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衬得子车两兄弟格外的……
    冉星辰扫过生无可恋的六师弟和浑身僵直的五师弟,笑容满面如春风和煦,走到洛书身前亲热应着,“诸位,请。”
    一进院门,在外面还装得像世外高人似的洛书就笑成了一个大毛团子,捂着肚子就没从地上起来过。
    “哈哈哈小三子,有你的,终于扳回一城!”
    洛书说着伸出一根大拇指,因为整个人被二零八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起来,所以手也藏在了层层的衣袖之下,只能看见一根大拇指隐晦地探出了头。
    子车筹卸完易容归来,看着笑成一团的师父,默默捂住了脸,子车痕面无表情地抚摸着药箱的盖子,神色莫名。
    冉星辰只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打了个寒颤,自己给自己壮胆,这俩个师弟到处浪,自己都看不住他们两个,身为师兄必须要立起身为师兄的威严!
    此时的冉星辰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平日的药方都是子车痕煎的,也下意识地忽略了那药汤堪比师父做的饭菜的奇异的味道。
    洛书几人进屋,关上房门,便是一师门的见面。
    身为师父的洛书向上座走去,看着到自己胸口的椅子面沉默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和裹成球的身材。
    洛书:……
    他内力运转,双手往椅子背上一按,半空转身,轻轻巧巧地坐在了椅子上。
    只是这动作对于洛书,看似逼格高高,实则让人心累不已,连坐个椅子都要用上轻功,这个世界对小短腿太不友好了。
    “小三子,怎么说?有什么动静吗?”
    冉星辰听见洛书问正事,便将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寒意抛之脑后,正色道:“没有动作,冉苍说……三日之后就颁发圣旨。”
    他想起白日的问答,声音渐渐低沉。
    洛书伸长了手,冉星辰把头低下凑过去,任由师父揉了揉脑袋,把打理精细的发型揉得乱七八糟,“虽说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只要你还没有把天地玄黄军接手过来,就还应该警惕才是。”
    三日,能做的小动作太多了。
    洛书一口咬住二零八八递过来的糖棍,磨了磨牙,道:“阿痕阿筹,你们看着情况怎么样?”
    子车痕视线从药箱上移开,抬眸应道:“冉苍经脉已断,原本应当行动无异如常人,唯身体多病痛,老年多烦忧。后吴劳出手,他的方子是温养经脉的方子,但是药效极强……”子车痕皱眉,措辞了一下语言,道,“不、不应该是说温养经脉,倒像是强行提升功力的法子,将大量内力直接灌入身体。”
    若是撑得过去便是内力大增,若是撑不过去便是身死逍遥。
    这样说起来,“倒是与师父说的话本有些相似。”
    冉星辰迟疑着出声。
    洛书点点头,“古往今来遇奇遇一夜飞升的、功力大进的、抱得美人归……如此种种的青天白日梦,是自身对梦想的一种渴求,有很多人追捧,百看不腻实属正常,不过喜欢看是一回事,若是信了……”
    余下的话洛书没有说,也不必多说。
    子车痕续道:“那方子功效极强,常人倒是能坚持得时日长些,但是对冉苍来说与毒药无异。”
    “冉苍瘫痪是真,那药物已经将他经脉破坏地彻底,侵入机体,日后日日针灸汤药,也许能下地行走。”
    神智清醒却被禁锢在这样的身体内,对于当年御驾亲征的冉苍来说,应当是莫大的打击。
    就像……当年意气风发的碧水剑客,被封去一身修为,如同玩物一样四肢锁上玄铁锁链,日日灌下汤药,将身子毁得单薄纤细一样。
    不对。
    冉苍怎么配和老宁相比。
    洛书眸色微沉,手上用力大了些,糖棍上出现丝丝细细的裂痕。
    冉苍是得其所,老宁受到的屈辱与背叛,又该怎么还?
    二零八八感受到来自洛书那边意识海的愤怒情绪,将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上,洛书如梦方醒,诧异抬头,“小八?”
    二零八八指指桌上,“再不喝,茶水要凉了。”
    洛书低头一看,先看见的不是还氤氲着热气的花果茶,而是将碎未碎的糖棍。
    这糖棍是小八选的坚果做的,上有瓜子、花生、核桃、腰果、桃仁,怕口感太硬,还夹杂了种种蜜饯果干,以小八亲手熬制的麦芽糖粘合,这一用力,已经变硬的麦芽糖当即断裂,坚果果干摇摇欲坠下,若不是外面还有一层糯米纸,恐怕糖粉已经落了洛书一身。
    洛书双目圆睁,当机立断,一口闷下!他人小嘴小,脸颊当即如同仓鼠一样鼓了起来,一动一动的颇为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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