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种种,和入夜时在城西茶坊的对话都还萦绕在耳边,丁绍德颤着微红的唇,轻动着五指,一步一步走近,“怎...”
    颤抖不停的手被人拉住,“别过去!”
    顾三娘听到动静赶了下来,见着地上中毒身亡的人也是痛心疾首,强使自己镇静思考。
    丁绍德想要挣脱,但是顾氏怕她犯傻,死死的拉着,无奈道:“她已经死了,你别碰她。”
    顾三娘这般,是在替她考虑,因为场上之人皆有嫌疑,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这具尸体只能由开封府派仵作先验查。
    大宋的律法严明,她是仕宦子弟,不能知法犯法。
    “你不是神医吗,你快救她呀!”丁绍德望着被开封府卫铐住双手准备带走的李少怀。
    “是...暴毙的剧毒,非人能医,我...无法起死回生!”李少怀瞪红着双眼,一个活生生的女子突然在自己眼前七窍流血而亡。她的心怎能不痛呢,她亲眼所见,可是发现无能为力时,陷入深深的自责。
    “是谁?谁?你们要害我,便害我,害一个弱女子作甚?”丁绍德血红了双眼,发狂发怒,指责着周围一干人。
    听到丁绍德口出狂言,身后女子心慌。
    “你们…”她将要失去理智如同山洪猛兽时被敲晕在了女子怀里。
    顾三娘扶着她,唤来自己的女使,抵在耳畔极小声吩咐道:“告诉楼内所有人,今夜的事谁也不许乱嚼舌根,否则休怪我顾氏无情。”
    女使点头,绕路出去了。
    今夜发生的事定然有幕后之人,而且这人绝不简单,摆明是冲着丁绍德与这个道士一起来的,一石二鸟。他们没能得手,定然还会再次寻找机会。牢狱之中,无缘无故死的人何其多,她不能让丁绍德处于危险之中,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可以,所以今夜是绝不能让这些人带走她的。顾三娘可不管这个道士冤不冤,也不在意他的死活,她只知道只要顺遂了对方一件事,就能让其松松牙关,以得喘息之机。
    所以即便是让这个道士背锅枉死,她也要保下丁绍德。
    “此乃命案,在场的几人与我们走一趟吧!”
    佩刀的府卫走近丁绍德,顾氏搂着她横挡在前,朝那府卫的头领笑了笑。
    今夜这事,是冲着丁绍德来的,恰好地上这女子替她挡了酒。看似如此,但是实际远不止此。
    二十余年,李少怀头一次被官兵押解,回头张望着房内发生的一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冲着自己来的,连禁军都出动了,难道是要封锁消息?此处乃丰乐楼深处,人少僻静,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的人纵然能听到动静,可是谁知道这里犯事之人蒙冤之人是谁。
    若真如她猜测,他们的目的是自己,那么接下行事一定会很快,也许过不了今夜自己就会惨死在狱中,而丰乐楼这些人向来极懂规矩,是断然不敢往外乱嚼舌根的,自己只是一个人微言轻之人,死了便死了。
    可她还答应着元贞呢,她不能死,不能枉死,与心爱之人的承诺还未兑现,怎能死。
    心里告诉她,她不想死,不舍得死,“此女是丁参政家四郎带来的,她惨死暴毙,我李若君乃长春观的道士,你们何故这般急着抓我,不抓我我尚且可以救她的!”
    被几个府衙卫与禁军推搡着的李少怀突然在丰乐楼大喊了起来,几乎几座楼的人都听清楚了。
    今夜被抓的人是玄虚子李若君!
    而与丰乐楼隔着御街相望的皇宫内,歌舞宴会刚刚散场,满殿朱红酒醉离去。
    张庆佩戴着皇帝御赐的鱼袋,特准许他自由出入后苑,坤宁殿和福宁殿一样大,主殿偏殿以及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有长廊连接。
    冬日的寒冷让守夜的内侍与宫女都蜷缩着发抖。
    “公主呢?”张庆急匆匆的跑过来,粗喘着气问道。
    “公主已经睡了。”
    张庆撇头瞧了一眼庭院的水漏,“睡了?”
    “方才前廷圣人设宴,请了丁相公以及殿帅,他们连着敬酒公主,几番下来公主就不省人事了。”
    张庆不信,“怎会这样?”
    “是真醉了,”小柔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不像装的,方才还嚷嚷喊了几句李真人的名字,幸好旁边没有外人。”
    “坏了!”张庆捶打着自己的手心。
    “怎的了?”
    张庆皱着眉头,“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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