。
    郁云霁没有反驳,只笑道:“做戏当真实些,若非我这般配合,郁枝鸢对我提防太过,我将来还难以得手。”
    “妻主最会做戏了,险些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他仍旧冷淡,对于她的温声置之不理,“这样的心思与手段,哪家的女娘都是比不过的。”
    演吧,谁能演得过她,孤启愤恨的想。
    郁云霁指腹轻轻点在他的手背上:“我怎么舍得死,有引之这样的儿郎伴在我身侧,若我一死,你便要成鳏夫了,届时谁来护你?”
    孤启一哽,没有应声。
    郁云霁竟是在考虑,她死后没人能护着他吗?
    他哪有这么重要,从郁云霁的口中说出来,自己竟是比她的命还重要。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孤启猛地偏头看向她,一字一句补充道,“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她才不会死,她长命百岁。
    方才还气鼓鼓的不打算理人,在她这话脱口而出后,便猛然朝着她龇牙咧嘴的威胁。
    没有跟上孤启变化极快的情绪,郁云霁微怔,随后笑着伸出小指:“好,我们拉钩。”
    他像是还有些不情不愿,缓缓勾住了她的小指,低声道:“你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坏女娘,拉了钩是不能反悔的……”
    孤启永远都是这幅口嫌体直的模样。
    郁云霁随口道:“是是,不过你离了席,正堂恐乱作一团,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孤启面上的冷意更甚,他嗤笑一声:“是啊,怕是此刻已然乱作一团了。”
    早在他离席之前,便暗中寻到了对郁云霁下药的侍人。
    他在府上这么些时日,却也不是白待的。
    他是尚书府的公子,出身这等门第,便注定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儿郎,在菡王府的这些月,他的实力早已渗透了府上的各个地方。
    他派人将那侍人处理掉,随后含玉将侍人的东西掉了包,趁着王夫侍人鱼贯而入到正堂送菜的时候,将东西悉数送回了郁枝鸢那里。
    含玉做事向来稳妥,此刻那药想必已然进了恭王的腹中。
    她费尽心思弄来这样的好东西,专门挑在生辰宴上献给他的妻主,若是她自己不尝尝味道,才是真可惜了这副猛药。
    听他话里有话,郁云霁也正色起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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