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妍与林迺伶的pk战,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兰妍输了,就差张远那一单。
    林迺伶跩兮兮的天天在办公室大呼小叫,唯恐别人不知道她赢了的样子,频频收到同事的祝
    褔,整个办公室充斥她娇笑的假掰样,本来就长的盛气凌人,现在更是跋扈嚣张到不行。
    这模样看在一些内地人眼里,刺目到眼球受伤,在金融產业,内地人现在不是个个海归拥有
    高学歷,好歹也是国内财经系毕业,凭藉的都是高专业,高素质,高涵养,对于她这种什么都不
    懂,靠着家世背景,却能轻轻松松获得一切,着实令人心有不甘,份外眼红。
    [经理,你看她那德性,总裁才几天不在,她就以为她可以取代,气死人了。]
    李玲是兰妍在内地招幕到的组员之一,华顿商学院硕士,一步一脚印的开拓客户,对林迺伶
    这个人,只有猛翻白眼的表情。
    在兰妍办公室的小会议桌,李玲瞪着正在外面颐指气使的林迺伶,是把公司当她家吗?
    [不要看就好了唄!]兰妍轻松的朝她笑笑。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进公司了。
    [可是整个办公室都是她喳喳呼呼的声音,叫人要不注意她也难。]另一个组员,温文儒雅
    的方智也受不了的提出抗议。
    [以为我们内地富二代爱炫富,脑残,外加三观不正,想不到,台湾来的也不差。]
    端咖啡进来的潘婷婷,在每个人的杯子斟满,轮到李玲,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李玲,
    什么是三观不正?]
    [世界观,人生观,偠值观,此乃三观。]李玲很认真的回答她。
    [喔!了。]她点点头。
    [经理,总裁已经好几天没有进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方智问。
    兰妍垂下眼睫,掩饰黯然,她也想知道。
    [对啊!前天还有公安来搜查总裁办公室,阵仗不小耶!十来个之多。]
    [听说总裁被公安拘留...]
    兰妍霍地挺直背脊,抬眸,平静,严肃的开口:[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勿自揣测,做好自己
    的事就好。]
    这几天,公司内部开始陆陆续续传出一些间言间语,搅得人心浮动,尤其公安的出现,更是
    令大家惴惴不安,台湾也尚未对这件事给出安抚或书面说明,五人小组个个一点头绪都没有,眼
    下也只能做好份内的事,但总免不了有所臆测,氛围诡譎...
    自那天她离开他在上海的豪宅,第二天单伯杰就没有进公司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
    更没有捎来个隻字片语,存心让人不好受,拜託!她不会,好吗?
    想是这么想,但心却没来由的慌,是不是故意躲她?不可能,她说的清清楚楚,以后他们只
    是很纯粹的上司与下属关係,可是他却回答:很难!所以因为这样,怕见面尷尬,先避不见面吗
    ?这也太好笑了吧!该怕的人是她吧!她可被他整晚吃得骨头不剩,全身发软。
    他到底在怕什么?怕她指控他下药迷奸她吗?敢做还不敢当!还是怕她会拿这个跟他借题发
    挥?有那么孬吗?
    静静的坐在办公椅,背靠向椅子,双手抱胸,旋过椅,视线落在窗外的黄浦江,夕阳的光芒
    映在水面,波光粼粼,星眸没有焦距的直视前方,爱情到底是什么?才几天没看到他,前所未有
    的心烦意乱,竟然连她最爱的工作都可以置之不理。
    在人前,她儼然一付女王样,高高在上,沾染不得;私底下,没人知晓,她自卑,因为过去
    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面;她自怜,没有人爱她,亲人都嫌弃她;她自厌,为什么上天要给她这么
    一个好皮相,却因此为她带来那么悲惨的灾难,她寧愿是一个相貌平凡,不起眼的女人,是否这
    样,她也可以好好谈一场恋爱,勇敢爱人,而也有人会真心爱她,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她再也不
    用担心何时会再被抛下?
    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要有人疼,有人宠,偶而陪她吃吃饭;回到家,有温暖,充满
    安全感,她想要一个归属,只是很日常的愿望,却怎么也求不得?
    单伯杰?无声唸着他的名,心底浮起他俊挺的容顏,心紧紧的一纠,他不会是那个人,他的
    生活太高尚,人品太衿贵,两人差距太遥远,云与泥,如何和在一起?
    看不到人,心中彷徨;听不到声音,心情沮丧,一向倒头就睡的人,这几天竟犯失眠,害得
    她上班都心恍神惚。
    不壴欢这种感觉,啍!臭男人!不过床上功夫好,接吻技术高,有什么稀罕;不过那晚让她
    慾仙又慾死,销魂又蚀骨,shit!她在想什么?又在发春梦吗?抬起手覆上娇顏,热烫无比
    ,再想他,她就是猪头,回家,今天她要尽情享用一顿美食,再开瓶上等好酒,好好品尝,明天
    睡觉睡到自然醒,他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xxx
    星期一,一週工作的开始,也是新月份的起点,结束业务会报,大家鱼贯离开各区经理的办
    公室,时间已近中午,兰妍继嬻审视她的组员立下的本月目标与策略,美目一瞬也不瞬的专注在
    报表上。
    突然有个像恶灵般的黑影,风一般的飘进来,怒气冲冲的佇立在她办公桌前,不用问她为什
    知道?因为她的怒火,就像秋风扫落叶,整间办公室的物品都遭受到她无形的威力。
    [进来可以先敲门吗?]兰妍的眼抬都懒得抬,淡淡的开口却隐抑着警告。
    懂不懂礼貌?真受不了这种千金大小姐的脾气。
    [兰妍,你可真行,把你那一套拿到内地来,故技重施,结果呢?]林迺伶气势兇悍,嘴角
    带着一抺恶意的嘲弄。
    [结果我有必要向你报告吗?]她依然低着头继续看报告,懒洋洋的回道:[于公,我们平
    起平坐;于私,我们毫无交情。]相较林迺伶的嚣张气焰,她显得一付干卿何事的云淡风清。
    [你...]擦着红色蔻丹的食指像支箭指向她,嘴角抽搐,眼神闪了闪,馀光瞄到多人正
    在门外看好戏,恶心顿起。[兰妍,这里是大陆,不是台湾,不要一招走遍天下,这次不是很明
    显吗?大陆人不吃你那套。]
    兰妍神色未变,移开手上的i-pad,往椅背一靠,要开战是吗?老娘没在怕,抬眸犀利
    盯着她:[那一套?请问是哪一套?]
    [讲太白我怕你受不了。]她反讥。
    [所以呢?你不是赢了,何必像隻野狗跑来别人的地盘靠夭。]
    [野狗?你敢骂我是野狗?]气得七窍生烟大吼道。
    兰妍红唇一扬,没事自己对号入座,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凭什么跟我这样说话?]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胸口火起,怒气焚烧,从来没有
    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她,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衝动。
    [要尊重先自重。]兰妍笑笑的掀睫,轻描淡写的说。
    [尊重?]她嗤啍一声,眼神轻蔑的看着兰妍:[如果你懂尊重,就不会总是出卖自己
    ,最没资格谈尊重这两个字的人就是你。]
    [林经理,你来这里比赛说文嚼字吗?]兰妍左思右想,摸不着头绪,到底哪里招她不爽?
    这么处处针对她?
    [你到底要装清高到什么时候?噁心!]她鄙夷地扫了她一眼。
    兰妍真是忍无可忍,脸色一正,咬牙喊道:[你吃错药吗?无缘无故跑来我这里发神经。]
    遇到神经病,正常人也疯狂。
    突然话峰一转。[别以为伯爵救你是喜欢你,他只是基于公司立场,不让属下受委屈,换做
    别人,他一样会出手。]
    [是,是,是,你的伯爵最伟大,你的伯爵最侠义,但那关我什么事呢?从头到尾,我完全
    听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她瞪她:[你做事有你自己的方法,我管不着,但你凭什么把伯爵
    拖下水?你把他害惨了!]可恶的女人,胆子真大,连她的伯爵都敢勾引。
    乍听到单伯杰的名字,兰妍心一荡,顿了顿,视线透过她,穿过墙,不知落在什么遥远的地
    方,只那么一会,很快的恢復平静,调眼看她:[林经理,怒我直言,全公司从台湾到大陆,从
    柜枱妹妹到扫地的欧巴桑,你喜欢单总的事,无人不知,谁人不晓,要说害他,也无人能及你
    吧!]她凉凉地回嘴。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林迺伶窘的面红耳赤,却气的更加火冒三丈,脸孔扭曲。
    [警告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往自己脸上贴金,更别利用这机会骚扰伯爵,救你纯粹是道
    义上的责任。]
    带着满满的疑惑,眉毛打结,兰妍无奈的揉一揉两鬓,靠!她是在对牛弹琴吗?怎么她和她
    的对话完全搭不上。
    突然脑筋一转,眼中眸光流转。[如果我就是要骚扰他呢?你以为他拒绝得了?]兰妍往前
    倾,美目调皮眨呀眨,一脸兴味盎然的瞅着她。
    [...]林迺伶怔了怔,口一张一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目前还没有男人抗拒得了我的魅力...]
    [不要脸!]她怒火中烧,口不择言:[还以为你真的是女神吗?知不知道别人怎么在背后
    说你,别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
    [林迺伶,你如果有办法就把你喜欢的男人拴在你腰上,否则就别到处放话,要别的女人不
    准拐你的男人,男人如果对你无心,想走你也拦不住。]
    [想要伯爵,你不配,杀人犯...]气极了,本性中那跋扈的一面立刻反击。
    是底线了!兰妍猛然站起,双手撑住桌面,冷冽的注视她:[林迺伶,你给我听清楚,我只
    说一次,我不会去骚扰单伯杰,就算天底下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他,你可以放一千
    二百个心了。]烦死了!套一句台语:山上下来的吗?好番的女人!她纤指一抬,指向门口:[
    没事,请便!]
    美眸瞥向门口,视线不徧不倚与在站门口的单伯杰目光交会,有没有那么巧?
    他何时站在那里?他听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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