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能看穿的温柔陷阱,赵攸感觉自己与皇后的交锋,她仿若永远处于下风。这件事她要坚持到底,回道:“皇后心是红的还是黑的,朕都不知晓,为何要答应你的事。”
    皇后觉得小皇帝吝啬,但是用钱的地方也没有,再者她的私库里定然珍品也不在少数。她只懂守着,不懂用处,大概是个不懂民间疾苦的小皇帝。
    她继续哄道:“不若我让陛下在两年内亲政,你便将钥匙给我?”
    大忽悠又在糊弄人。赵攸明知是皇后的圈套,还是忍不住去想其中的事,疑惑道:“当真两年?”
    “陛下该知眼前局势,安时舟与苏文孝成了姻亲后,自当为陛下招揽人才,暗地里行事要方便得多。”皇宫慢慢分析,眸色似潋滟水光,浅浅一笑时娇柔无害。
    她拿捏住小皇帝的咽喉,私库是小,亲政才是大事。
    赵攸也在沉默,心中暗自掂量着这句话的分量。皇后现在可以确认不会心向着温家,相反她与温氏夫妻或许有着怨恨,恨意深或浅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她有些不明白皇后入宫的意思,难不成想要利用她对付温家?皇后心思深沉,腹黑间带着对世事的懵懂,她想了想,道:“两年后若真亲政,就将钥匙给你。”
    小皇帝杀了回马枪,皇后当即不同意:“两年太过久远,我要的是现在,不如陛下自己去努力亲政。”
    小皇帝自己努力,肯定不只两年。赵攸丧气,看着皇后娴静淡然之色,咬牙道:“不行,我不同意,最多你要银子的时候,随意去取罢了。”
    吝啬的人退到这一步已然不容易,皇后也很满意了,点头道:“也可,我现在就需银子,陛下去取,还是我去取?”
    赵攸对于银子没有深知,只知一味藏着罢了,既然答应下来就不好反悔,点头让她去取。
    她踌躇一番,又道:“苏文孝是不是为你才替我行事?”
    皇后脚步一顿,眸色沉了沉,故作不解:“陛下何出此言?”
    赵攸嫌弃地看她一眼:“别和我装,苏文孝性子里带着迂腐,虽敬重我这个小皇帝,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与温轶作对,多半还是为了你。”
    她觉得苏文孝待皇后,比温轶要好得多,也不知是何缘故。
    皇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催促赵攸拿钥匙。
    赵攸明白她在回避,也没有继续去追问,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
    两人一阵同行,正月里的天气依旧带着冬日的寒冷,赵攸踩着轻快的步子,唇角弯着浅浅的弧度,心情也很美好。
    皇后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开心,按理她诓了她那么多银子,应该要炸毛才是。小道上依旧一片枯黄,偶有些顽强的草木发芽,皇后见小皇帝凝视脚下,不觉问道:“陛下为何这般开心?”
    “为何要告诉你?”赵攸不理她,容色神秘。
    皇后顿觉小皇帝这是在记仇了。她喜欢坦率的赵攸,便道:“陛下不说就不说了。”
    总有机会让她说出来的,不急。
    回到福宁殿后,赵攸将钥匙递给皇后,让她一人去取。待皇后人走后,她招来得力内侍,打探温瑾回宫的路,又命人去请首辅来福宁殿。
    内侍领了吩咐就出宫。
    也不知皇后要取多少银子,赵攸摸摸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那是自己媳妇,要取就取吧。
    在福宁殿等待的时候,首辅得了旨意后赶来,他心中还有怒火,但温家人得罪小皇帝,人还在福宁殿里,他还得来赔个礼,做给外人看。
    一入殿就行了大礼,赵攸见状也不叫起,慢吞吞地在坐榻上起身,走一步退三步地挪到温轶面前。她亲自将人扶起来,道:“首辅无需大礼,一个奴婢罢了,倒是三姑娘总是对皇后不敬,您回去管管。皇后母仪天下,被一个庶妹指着鼻子骂也不大好,若非都是温家人,朕定动手教训她。”
    温轶不知华殿发生的事,一个劲地赔礼说好话,连连弯腰保证回去好好教训。
    他心里怎么想,赵攸也能猜到许多,必然气得要吐血。但是她面上依旧是和蔼之色,拉着他说着家常事。
    君臣聊了很久,待皇后回来也只见到紧闭的殿门,她在殿外不好等候,就带着人先回华殿。
    小皇帝的私库里还是太后留下的珍品,这些都是民间见不到的,她只拿了可用之物,到时命人送去道观。
    回到华殿后,她继续整理账本。
    过了午时也不见福宁殿传来消息,她耐心等了许久,不想等来的是温三姑娘的马受惊的消息。
    马一受惊,车上的人也会受到波及,她着人去看看具体事宜。
    内侍出宫后,赵攸大步走来,面色欢愉,吩咐若秋:“朕饿了,快些摆膳。”
    她端过桌上一盏茶,仰首就饮了下去,不忘催促宫人去摆膳,好似福宁殿的宫人饿坏她了。
    摆膳后,皇帝一人在吃,大口大口地扒着米饭,抬首见皇后在一旁呆坐着,好心道:“皇后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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