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某人长发披散衣衫半解,大片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紧实看得人面红耳赤,偏偏曲青邪还是一副懒洋洋似笑非笑的模样,简直就像是……
    方尚清额角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堂堂魔教教主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曲青邪挑挑眉道:“会场离院子太远了,我懒得动。”
    方尚清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噎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对这厚颜无耻之人说些什么。
    难道要把他赶出去?两人武力不相上下,他倒是能做到,但是这光着身子的样子要是被旁人看见了,曲青邪不要脸师父还要脸呢!
    方尚清气地心脏一抽,觉得自己还是回去处理事务的好,否则恐怕命不久矣。
    曲青邪慢条斯理地脱下衣饰,有些惊讶地发现房间居然一片安静——方尚清居然没做什么吗?他转身回头,见方尚清背对着他喝茶,不由得心头一动。
    方尚清皮肤天生相较于一般男子白皙,如今耳朵染了一层红色,便如同白瓷初绘,相比起他手中那一只精致的蓝花白瓷茶杯,倒是更为令人他笔痒。
    有点奇怪。
    这人到底哪里比得上笔墨丹青,竟然令自己罕见地转移了心情。
    曲青邪向来是无所顾忌的,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他将外衣往身上一披,向着方尚清走去。
    方尚清正喝着茶压火气,好容易稍微平静了些,就觉得背后一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颈间更是毫无阻拦地碰到了一片光滑的肌肤。
    方尚清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还来不及反应,就又觉得耳垂微微一热,接着就是一阵凉意。
    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开,方尚清条件反射地一个肘击,结结实实地一声闷响,接力而起,一个鹞子翻身,等到站定,长剑已经握在了手上。
    曲青邪捂着腹部,疼得面容扭曲,心里就奇了怪了,自己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看着方尚清的红玉似的耳垂,没忍住含了上去。
    两相对望,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最终还是曲青邪先开了口,“大师兄,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生气了吗?”
    眼角因为刚刚的撞击生理性地疼痛,加上一句示弱的“大师兄”,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可惜某人面对的是深知他秉性的方尚清。
    方尚清感受着耳垂的凉意,而怒火与羞恼令脸颊滚烫,好似冰火两重天,他黑着脸,好容易才将同门相杀的念头压了下去,面对曲青邪的厚脸皮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
    洛书震惊地看着自家二徒儿易容都压不住的伤,心疼愤怒地顾不上为人师表,一声“卧槽”脱口而出,“二青,谁给你打的?!”
    曲青邪委屈,“大师兄!”
    洛书脸上怒色尽褪,一脸冷漠。
    “哦。”
    “喂喂老头子,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你们武力相当,你能被打成这个样子,看来是干了什么心虚的事。”洛书瞥他一眼。
    曲青邪咳了一声,左顾右盼。
    “老头子,今天上午有出什么岔子吗?”
    洛书摇头:“这倒是没有……等等,你今上午都不在?干什么去了?”
    曲青邪沉默,他难道要说自己溜出来想扮做丹青游玩,去方尚清的房间里换衣服,结果“非礼”了房间的主人,最后被打了一顿吗?
    洛书多熟曲青邪啊,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这货不知道做了什么心虚事,结合刚刚是对话,这对不起的对象,十有八九是自己大徒儿小清清。
    洛书突然想起在烟雨楼,“焦尾”与“丹青”的初遇,当时这两人的气氛……
    洛书狐疑地偏头去看曲青邪,试探着问:“二青,你有娶妻的打算吗?”
    曲青邪脸色一青,这都哪跟哪啊,师父催婚怎么没有转折的。他果断摇头。
    洛书循循善诱:“难道二青自己就没有觉得无聊过吗?”
    无聊?
    曲青邪一想,他貌似还真没觉得无聊过,先是复仇夺位,然后是重振魔教,稳定之后就和方尚清你来我往打地热闹,后来又认识了焦尾——虽然本质还是一个人,但是给予填补时间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挚友有了,仇敌也有了,哪里无聊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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