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怀疑自己热出了幻听。
    操。
    杰哥把床给自己睡?薛舔舔记住这一天,人生小巅峰。
    “不了吧,再把床单蹭脏了。”心里兴奋但薛业不敢,杰哥用东西非常独。
    祝杰准备出去了,扯着松垮的背心领口脱下来,饱满的臂肌连着弧形收紧的肩峰。“不上?那你靠墙站着睡吧。”
    “上,上。”薛业赶紧脱鞋上去躺,罚站太可怕,以前逃练不怕春哥就怕杰哥逮,逮住了就罚,偏偏老被逮。床软绵绵的,他支好电脑假装打字,实则偷瞄着杰哥换衣服。
    瞄着瞄着,把电脑往下推,压一压。
    “中午的药吃了吧?”祝杰穿短袖队服再戴运动员参赛证,照片、姓名、学校、编号、二维码条形码一应俱全,“谁敲门都不准开,我没批准不准走,知道么?”
    “知道。”薛业靠着床垫垂涎杰哥,“不对,唐誉说11点半酒店大堂集合,说和孙康一起去比赛场地。”
    “你睡你的。”祝杰把薛业的手机放回床头,“到时候我打电话叫你。”
    “哦……谢谢杰哥。”薛业吃完药了,可暖风太足困得他头发沉,“杰哥,这回一队给奖金吧?”
    打比赛都有钱拿,虽然杰哥的家庭条件看不上那几万块。
    “有,闭眼,睡觉。”祝杰戴上心率手环,神不知鬼不觉地按开床头灯下方的请勿打扰。
    关上1906的门,祝杰用力拧了几下确认上锁,一脸淡漠地挂上请勿打扰。
    孙康带领一队首次参赛的十几个在大堂集合,都穿队服外套唯独祝杰不统一。他懒得管也管不动,运动员成绩拼上去比服从管理重要。
    唐誉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给薛业全部无人接听,他朝孙康示意再等几分钟。“马上,我再联系一下。”
    孙康给财务部长面子可内心巴不得薛业那小子滚远点。又打几次还是接听无果,唐誉不得已,看向沙发上玩塔防游戏的祝杰。
    他随便瞄了一眼,部落冲突。大本营全部升至最高级,排布紧密到可怕。别人要想破他简直难上加难。
    “祝杰,薛业的手机打过去没人接。”唐誉摸着助听器偏了下头,“你知道薛业在哪儿吗?”
    祝杰把游戏关闭站直平视着唐誉,意外的平静。“不知道,我也没联系上。”
    陶文昌甩着没吹干的头发上楼已经快下午4点,孙康带一队,白队带二队,明年这个时候自己必然蹚进一队拼比赛,难得放松一把。
    他不着急,人生苦短还有许多美好。开学就进一队纯属给自己找罪受,又被学长集火针对又有压力,不如先开心玩半年,下半学期再进。
    奇怪,请勿打扰是谁给挂的?屋里热成温室,陶文昌愕然发觉野逼竟然在闷觉。
    操,太意外了。他又近一步觉得不对,祝杰圆寸,这人显然头发长些。
    千万别是薛业,千万别是薛业,陶文昌默默祈祷,掀开雪白被子的一角,操,薛业。
    睡得正香呢,衣服裤子脱一床就剩个底裤和袜子。床头柜上半个石榴,一部手机。电脑和笔记堆在地上。
    离开的时候屋里干干净净,几个小时之内折腾成这样也是薛业有本事。
    陶文昌一屁股坐下,抽丝剥茧地分析眼前这叫什么事。从蛛丝马迹来看最后可能的情况就是祝杰趁自己不在把薛业给办了,然后提裤子走人,拔鸟无情。
    现在,趁受害人还未清醒,跑路保命实为上策。陶文昌抄起外套决定开溜,然后祝杰床上那个舒服地哼了几声,转过来,妈的醒了。
    午觉是调剂身体需要的长时间睡眠用的,薛业迷迷糊糊翻个身,眯着眼睛回忆自己是在宿舍还是在家。几秒之后他看清了陶文昌,再几秒想起今天住酒店。
    酒店,2020,1906,杰哥……杰哥的床!
    薛业大梦初醒缓缓坐起,被子从胸肌徐徐滑到肚脐。他低低头,诧异了。“操,你丫……把我衣服脱了?”
    “你丫别碰瓷啊我刚回来,法治社会讲理讲据。”陶文昌怀疑他睡着了自己脱的,屋里这么热不脱才怪。
    心里默默祈祷,野逼千万别回来,野逼千万别回来。
    哔哔两声,外面有人扫房卡,下一秒祝杰走了进来,然后用一脸凝重的疑惑看着陶文昌,眼里彻底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
    “你俩别整碰瓷集团啊,仙人跳有意思么?我他妈刚进来!”陶文昌看向祝杰,“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
    祝杰又看向薛业,薛业光溜地钻回被里,蜗牛似的裹起来。他把打包盒放下,活动着发酸的脊背说道:“没什么意思。”
    “所以?”陶文昌震惊。祝杰的意思是薛业肯定不会走了,那他和自己肯定要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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