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保昌微微颔首, 瞥了顾放一眼, 眉心微蹙,似乎不太满意。
    顾放却是一乐, “不会要跟这位大叔玩吧?他看起来就是个上班族, 有没有钱啊。”
    男人斜睨了他一眼, 率先进了马哥的办公室, 身后的男人怜悯地摇了摇头。
    顾放更乐了, 对马哥说:“我不玩了。”
    马哥的脸色微变,急忙揽住他的胳膊, “别啊兄弟,来都来了,玩几把再走呗。”为了不让顾放走,马哥甚至说起违心的话,“这位是常客,瘾特大,还有钱,牌技也就那样,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顾放犹豫,“玩玩?”
    马哥急忙点头,“玩玩。”他拉着顾放往里走,生怕他跑了。
    办公室重新布置过,正中间放着一张大的长条桌,桌上放着筹码。郑保昌已经坐好了,衣服搭在椅背上,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右手边放着公文包。
    他打开公文包,里面放着捆好的钱,码放地整整齐齐。
    顾放立刻展现出兴趣,自动坐在了他对面,“玩什么?”
    “就玩炸金花。”
    “好啊。”顾放扫一眼马哥,见他要发牌,道:“马哥一起玩,他,”他一指郑保昌带来的人,“发牌。”
    年轻的男人一怔,为难地看向郑保昌。
    郑保昌一下子来了兴趣,“小张,你来发牌,小马,坐下。”
    马哥只好把牌给小张,拉了把椅子坐下。
    小张惴惴不安地拿着牌,“怎么发?”
    郑保昌:“别人怎么发你就怎么发。”
    小张犹犹豫豫地,从左手边第一个马哥发起,马哥盯着牌,每发一张,眉毛就皱紧一分。
    顾放在牌落桌的同时就用手盖住了,他的手很长,盖上后完全看不到牌,三张皆是如此,左手把玩着筹码。
    郑保昌的嘴角吟着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马哥第一个朝桌上扔筹码,郑保昌毫不犹豫的跟上,顾放一笑,加大了筹码。马哥一怔,“兄弟,你要想好。”
    顾放耸耸肩,“我想好了啊。”
    马哥看向自己的牌,咬了咬牙,又扔了筹码,郑保昌跟上,顾放依然加大筹码。
    马哥长长叹了口气,“还在闷牌就玩这么大。”
    郑保昌兴致满满,“小马,别啰嗦。”
    马哥苦笑,“我看一眼。”他拿起牌只是意思地瞄了眼就扔了,“我退出。”
    郑保昌白他一眼,“没出息。”他扔进去筹码。
    顾放笑眯眯的,继续跟,只是没有加。
    郑保昌:“保守了。”
    顾放耸肩,“不能一把全进去,得留着点钱玩下一把。”
    郑保昌大笑,继续扔筹码,“已经三千多了,你不看一眼?”
    “已经三千多了,你不看一眼?”
    郑保昌笑着摇头,顾放道:“这么自信?”
    “不自信,这个年纪怎么跟你们玩。”
    顾放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说的也是。”他扔了更多的筹码进去,“我要看你的牌!”
    郑保昌自信地拿起牌,一把翻开,是一条同花顺——红心8、9、10,“你输了。”他说着就去拿筹码,顾放按住他的手,“那可不一定。”
    郑保昌的眉毛一挑,顾放拿起三张牌,嘴角吟着笑意,眼神一变,将三张牌拍在了桌子上,“不好意思,比你大一点。”
    同样是同花顺,只不过是黑心的j、q、k!
    “不可能!”郑保昌和马哥同时脱口而出,小张目瞪口呆!
    顾放把筹码都揽到自己怀里,“输了就说不可能,你们该不会输不起吧。”
    郑保昌和马哥相互看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马哥的脸色立时难看了起来,“我来发牌。”
    顾放借住身体的力量将椅子朝后靠的退了一大截,大长腿一抬,放在了桌上,眼神中散发出寒意,“老子从五岁开始赌,你们这点小伎俩还能瞒得过我。这些牌都被做了记号,所以你们才会有恃无恐,现在看我赢了就想换别的把戏。虽然我是外地人,可不兴你们这么欺负我!老子不玩了!”
    马哥没想到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他的脸色一变,手伸向桌底,再抬起来时,手上多了一把木仓,木仓口对着顾放。
    顾放坐着没动,眼睛里的寒意却越发浓郁,“五四老式手木仓,仿自苏联的tt-33,口径7.62毫米,射程50米,弹夹里能压八发子弹,威力很大。不过这木仓的后坐力也很大,你可握稳了。”
    马哥下意识吞了下口水,这人怎么不怕,为什么对木仓这么熟悉?
    郑保昌的脸色阴鸷,“你到底是谁?”
    顾放站起来,朝马哥走去,“你这木仓是玩具吧,仿的不错,乍一看跟真的一样。”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马哥握着木仓的手抖了起来。
    顾放毫不在意,“你说常田欠了你两万多块钱,杀了他不值当,我才赢了几千块,你就要杀我?只要木仓声一响,你下半辈子就甭想从牢里出来了。”
    马哥大骇,“你是警察?!”
    顾放的脸色一变,人如箭一样冲出去,抓住马哥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到地上,同时卸下了他的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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